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在哪裡(五)
時間過得飛快,這已經是木易澤夏受傷醒來以後的第十天,由於木易澤夏積極配合治療,再加上頂級的醫療和自身的條件狀況,身體上的傷口已經快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醫生對他的手一直保留意見,畢竟當時傷的太重,現在能不能完全康復也不是十天半月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每天堅持手臂上的按摩治療。
這幾天木易集團一直由木易澤寒代爲掌管,畢竟在木易澤夏受傷前他就已經自動離職,現在是不得已又回去,因爲前幾天連續發生的一系列負面.新聞,已經讓木易集團出現了危機,社會上的形象和資金運轉方面也出了較大問題,好在這幾天集團的事慢慢好轉起來。
自從那天藏獒的風波過去以後,羽溪到現在都沒見過木易澤寒一面,她一直是這樣想的,一定是那天她還他殺了他最心愛的藏獒,到現在都還沒消氣,所以不想看見她吧。
想到這裡,羽溪回過神來,在陽光下慵懶的眯起眼睛,望向不遠處坐在花園椅上悠閒地一面對着筆記本電腦,一面陶醉的聽着歌……
溫暖明媚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似乎能聞到一股陽光幸福的味道,凝視着他嘴角彎起的那抹滿足慵懶的笑容,她從心底裡慶幸,慶幸自己終於讓木易走出了陰影,希望今後有她陪伴的日子裡,他能過的一天比一天幸福,忘了以前她所犯下的錯……
這一刻,她承認自己是自私的,只想到她和木易兩個人,雖然……在午夜做夢的時候,她常常會被噩夢驚醒,夢裡,有他,祁連御辰……
白天她都會掩藏好自己的小心思,很努力的維持好,照顧好木易,因爲傷後的他似乎越來越敏感了,或許是因爲羽溪並不愛他,而她還答應能留在自己身邊,所以覺得太幸福了,幸福得很沒有安全感,好像這一切都來的太快,就想泡沫一樣,馬上又會消失了,又或許是自己因爲從鬼門關走了一會,才瞭解到生命的寶貴,想要好好珍惜。
這幾天,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十分想念那個人,想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沒有了她,是不是生活照樣精彩,夜夜笙歌?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就涌起一股苦澀的味道,壓抑着她的呼吸,老是這樣破壞她美好的心情!
御辰……如今,你在哪裡?知道嗎?我很想你……
想着想着,竟然連耳邊那一聲聲熟悉的呼喊她都沒聽見,直到五六聲以後,她才恍若隔世一般,從夢中驚醒立馬反應過來,因爲動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失了重心,竟然狼狽的從紫荊花藤鞦韆上摔下來。
趴在地上痛的齜牙咧嘴,男人立馬擔心的跑過來,緊張無語地數落,“凌羽溪,你這豬腦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我剛纔叫你那麼多聲沒搭理,現在竟然這麼戲劇地摔個狗吃屎,你知不知道我剛纔多擔心?不行不行,你這膝蓋纔剛好沒多久,要是又感染傷口,我就真的要找把鋸子來把你腿都割掉,這樣也讓我省心……”
天知道,當知道她膝蓋上那麼深的傷口是因爲跪他才變成這樣的,他早就愧疚的要死了,所以這幾天,他一直把她的膝蓋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最要命的是還不讓她洗澡,怕碰水感染了傷口,無論醫生怎麼保證都沒用,他就是固執的那樣。
羽溪的小臉痛的皺成一團,狠狠地倒吸着冷氣,沒好氣的反駁說,“是是是,當初我就說了把我的腿砍掉得了,這樣也省的你每天緊張的要死,還可以防止我逃走,可是,當初又不知道是誰緊張的說捨不得啊,啊?你說是誰啊?嘿,我記得好像就是你吧,你這臭小子!”
木易澤夏擼起袖子,一臉凶神惡煞地湊過來,羽溪立馬配合地嚇得從地上摸爬滾打的爬起來,木易澤夏一臉淫笑,嘴角勾起慵懶邪魅的笑容,向她勾了勾手指,“過來……凌羽溪,我看你這幾天是澡不洗,所以皮越來越厚了是吧,你信不信再這樣挑釁我,我就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牀?”
