“木蘿,笑笑怎麼樣了?笑笑到底在哪裡?”
摁下通話鍵,樂曉婉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種歇斯底里的味道。
“樂曉婉,不要自作聰明,更不要妄圖用你的方法來找我們,否則,我發誓笑笑一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那端,木蘿的聲音幽幽的從話筒裡傳了過來。
“木蘿,你到底想怎麼樣?求求你,把我的女兒還給我,好不好?求你了。”
樂曉婉的聲音裡已帶上了明顯的哀求,是的,現在她只要笑笑能夠平安回來,那樣,就算是讓她付出全部都可以,哪怕是自己的命。
“求我?”
木蘿陰惻惻的笑了,“你的誠意似乎不夠哦,當初我求你離開的時候,你都幹什麼了?樂曉婉,如今你也嚐到求人的滋味了吧。”
“我……”
樂曉婉一時語塞了。
一把將她手中的電話接過來,風司峻深深的吸進了一口氣,“木蘿,是我,你想怎麼樣才能放了笑笑?”
“峻”
木蘿笑了,卻明顯的帶上了一抹蒼涼的味道,“這好像是你這些日子來第一次主動找我說話。”
“你到底想怎麼樣?說吧,如果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去做。”
風司峻沉聲說道,而另一旁,南宮瑾早已動作麻利的開始了通訊監測,以便確定她的具體方位在哪裡。
“你做不到的”
電話裡,傳來木蘿一道長長的嘆息。
“只要你能說出來,我都答應你。”
看着南宮瑾那聚精會神的模樣,風司峻試着多拖延一點時間。
“呵呵~~~”
木蘿低低的笑了,“我讓你殺了樂曉婉,你也願意嗎?”
她的聲音從話筒中無比清晰的傳了過來,那語氣中的恨意刻骨銘心。
渾身一激靈,風司峻的眸色更顯幽深,“木蘿,你……”
“做不到是嗎?”
木蘿突然笑了起來,“就這樣吧,這是女人間的較量,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木蘿,木蘿,木蘿……”
風司峻一迭聲的呼喚着,可是迴應他的卻只是“嘀嘀嘀……”的電話掛斷的聲音。
“怎麼樣了?”收起手機,風司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向南宮瑾的時候,眸子裡有着濃濃的期盼。
“OK”
比出一個成功的手勢,南宮瑾迅速的收拾起了手邊的工具,下一刻,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我也要去”
樂曉婉掙扎着從牀上坐起來,臉上有着顯而易見的急切,她必須親眼看到女兒平安無事才能放心。
“曉婉,你乖乖的聽話,我會把笑笑平安的帶回來的。”
風司峻輕聲的說道,心因着她蒼白的面容一抽一抽的疼着,他用盡全部生命去愛着的兩個人卻一再的因爲他而受到傷害,追根究底,他纔是一切痛苦的罪魁禍首。
“不要,我要去,讓我去好嗎?峻,求你了。”
緊緊的摟着他的胳膊,樂曉婉的臉上豆大的淚珠就這樣毫無預警的落了下來。
看着她,南宮瑾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轉而一臉凝重的看向她,“曉婉,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對不對?”
視線轉向他,樂曉婉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也知道我很愛笑笑,對不對?”南宮瑾緊接着又問了一句。
雖然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可是樂曉婉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你就乖乖的在這呆着,我們會將笑笑平安的帶回來的。”
他一臉篤定的看着她,那眸子裡的堅定讓人不容置疑。
“我……”
樂曉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相信我,你去反而會刺激木蘿的情緒,那樣對笑笑沒有什麼好處的,如果你還承認我是你的好朋友,那這次就聽我一次行嗎?”
凝視着他,良久,樂曉婉微微的點了點頭。
“乖,我們很快回來。”
在她的額頭上印下輕輕的一個吻,風司峻將她的身子放平,仔細的給她掖好被角後站了起來。
看着他們,深吸一口氣,樂曉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三個人對視一眼,隨後一起走出了病房。
這是一座廢棄的老宅子,因爲沒人打理,院子裡早已是雜草橫生,那一人多高的深草在北風的吹拂下讓人感到一種森然的寒意,偶爾,有烏鴉撲棱棱的飛過,留下陣陣哀嚎,然後向遠處飛去了。
下午的天空突然陰雲密佈,大片大片厚厚的濃雲籠罩在頭頂,讓人的心情也更加的鬱悶起來,在這種茫茫的灰色中,一輛車子慢慢的向這邊駛來。
“峻,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坐在後座一直默不作聲的裴明哲在看到那座荒蕪的院落時,臉上的表情也愈加的濃重起來。
“什麼?”目視前方,風司峻低低的應了一句,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也因爲緊張而微微的顫抖着。
“答應我,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要傷害木蘿,她……其實是個很可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