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們走了,樊若冰不樂意了,伸手用食指指着歐陽天,“你!爲什麼要讓她走?怎麼?我要跟她打,又不是欺負她,你生氣了?本小姐今天吃的太飽,既然她走了,就由你陪我練練!”說完,輕輕的抖了下肩膀,那隻聽話的小飛被飛到一邊,自己呆着去了。
歐陽天滿臉的不在乎,冷冷的看着她,沒有絲毫的表情,漫不經心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你確定你一定要跟我打?什麼時候對自己的武功這樣有信心了?既然你這樣想找人練,可以,我答應你便是了!”說完猛的一回頭,那額前的髮絲瞬間被風吹拂着遮住了眼睛。
本就有氣,這會他若是能說兩句好話也就罷了,可他偏偏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着自己,讓她心中這口氣如何能夠咽得下去?拔劍便向他刺了過去,完全沒有留一絲的情面,歐陽天起初只是一味的躲,可是到了最後,他發現再這樣躲下去,體力鐵定跟不上。所以便想抓住她的劍,可惜那丫頭在氣頭上,竟一個不留神差點沒有把他的手給下了下來。看到血,小飛有些躍躍欲試,撲騰着翅膀想要去收拾歐陽天。
“臭小飛!你要是敢過來,我就殺了你!”一句吼讓小飛乖乖的消停了下來。歐陽天此刻卻真的生了氣,轉身回屋去了,“歐陽天!你給我出來!你這是什麼意思!跟你切磋,你處處都在防守,根本就沒有意思跟我打!既然如此,你幹嘛要答應跟我打!你給我滾出來!”她反正也吃飽了,根本就不想進去。不是怕他們會拿自己怎麼樣,根本就是怕樊逸飛,那傢伙嘮叨起來沒完沒了的。
不想進去的結果,便只能夠在外面叫嚷着,希望歐陽天能夠出來跟自己把話說清楚。可她是這樣想,並不代表別人是這樣想的,本以爲她離開樊府。大小姐的脾氣應該收斂了不少。這會倒好。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了,真的不知道這丫頭上輩子是個什麼玩意。這輩子要變得如此的潑辣。
“小天,怎麼了?那丫頭又在嚷嚷什麼?要不要大哥幫你去好好的教訓她?”樊逸飛醉醺醺的瞪着兩眼睛,搖搖晃晃的指着屋外。此刻的他即便是醉了,也知道他們兩個吵架。鐵定是那個丫頭不好。不經意的瞥見他手上虎口處的傷口,頓時酒醒了一半。“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那丫頭乾的好事?告訴大哥,大哥一定爲你做主!”
聽到這些,歐陽天根本就懶得說話,拿起酒壺就給自己倒酒。倒滿之後迅速的一口灌下。見他這副德行,樊逸飛根本安奈不住自己的性子,“我這就去好好教訓教訓她!”說完轉身就要走。歐陽天依舊沒有說話。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自己若是把實話說了,這傢伙還不定得和那丫頭大打出手呢。他又怎麼好爲了自己,讓他們兄妹二人,拳腳相向,所以索性什麼都不說。
旁邊的白狐看不過眼了,一個騰空便堵在了樊逸飛的面前,紅着臉努力的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是你,就不去!知道爲什麼嗎?因爲那丫頭怕你!知道她爲什麼怕你嗎?那是因爲你總愛教訓人!知道教訓人有什麼不好嗎?你會讓苦主不高興!知道苦主爲什麼不高興嗎?因爲他心裡有她!所以你要去便去,我不攔着,但是後果自負!”
說完悠哉悠哉的走出了這間屋子,在門口剛好看到那丫頭,忍不住打了個飽嗝,“丫頭!你這丫頭是不是有點太霸道了?不是,爲師說你!你知不知道你師兄這三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惦記着你?他爲了當年黑蜘蛛把你帶走的事情,對爲師一直有氣,所以這三年來纔會對爲師愛答不理。他可以不管天山派的血海深仇,卻一定堅持要自己去接你,你難道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你這丫頭,聰明!可是有的時候,太聰明瞭,就會變得愚鈍!這一點,你要像你師兄好好學學!”
聞到他滿口的酒味,樊若冰忍不住別過臉去,嫌棄的伸手在鼻子面前揮了揮,“行了!你跟他是一個鼻孔出氣,我會信你說的話纔怪!不會喝酒就不要喝,喝的跟攤爛泥一樣,痛苦的是你自己!”