這種話聽多了,羽溪也就習慣了,再加上她也不是什麼純情少女了,臉皮似乎也比以前厚了不少,至少聽到這些話,不會像少女懷春一般臉紅心跳了,因爲,她知道,她……並不愛眼前這個男人,所以無所謂。
“哈哈。”她笑得十分燦爛,肆無忌憚,“等你過來抓到我再說吧……”
說完,便立馬放肆的笑着跑開了,這個庭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到處充滿了歡聲笑語和快樂幸福。
在這裡生活,一起度過的這段日子或許是木易澤夏最幸福的生活,在往後的歲月裡,他總會在堅持不住的時候想起,想着想着,他就會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段日子成了他今後唯一想要珍惜的幸福的回憶……
姐,你知不知道,每天能看到你這樣笑,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羽溪的腿自然抵不過木易澤夏的腿長了,一不小心,輕而易舉就把她一把樓在懷裡,滿足的像個孩子一樣,在她的頸窩裡,不停地用頭拱啊拱,逗得羽溪呵呵地笑個不停。
最後兩人雙雙倒在草地上,“看你還放不放肆,你這個短腿蘿蔔……咦?奇怪了,怎麼感覺你今天的腿好像又比前幾天短了呢?怪不得,哎……以後還怎麼把你放在我身邊帶出去呢?年紀比我大這麼多,還比我矮了兩截,算了,反正你也本來就是我的姐……”
“啊,臭小子,你今天中飯吃的是什麼,竟然給我滿嘴噴糞,今天我非得把你閹掉不可!!”這是某女的雄心壯志啊,只是這願望……好像這輩子是不能實現了。
下輩子麼,那男人沒準真有可能當太監去了也說不準哈。
“嘖。”木易澤夏故作神秘的把眼睛一眯,故作單純的說,“那好吧,既然那麼迫不及待想要我的弟弟,那朕就遂了愛妃的心願。”
說完,果然伸手下去掀自己的褲子,羽溪也不急不慌,隨手拔起一根野草,叼進嘴裡,活像一女流氓,一臉伾伾的看着他的雙腿中間,這把戲她早就見多了,還怕他再用這種嚇她不成?!
動作陡然停住,木易澤夏早已滿臉掛滿黑線,“姐,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說你春天到了?竟然還真想看我的弟弟,你要知道,你這樣瞪着它,它可是很害羞的,它剛纔說了,如果你要看它,就要等到你願意嫁給我的那一天……”
呼吸陡然停滯,她下意識地驚訝瞪大眼睛擡起頭,剛好看到他深邃溫柔的眼神,氣氛有些尷尬,她張了張嘴,半天卻還沒說出一個字。
突然,她就被男人摟進懷裡,強烈的男性氣息緊緊包裹了她,她矇昧地眨了眨眼,耳畔,隱隱傳來他淺淺的呼吸還有溫柔醇厚的聲線,“哈哈,被我嚇到了?姐,你不是膽大的很麼?連我的弟弟都敢看,怎麼?剛纔的問題你不敢回答了嗎?”
“木易,我……”她回過神來,掙扎着想要離開他的懷抱,可是抵不過他的力氣。
她只好嘆一口氣,作罷。
木易澤夏的眼裡蒙上了一層失落的暗淡的眸光,空洞洞的瞳仁裡掩藏着平日裡少見的傷痛和寂寥,以及那抹深意。
背對着木易澤夏的羽溪,永遠也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和他脣邊僵硬的苦澀的笑容。
姐,我知道你還忘不了他……
也不知道抱了有多久,忽然管家跑過來說,木易澤寒回來了,這讓羽溪喜出望外。
這倒讓她想起了,有件事情還沒跟木易澤夏說,“木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幫我想辦法好不好?”
“說來聽聽。”
“十天前,你哥把他心愛的藏獒全開槍打死了。”
“什麼?!”
她深呼吸一口,“這是真的。”然後繼續說,“只是,他是爲了救我纔不得已這樣做,這幾天,我一直擔心他是因爲生我的氣還沒消所以,故意不回來,不想看見我,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你說我該怎麼讓他消消氣呢?”
木易澤夏皺着眉,反應過來問,“你……不會跑到後花園去了吧?”
“嗯。”
“該死,什麼時候的事情,你竟然現在纔跟我講?”某男大發雷霆。
羽溪在一旁討好的說,“好了好了,我不是現在纔想起來嘛,還有擔心你,要是你病還沒好就像現在這麼激動怎麼辦?”
“所以呢?現在你是想讓哥消氣?”
“嗯嗯。”羽溪點頭如搗蒜。
“這還不簡單,只要做一餐飯就行了,你親自下廚。”他打了一個響指,瀟灑的說。
“這麼簡單?”羽溪一臉不相信。
“信不信隨你,反正我是信了。”
“……。”無語。
剛說完,羽溪的手機就響了,看到來電顯示以後,竟然吃驚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