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漆黑不見五指的書房裡，風司峻一臉疲憊的靠在那裡，面前的菸灰缸裡堆滿了菸蒂，手指間有一個紅點在忽明忽暗的閃爍着。
門外，響起了車子發動的聲音，是瑾走了吧？
不知爲什麼，那一刻，他的心裡竟有了一絲輕鬆。
三天前的那個電話打破了他僞裝這麼多年的平靜，原本以爲自己不會在乎了，可當舊事重提時，心還是會隱隱作痛。
還有心吧，應該是的，要不然那疼痛的又是什麼？
捂着胸口，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似乎只有藉助這樣的呼吸才能說明這些年他一直是活着的。
樓梯間，有腳步聲慢慢的靠近了這裡，定格在門外，再也沒了聲響。
門裡門外，一坐一站，隔着那扇薄薄的門，他們就這樣守護着彼此，靠在牆上，樂曉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看向四周的眼神慢慢的變得迷離起來。
在這裡生活了五年，即使閉着眼睛，她都能找到這房裡的每一件東西，所以她閉上了，藉着思緒去感受那些細膩而讓人溫暖的瞬間。
門，突然被拉開，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整個人已落入了一具冰冷的懷抱。
身體一僵，她直覺的就是推開他，卻是被他摟的更緊了。
“別動，就讓我抱一會吧，就一會。”風司峻喃喃的說道，聲音裡有着一種孩子般的無助。
一瞬間，她的雙臂僵直的舉起，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最後還是輕輕的摟上了他的腰。
“出什麼事了？”她輕輕的問道，聲音裡有着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柔。
“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永遠都不會離開的，是嗎？”下巴搭在她的肩上，他死死的抱住她，那勇猛的力道讓她覺得全身都好像散架了似的。
“我不知道”她低低的應了一聲，她從來都不是那種會許下諾言的人，計劃沒有變化快，她只要還能守候在他身邊時靜靜的守候着就好，一如這五年來的每一天一樣。
“爲什麼不知道？爲什麼會不知道？”風司峻的眉越皺越緊，摟着她的雙臂不自覺的收緊，那一刻的他就好像是在大海里溺水的人終於抓到了一塊浮木。
“你忘了嗎？你要訂婚了，而我們的五年之約也即將結束。”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是帶着笑的，可心口卻是堵得難受，有點喘不過氣來。
“結束？”他驀地放開了她，“就這樣結束嗎？”腳步不知所措的向後退着，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一剎那，樂曉婉愣住了，這樣的他是她五年來不曾見過的，無助、脆弱、彷徨，隱隱的還有不安。
“你怎麼了？”心在那一刻有點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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