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光線恬淡,落在小區道路兩側的林蔭上,在地上投下淺淺的陰影,每棵樹中間有一個小花壇,裡面種着各式的花朵,微風拂過,輕輕擺動着,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林蔭下,漫步着兩個人,卿悠和顧禹墨手牽着手,悠然的走着,透過樹蔭的陽光,籠在兩人身上,折射出淺淺的光暈,格外的恬靜溫暖。
顧禹墨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神情舒暢,唔,果然,沒有宮影澈的地方,連空氣都格外的美妙,吃完午飯,卿文德和李婉喜歡出去轉悠轉悠,消消食,而他倆小時候就跟着學到了這個習慣,按理兵分兩路,不過,如今多出一個宮影澈,於是,他成了問題。
“卿爺爺,祖母,影澈和我們出去散步吧!”顧禹墨思忖了片刻,開口說道。
“小寶兒,小影子和我們去,我們帶他四處看看,你和小悠去吧!”卿文德覺得自己是主人,何況昨天宮影澈也是和他們一起的,這樣比較合適,壓根沒想到幾個人的各有所思。
宮影澈動了動嘴脣,終究沒有說出口,顧禹墨垂下眼簾,眼中閃過不明的光澤,打起招呼來:“好的,卿爺爺,那我和小悠出門去了,影澈,我們等會見!”
囂張,落井下石,小人,得理不饒人,他是徹底看清他了,溫潤如玉,陌上君子,那些誇他的人,肯定都是眼盲患者,明明是一隻狡詐的狐狸,顧禹墨,咱們走着瞧!
微微低頭看着身旁的卿悠,她目不斜視的盯着腳下,不知道在想什麼,顧禹墨眼中閃過笑意,溫潤的嗓音響起:“卿卿,撿到寶貝了?”
“啊?”卿悠擡頭,明淨的眸子裡,滿是不解。
“一直盯着地上,不怕摔着嗎?”顧禹墨點點她的鼻子,低聲笑了。
“你不是牽着我嗎?”卿悠理所當然的說。
“是,我牽着你!”一直牽着。
卿悠停住腳步,仰着頭看着天空,淡藍色的天空上,白雲偶爾飄過,柔美清甜的聲音沁入心扉:“小寶,感覺上了大學,沒以前那麼舒服了,每天忙來忙去的,,還是這樣悠閒的日子舒服!”
顧禹墨掩去眼中的複雜的情緒,手指摩挲着她的手心:“我們長大了,總會多些煩惱,不是有我在嗎?”
“嗯!”卿悠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溫馨,嘴角上揚的美麗的弧度。
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細嫩的臉頰,顧禹墨寵溺道:“傻瓜!”
“小寶,才傻呢!”卿悠鬆開他的手,反駁道,蹲在樹蔭下,盯着花壇裡的小花,轉身對顧禹墨招招手:“小寶,你過來看,是什麼花!”
顧禹墨蹲在她的身旁,順着她指着的方向看過去,花的株型較小,葉子尖尖的,花呈狹長的鈴形:“卿卿,怎麼想起來看花了?”
“唔,我看顧爺爺花圃好多花,沒幾個認識的,而且花語覺得挺有意思的,小寶,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卿悠歪着頭,問着。
“要是我沒認錯的話,應該是鈴鐺花!”顧禹墨因爲爺爺對花很喜歡,多少有些瞭解,繼續說道:“你看花的形狀,是不是像個鈴鐺?”
卿悠仔細的看了看,驚呼道:“真的耶,我開始還覺得像個喇叭,嘿嘿,你一說,確實更像鈴鐺!”
“鈴鐺花,還有個名字!”顧禹墨伸手觸碰了下鈴鐺花,然後手握住卿悠的手:“叫桔梗花!”
“桔梗花?”卿悠覺得這個名字不如鈴鐺花形象。
“是一個神話故事演變來的!”顧禹墨手與她的手,十指相扣,緩緩說道:“雖然故事是個悲劇,不過它的花語卻讓很多人喜歡!”
卿悠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一天內她碰到的兩種花,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自己的花語,如同人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亦有着夢想,不禁問道:“是什麼?”
顧禹墨目光幽深,落在卿悠潔白無瑕的臉頰,她清澈如水的雙目,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等着他的回答,莞爾一笑,扣着她的手緊了緊:“永恆的愛!”
“永恆的愛!”和彼岸花截然不同的話語,一樣是悲傷的故事,是不是每段歷程,或多或少都會經歷一些東西,是煩惱也好,是歡喜也好,只有如此,纔能有更加深刻的體會?
“走吧,蹲久了會腿麻的!”顧禹墨拉起卿悠,兩人準備往回走。
“小寶兒,小悠!”卿文德洪亮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
兩人轉過頭,很驚訝的看着卿文德三人,卿悠問道:“爺爺,你們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後面呀?”
“哈哈,小悠不知道了,爺爺有特異功能!”卿文德心情顯然不錯,居然打趣着。
顧禹墨視線掃過宮影澈,見他悠然的站在旁邊,沒有任何異常,回過頭對卿文德說:“卿爺爺,您老的特異功越來越厲害了!”
“哈哈,小寶兒,真會哄爺爺開心!”卿文德在他肩上拍拍:“走,咱們回家去,人多就是好啊!”還不忘招呼宮影澈一起。
卿悠則依偎到祖母身上,好奇的問:“祖母,你們怎麼走到我們後面去了呀?”
李婉慈祥的看着她,不急不緩的說着:“小影子提議說,給你們一個驚喜,我們就從另一條路走,可以繞道你們前面,沒想到你們剛好打道回府,結果前面變成了後面!”
走在前面的顧禹墨腳步幾不可見的頓了下,隨即跟上卿文德的步伐。
“嘻嘻,爺爺,真是老頑童,還說什麼有特異功能?”卿悠抱着李婉的手臂,皺皺鼻子,嬌俏的說着。
李婉捏了捏她的鼻子:“祖母和你說多少次了,這樣不好看,你爺爺那是高興的,難得這麼多小輩陪着他!”
“哎呀,人家只在祖母面前纔會這樣!”卿悠擺出一副優雅端莊的模樣,搞怪的說:“在外人面前,我都是這樣,是不是特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李婉微微笑了,笑不露齒,眉角輕揚,整張臉都顯得格外的慈祥和藹,不吝的誇讚道:“不錯,我家小乖乖,盡得我的真傳!”
“必須的啊,我是祖母的嫡傳弟子呀,不能丟您的臉!”卿悠笑眯眯的說着,將頭靠在她的肩上。
李婉的手撫過她的頭,有些感嘆道:“我們家小乖乖,一晃間,都長這麼大了,祖母老了哦!”
“纔不老呢,祖母別提多年輕,可以陪着我一輩子!”卿悠對於生老病死十分的不能接受,眼眶有些紅。
“好,好,陪我家乖乖一輩子!”李婉對卿悠的心思很瞭解,不想再提如此敏感的話題,兩人相依相扶的往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