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到底幹嘛?這麼風風火火的,天塌了還是地陷了?”
一推開辦公室的門,裴明哲便沒好氣的說道,很意外的,竟然還見到了南宮瑾,只是平日裡那個清清爽爽的男人此時卻是滿面的胡茬,給人一種慾求不滿的感覺。
“這是怎麼了?我貌似最近沒犯什麼錯吧?”撓撓頭,他大喇喇的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嘴角仍是有着那絲如傻瓜般的笑意。
“你知不知道木榮光現在在哪裡?”斜睨了他一眼,風司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呵欠,宿醉的頭仍是昏昏沉沉的,好像有很多小人拿着錘子在他的腦袋裡不停的敲着一樣。
“他?”裴明哲一下子愣住了,“你找他做什麼?我最近也在找他。”
看了他一眼,風司峻將照片掏出來扔到了他面前,“你自己看吧,如果不想木蘿有事,你最好儘快找到他。”說完,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翻看着那一張張的照片,裴明哲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有很多畫面在腦海裡一幕一幕的閃過,慢慢的穿成了一條長長的線,可是線的那頭是什麼,他仍然不知道。
“木蘿手裡的東西是——”看向風司峻,他一臉狐疑的問道。
“白粉”仰躺在沙發上,看着潔白的天花板,南宮瑾輕輕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你說什麼?”裴明哲登時愣住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回家問木蘿去吧,相信她會明白的告訴你來龍去脈。”說完,靠在椅子上,風司峻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想起今天木蘿怪異的行爲和那些異乎尋常的表現,裴明哲神情一凜,然後整個人彈跳起來,在那兩個人還沒有緩過神的時候,迅速的衝了出去。
“峻,我們這樣做,對嗎?”躺在沙發上,南宮瑾懶洋洋的說道,腦子就像是被壓路機壓過一樣轟轟轟~~~的響着。
“不知道,木蘿是他老婆,這些事就讓他去煩惱吧。”話音剛落,風司峻猛的打了一個噴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他猛地拿起電話撥通了樂曉婉的手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話筒裡傳來了語音小姐甜美的聲音。
一瞬間,風司峻的臉色變了,下一刻,他站起身,然後將南宮瑾拉了起來,“走,你跟我回家。”
“幹嘛?我的頭疼,你輕點,輕點不行嗎?”一邊撫着額頭,南宮瑾的臉緊緊的皺成了一團,腦袋昏昏沉沉的,就像是灌滿了漿糊一樣。
“完了,曉婉關機了,這下我死定了。”風司峻喃喃的說着,一張臉已然變了顏色,一想到曉婉會用那種冷冷的目光看着他,他就不自覺地打顫,彷彿她真的就在眼前一樣。
“你先放開我,否則,我就死定了。”使勁的拍着他的手,南宮瑾小聲的嘟噥着,看來真是老了,一個晚上下來就覺得渾身是腰痠背痛的,一點都提不上勁。
不顧他的掙扎,風司峻連拖帶拽的將他塞進了車子裡,一路趕回別墅的時候,看着那熟悉的院落,風司峻的心卻陡然提高了嗓子眼上。
不知爲什麼,那一刻,他突然有點怕了。
“喂,瑾,你先進去看看,如果她在的話,你看她有沒有生氣?”戳了戳一旁懨懨欲睡的男人,風司峻小聲的說道,一邊還用眼角偷瞄着四周。
“真是的,婆婆媽媽的,真不像個男人。”狠狠地給了他一拳,南宮瑾一邊嘟囔着,一邊推開車門下了車。
坐在車子裡,看着南宮瑾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屋子裡,風司峻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其實,他不怕樂曉婉發脾氣,反而害怕她用那種冷冷的目光看他的話,因爲如果她真的能發脾氣的話,反而代表她沒事,可當她不說話的時候,卻讓他無所適從了。
不一會兒,南宮瑾從別墅裡走了出來,遠遠地,兩手一攤,然後聳了聳肩。
心頭一驚,風司峻快速的下了車,可是偌大的房間裡仍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灰塵,空氣裡依稀還飄蕩着她的氣息,可是卻慢慢的淡了。
“人呢?”一把抓住南宮瑾,他沉聲問道,心頭的不安卻越來越加濃郁。
“不知道”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南宮瑾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瑾,我這次真是死定了。”說完,鬆開他的胳膊,風司峻快速的衝到了樓上,整個房子都找了一圈後,仍是沒有見到半個人影,一屁股坐回沙發上,他使勁的揪了揪自己的頭髮。
“你不至於吧?或許她只不過是帶着孩子們出去玩了。”南宮瑾淡淡的說道,瞧瞧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活像天要塌了似的。
“你不明白,這次我是真的完了。”風司峻喃喃的說着,拿出手機又一次撥打着那個電話號碼,可是聽筒裡傳來的卻依然是關機的消息。
就在這時,南宮瑾猛的從身下抽出了一張白紙出來,“咦?這是什麼東西?”
下一刻,就看見風司峻猛的縱身撲過來,然後一把搶到了手裡,打開一看,是樂曉婉那熟悉的筆跡:
峻,我帶着孩子們走了,不要找我們,我們會過得很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最下方的落款是樂曉婉。
信紙自他的手中飄飄蕩蕩的落了下來,閉上眼睛,風司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