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真的陪我去救人?你知道我救的是誰?”小鈴鐺的的好奇在臉上明明白白的寫着,卻惹來了白狐的一陣笑。頭都沒有回的往前走,“你救得不就是夜風嗎?他擔心馨予而來,被樊夫人的手下——鬼面蝶打成重傷,都以爲他死了,沒想到他小子命倒是挺大了,被你給救了。”
聽了他的話,小鈴鐺漸漸的有些看不懂他可。按理說就算他和夜風私交還說的過去,倒也不至於這樣通情達理吧?他的脾氣素來不太好,這會卻二話沒說陪自己去救夜風。他到底是良心不安,還是怕馨予到時候會怪罪於他?哦,不對!馨予這會根本想不起來誰是誰,爺爺就不怕夜風成爲他的情敵,和他一起爭馨予?
走到了十字路口,白狐見小鈴鐺在愣神,不耐煩的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小鈴鐺,你這是要爺爺往哪裡走?”
小鈴鐺這纔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手朝左邊指了指。白狐見狀直往前跑,弄得小鈴鐺錯以爲自己在做夢。片刻之後,元神歸了位,趕忙跟了過去。走到一間小屋旁,白狐看了看左右沒有屋子了,就這一間,立馬停了下來,疑惑的看着小鈴鐺,“你就把他藏這裡面了?你這丫頭會不會太鬼精了點?”
他說的話小鈴鐺,自然是明白的,這裡本是天山派的禁地,平日裡鮮少有人過來,即使有人過來,也都不會久留。這會被他知道了,以後若是自己再犯什麼錯,怕是沒有辦法再躲着他了。帶着一肚子的不甘心,陪他走了進去。心裡面卻在罵:好你個夜風,居然一次又一次讓我碰到你。不但如此,還都是要死不活的,你說你死了也就罷了。小鈴鐺我大不了挖個坑把你給埋了,可你偏要死不活的,這天底下就沒有比你更麻煩的男人。得虧是我心好,要不然你就算不死。怕也得終身臥牀不起了。
想着想着。越想心裡越覺得不舒服。他受傷關自己屁事?自己還受傷了呢,再說了他受傷自己救了他,爲什麼沒有感覺到開心。反而氣的半死啊?敢情自己的潛意識裡被什麼情緒給左右了,那會是什麼呢?該不會是因爲馨予吧?想到這裡,小鈴鐺自己嚇了一大跳,猛的搖了搖頭。想把腦子裡的這個可怕的想法給甩出去。
不經意間迎上了白狐疑問的目光,“小鈴鐺。你腦子出問題了!搖什麼搖!還不給他倒杯水來!”白狐此刻根本沒有那個心思,去想這丫頭腦袋裡面在想些什麼東西,一心只在救人上面,說話的語氣自然有些急。可正因爲如此。小鈴鐺才意識到,什麼事情都不及救人來的更重要。
慌里慌張的倒了杯熱水,趕緊的送了過去。交給白狐。以爲沒事了,卻不曾想白狐兩眼一瞪。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這丫頭該不會是要爺爺喂這小子喝水吧?人是你救回來了,想要讓他活過來,你自己給他喂!”
聽到他的話,小鈴鐺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他以爲自己是誰啊?穿上龍袍不像太子,就算成了天山派的主事人,也不至於瞬間就開始擺譜了吧?隨後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夜風,心裡在暗暗叫屈,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他什麼,這輩子要這樣受他的害。反正救他也不是一次了,也不差這一回了。
乖乖的走了過去將他的腦袋擱在自己的肩膀上,將水放在他的嘴邊,怎奈這傢伙就是不張嘴。白狐終於忍不住了,“有你這樣喂人水喝的?他現在處於昏迷狀態,你這樣喂水他能夠喝下去纔怪!”
這話說的小鈴鐺心裡一陣委屈,喂水不這樣喂還要怎麼喂嘛?難不成還要和上次那樣的喂他?這若是被爺爺知道了,還不得把他們家的那點老底查個底掉?關鍵是若如此一來,那以後跟這傢伙豈不是脫不了關係了?她纔不要呢。情不自禁的衝着他吼,“我又不是沒喂,他自己喝不進去怪我啊!救不救的了他,那要看天意,如今老天不讓他活,關我屁事!”
剛纔還唯唯諾諾的小鈴鐺瞬間恢復成了戰鬥狀態,即使她的身上還有傷,也不代表任何人可以對她頤指氣使。白狐聽到她的話,頓時醒了過來,敢情她身上還有傷,所以心情不好。隨手便往她的嘴巴里塞了一顆藥丸,“你這丫頭,還是這麼小氣,我還以爲你突然間大發慈悲,知道救人了呢。結果到頭來不是那麼回事,是爺爺高估你了!”
