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透!”這麼大手筆,不是常人能做到的,稍一失控,就會使整個企業陷入困境,而從所傳來的消息,他決定的果斷快速,輕描帶寫的令人心慌,易鴻軒緩緩說道:“學長,若是我,作此決定,無非兩個理由,一是有絕對的把握,二是有後招,否則,絕不輕易動手。”
昏暗的燈光下,韓非魚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輕啜了口,舌尖掃過脣角,眼鏡下的雙瞳,褪去了青澀斯文,愈加銳利:“鴻軒,有幾年沒和他碰面了吧?”
“他出國後,再沒見過。”易鴻軒不明所以,爲什麼突然說起這個,卻還是條件反射的回答了。
顧氏三年內異常沉寂,不曾有任何出衆的舉動,甚至連投資都很少,他一直奇怪爲什麼,如今,顧禹墨剛回來兩天,就出其不意的直搗黃龍,是過於激進,還是早有預謀?若是後者,不免令人膽顫,用三年的時間去佈局,這樣的耐心和意志,何其可怕!
放下酒杯,雙手搭在沙發扶手上,韓非魚擡眼看着他:“鴻軒,我們該請顧少聚聚纔是。”
“啊?”學長比他先出校園,對於商業方面的事,總習慣請教與他,加上兩家關係好,他們是從小相識,學長從來都是不吝賜教的,可今天他夅奇怪,着實想不通。
韓非魚勾脣一笑,低沉着聲音:“人情人情,人來人往纔有交情。”他想要知道,顧禹墨此舉是無心還是有意,商界沒有絕對的敵人,也沒有長久的朋友,利益永遠放在第一位,當然,若遇到可以深交的,自然不願錯過。
商界裡,有合作,有敵對,有相互的試探、磋商,但有些事情就沒什麼原則可言,尤其喪失理智的情況下。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卻掩不去角落的陰暗,“你說過會幫我!”女生壓低着嗓音說道:“這麼點小事,你都畏畏縮縮的,還說什麼幫我?”
“我沒說不幫!”男生的話沒說話,就被打斷:“那別廢話,三天,三天我要看到結果。”
“媽的,說的輕巧,一條人命,是說沒了就沒了嗎?”男生爆出粗口,後悔當初迷了心,惹上個煞星,現在扔也扔不掉,還粘手的很。
“找什麼理由,一句話做不做,像個男人!”女生不依不饒,語氣滿是不屑,藉以刺激男生。
男生啜了一口,將手中的煙扔到地上,狠狠碾了幾下,粗聲粗氣地說:“媽的,讓你看看勞資是不是男人,等着結果。”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進巷子深處,逐漸消失在黑暗中。
站在原地的女生,翹起嘴角,露出冷冷的笑,微弱燈光下,那雙眸子中陰冷灰暗,自言自語的說着話,聲音太低,來不及細聽,已被吹散在中風中,靜立了一會兒,她擡手戴上墨鏡,往巷子外走去。
一花一世界,巷子外,人來人往,繁華喧鬧,巷子內,人跡罕至,寂靜陰暗,似夜色般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