“臭丫頭!你以爲所有的人都願意圍繞着你轉是不是?要不是看在爲師和樊將軍的情分上,我會幫你去找黑蜘蛛?爲師痛苦?痛苦的是你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早晚一天福字沒了,你就剩下一個愁字了!”儘管醉了,事實上是他想醉,所以便醉了。不是有一句話嗎?酒不醉人人自醉,想必就是這樣的道理吧。
樊若冰雖然偶爾有些胡鬧,可腦子還是清醒的,之前聽歐陽天說過,這裡很多地方都有機關陷阱。萬一觸碰了,那便是神仙也難救,白狐這老傢伙這副德行,哪裡還能夠自己回去?若是真的觸碰了那些機關,那馨予姐姐怎麼辦?就算她心裡面的那個人不是他,他對馨予也是有恩的,就這樣讓他死了,萬一馨予醒了,那自己不成了忘恩負義,不忠不義之人了?她已經有一個混世魔王的頭銜了,纔不要再背上這樣的罪名呢。
想到這裡,不耐煩的走過去扶着他的手臂,弄得白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臭丫頭!怎麼了?轉性了?放心,這裡爲師比你熟!是死不了的!小天怕你闖禍,早已經把這院子裡的機關陷阱,給去了大半,唯獨房間裡設了那麼幾個。爲師知道在哪裡,不會有事的!”說完,醉醺醺的甩開了她的手,跌跌撞撞的向前面走了過去。
本就不想管他,這會自己大發善心,要送他回去,他倒好,就這樣把自己推開了,簡直沒有天理。他不讓自己送是吧?自己偏要送,她倒要看看,這老狐狸能夠奈他何?走過去死死的牽制住他的手臂,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我警告你,再敢推開我,我就不認你這個師父!看在做你徒弟這麼長時間,你還算盡心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現在送你回去休息,就當還你個人情,以後兩不相欠了!”
白狐不經意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轉頭看着她,“丫頭!你今天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這時候像變了個人一樣,以前不是一直都覺得別人欠你的,現在怎麼?開始還人情了?那爲師是不是,是不是要好好謝謝你啊?”
見他朝着自己,忍不住抽出一隻手來,將他的腦袋推到另一邊,“你這老狐狸知不知道什麼叫自覺啊?滿嘴酒氣的對着我講話,你是想薰死我,還是怎麼樣?再說了,馨予姐姐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嗎?你這樣放縱自己,萬一遇到什麼事,我怎麼向馨予姐姐交代?難不成還要因爲你的自尊,到頭來落個見死不救的罪名啊?這樣傻的事情,放心!我是不會做的!我要你好好的,等着馨予姐姐醒過來,跟你好好的過下半輩子!”
說完這些話,她險些都被自己給感動了,表情中自然帶了那麼點驕傲的色彩。白狐聽到她的話,卻高興不起來,三年了!無論自己怎麼悉心照料,怎麼在她耳邊陪她說話,她就是不理不睬的躺在那裡。要知道那種心疼是一般人沒有辦法理解的,自己卻一天一天的熬到了現在。
可那又怎樣?自己願意,而且無怨無悔,但是老天是不是可以公平一點?馨予的身世已經夠可憐的了,怎麼還忍心讓她如此活着,就算讓她醒了,最終她會選擇離開自己,他也認了。可她爲什麼不醒?老天爲什麼不讓她醒過來?這是爲什麼?想到這裡,白狐的表情變得沉重了許多,“有些事情放在心裡就好,不需要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不過你的好意,爲師心領了,馨予醒不醒的過來全憑她自己,爲師已經無能爲力了。”
說完深深的嘆了口氣,彷彿把這三年的怨氣在這一刻,全都釋放出來了。樊若冰雖然不是很清楚愛情到底是怎樣的一份感情,可是她相信只有真心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才能夠真正的快樂。老狐狸和馨予之間,總歸是差了那麼點什麼,或許也就是因爲那麼點什麼,馨予才寧願這麼長時間的睡着。
即便她想逃避,他們之間的問題依然存在,與其這樣,還不如用其他的方法讓她醒過來。“師父,你想不想馨予姐姐醒過來?”
“你說的不是廢話嗎?我守在她身邊守了三年,爲的就是希望她能醒過來。。。”
瞭解了他的想法,樊若冰便不願繼續聽他說下去了。“師父,我有個辦法,或許可以讓馨予姐姐醒過來,但是這個方法,您老人家恐怕會不願意。”
一聽這個,白狐立馬把臉給拉下來了,狠狠的瞪着她,“有什麼話就說,不要想着吊我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