說完用力把小鈴鐺拉到一邊,將夜風平放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拿勺一點點的餵給他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這傢伙還是喝不進去水,怎麼給喂的又怎麼流了出來。瞬間就火了,“臭小子,不想死的趕緊把水給我喝下去!只有這樣你才能活的下去,活着去報仇。”可惜他的聲音,對於夜風來說,沒有絲毫的作用。那傢伙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都說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卻怎知良藥難爲咽不下去?
如果用馨予的辦法,那接下來的一幕可就有的看了。小鈴鐺正想着看好戲,卻不曾想白狐的做法讓她大失所望。只見白狐伸手捏住他的嘴巴,直接用灌的,這樣的滋味無異於不會游泳的人偏偏掉進了水裡。就算本能反應是不喝,可還是多少會喝一點下去。眼看着這樣的方法,都能夠讓這傢伙把藥給吞下去,小鈴鐺的心裡那叫一個委屈。
敢情之前自己那樣救他,根本就是多餘,該死的馨予怎麼會用那樣的方法,喂他吃藥嘛?還害得自己見到他就想到那件事,懊惱的情緒讓她恨不能殺了他,以卸自己的心頭之恨!
白狐見他終於把藥吃下去了,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滿意之餘,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小鈴鐺,此刻的她臉色明顯的紅潤了不少。不由得佩服這天山派,果然是有寶貝讓外界覬覦的。如此說來,樊夫人那個兇狠的女人,來天山派怕也是想要得到什麼,否則她也不會冒着天下之大不韙,興兵來犯。
“小鈴鐺,爺爺有事要交代你,你敢不敢挑擔子?”白狐擺明了用的是激將法,小鈴鐺的脾氣秉性他深深的知道,若是直白的跟她說,或許她不會答應。可如果用這樣的方式,以她不服輸的個性鐵定是會上當的。事實也證實了他的猜測,聽到這話,小鈴鐺的眼睛都亮了,不屑的上下打量着他。
最終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來,差點沒有把白狐嗆得夠嗆,“挑擔子?不怕!只怕你會給我出難題,你讓挑的擔子就沒好事。不過只要不是讓我幫你管那些,食古不化的天山派的老古董們,其他的事情我還是可以做的來的。”
白狐聽到她說這話,腦子裡徹底凌亂了,敢情這丫頭是一直惦記着天山派掌門的位置呢。她以爲自己想要做啊?這根本就是臨危受命好不好?宗主他老人家也真夠逗的。算出來有此一劫,把這麼大一個爛攤子丟給自己,他是了無牽掛的去往西方極樂世界了。那自己呢?得幫他管理這麼大攤的事,莫說自己力不從心,就算自己有心有力也不願意背上這樣一個大包袱。
這丫頭倒好,心境這麼高,她就不怕哪天曆史再重來一次,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行了!爺爺我沒有那個心思,現在的天山派是你叔爺爺和幾個長老在管事,我纔沒有這個心思讓你捲入那是非之中。”
“不是這樣就好,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小鈴鐺知道這傢伙,沒按什麼好心,可她就是這樣霸氣,只是這樣的霸氣,多少會讓白狐有些擔心。“我要帶着歐陽天和樊若冰那丫頭,出去一趟。。”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就被小鈴鐺給堵了回去,一個勁的搖頭,“你千萬別!讓我留下來照顧你的寶貝馨予,你還不如殺了我呢!”
沒想到這丫頭會當場賴賬,白狐又怎麼會讓她這樣輕易過關,“如果你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不要這麼任性,爺爺出去不是玩,是要帶他們去問個明白。”
“問明白?你問什麼啊?又去問誰啊?你要問明白可以,自己帶馨予去,她也有權知道一些事情!樊將軍同樣欠她一個解釋!”說完小鈴鐺一屁股坐在的凳子上,一臉的不高興。心裡在想這傢伙不是有病吧?自己看馨予原先的確有那麼點好感,可當她知道馨予的身世,和爺爺對她的那份情意,便出於本能的排斥她。這不能怪自己吧?
要不是這馨予,看上去柔弱,骨子裡卻有着紅顏禍水的特質,自己怎麼可能對她有如此敵意?這世界上有一種所謂的愛,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同情嘛!同情一個人,到頭來卻弄得自己焦頭爛額,還連累同門跟着受累,這樣應該不是件好事吧?這樣說來自己根本就沒錯,如此想來自然是更加的理直氣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