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鳥語花香的小鎮裡,有三道風塵僕僕的身影正在街道中尋找客棧,這支隊伍,是由兩女一男組成的,其中男的身穿青衣,外形俊朗挺拔,另外一女外表清純,有着一雙寶藍色的瞳孔,而最後一個女子,則是一身淡黃色衣裙,她有着玲瓏的曲線與姣好的臉龐。
這三人,赫然就是凌晨、小藍、凌靜了。
自與朱爺爺對話結束後的當晚,凌晨便回到家去收拾行裝,翌日早上,就去與族長拜別,當初族長是死活都不肯放他走,不過後來凌刀及時解圍,並且承諾在鎮內停留二十年,這才讓得凌晨可以脫身。
不過唯一的條件,便是凌晨要代替這凌刀去做懸賞任務,爲鎮裡帶來額外的盈利了。當然,這個本來他就要做的事情,自然不會拒絕。爽快答應後,便拉着兩人出了紅鴉鎮,然後足足趕了兩天路,纔是來到這這個名爲仙鹿鎮的小鎮。
“哇,哥哥!這裡好多漂亮的花朵。”
小藍摘取了路邊的一朵鮮花,湊到了自己的鼻子上聞,然後傻傻的遞到凌靜與凌晨的鼻子上,讓他們去聞,彷彿這兩天的趕路,對她來說,是一場不可多得的遠足旅遊。
“行行行,小藍乖噢,你先跟靜姐姐聊着,哥哥要看下週圍還有沒有客棧。”
面對小藍的調皮,凌晨從不計較,但是他現在可沒有玩樂的心思,因爲這陣子投棧住宿的人比較多,空房難求,他自己倒是睡大街都可以,不過身邊跟着兩個女兒家,這睡大街是不可能的。
而就在凌晨他們幾個在鎮上瞎逛的時候,突然在某個暗角處,有着五六個人,這幾個人都是目光不善,遙遙的盯着那三人,嘴裡議論紛紛。
“大哥,這三個人一看就是外來客,那男的細皮嫩肉的像是富家公子,似乎可以宰一筆。”其中一個身材瘦削的人,低聲說着。
“那身後的兩個,怕是隨身丫鬟吧?哎呀,這一大一小的都漂亮啊,要是能給我……”
另一個面相猥瑣的魁梧男子,正搓着手掌,色眯眯的在凌靜和小藍的敏感部位上掃動着,語調極爲下流。而看到那魁梧男子的表現之後,其餘的三人均是冷冷一笑,似是默認贊同。
不過在這幫人之中,一個臉上有一條長長刀疤,看起來像老大的男子,卻一言不發,只見他擺一擺手,便一邊咬着嘴裡的稻草,一邊大搖大擺的往凌晨他們幾個人身上走去,而其餘的幾個男子,臉色先是一怔,旋即就忙不迭的跟了過去。
數個呼吸間,他們六人就走到了他們的身後,而那個當老大的,則是一個箭步繞到了凌晨面前,臉上露出了一副狡黠的笑容。
“幾位朋友,何事?”凌晨雙手負背,淡然的道。
在搭話的時候,凌晨看了看面前的刀疤男子一眼,然後用眼睛餘光掃了掃圍在身邊的五人,心裡大概知道是什麼事了,不過,他還是想看看,就這六個人,能夠翻起什麼波浪。
“哼!這小女娃手中的花,那可是我們仙鹿鎮的東西,你們不問自取,行爲惡劣,難道想不賠償一下就走人麼?”
那名魁梧男子一邊義正辭嚴,一邊猥瑣的打量着小藍與凌靜,這讓凌靜的火給引出來了,霎時就像拔出玲瓏軟劍,不過,卻是被凌晨阻止了。
凌晨這一個舉動,讓凌靜傻眼了,心裡不禁在思考這傢伙到底是怎麼了,按他的性子,早就把對手給打得不像人形了,如今卻是忍氣吞聲?
就在凌靜疑惑不解的時候,那瘦削男子以爲凌晨被嚇傻了,便開始得寸進尺起來,獰笑一聲,道:“靈石三萬,交付了你們就可以走了。”
“交一萬也行,不過這兩個小姑娘,倒是得留下來了。”
魁梧男子一邊搓手,一邊奸笑,那粗厚的嘴脣在吧嗒吧嗒的,極其猥瑣,然而,在這個時候,凌晨卻是微微一笑,伸出了修長的手掌。
“什麼東西?”
那魁梧男子眉頭一皺,脖子伸長,把臉湊到了凌晨的手掌上,眼睛使勁打量着,而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感到有一股凜冽的掌風,往着自己的臉上襲來!
啪!
凌晨反手一掌,給了那魁梧男子一記大耳光,那魁梧男子悴不及防,硬生生的吃了一巴掌,身子倒飛了足足五丈。
砰!
足有七尺高的巨漢,此時是直接插入了花壇裡,而那花壇,則被砸得爆了開來,造出一聲巨響。
其餘的幾個男子,都是楞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而那個臉上有刀疤的老大,臉色蒼白,滿目驚恐,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凌晨,那一直叼着的稻草,也是被嚇得從嘴上掉了下來。
啪嚓!
一道破空聲響起,凌晨身影突然消失不見,而一息之後,他又重新出現在那刀疤臉的眼前,不過,此時他的手裡,多了一個昏死過去的壯漢。
這個時候,原本想要趁機勒索一下外地人的幾個男子,嚇得是臉都綠了,尤其那個帶頭的刀疤男,更是臉色鐵青。此時,他正雙腳發抖、牙關打顫的看着凌晨。
“靈石三萬,交付了你們就可以走了。”
凌晨笑容晴朗,眼睛半眯,在一邊說話的同時,把另一隻手,緩緩伸向了那個刀疤男,然後樂呵呵的繼續道:“一萬也可以,不過在我手裡的這條狗賊,得留下兩條腿。”
噗通。
那刀疤男,被嚇得癱坐在地上,他看着凌晨的晴朗笑容,像是看着一把死神的鐮刀,好似只要這個表情稍稍一動,就可以把自己的命給割掉!這下他是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倒黴到這種地步,這打劫打到老虎頭上了,這下可慘了。
“饒、饒命啊!”
刀疤男瞳孔顫抖了一下,接着立即跪了起來,死命磕頭,而那幾個男子,也都是嚇得跪了下來,跟着磕頭。他們別無所求,只求面前這個大爺能放過自己的小命。
“哈哈哈,刀疤,你們幾個這次是踢在了鐵板上了!怎樣,滋味好受不?”
突然,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凌晨身後傳來,這聲音極其刺耳,讓得他都是皺了皺眉,緩緩回過頭來,想看看這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是誰。
映入眼中的,是一個氣質妖冶的青年男子,他服飾華貴,手握摺扇,腰間別着一個名貴玉佩,看起來,是個名家子弟,而在這個妖冶男子的背後,跟着兩名精壯的修煉者。
發現有修爲的人,凌晨立即凝視探查,發現這兩人的境界,都達到了煉魂巔峰!這讓他皺起了眉頭。
不過這皺眉不是因爲他們的修爲,而是這修煉者,向來都藏有一股傲氣,這心有傲氣的人,怎會甘心當一個紈絝子弟的隨從?莫非,這妖冶男子,還真有個大背景不成?
就在凌晨疑惑的時候,那個刀疤男卻是見到了救星一樣,大喊着:“少宗主,救命啊!”
“呸!你們幾個,不好好在宗內幹活,卻跑到這裡行劫,還好意思讓我來救你?”
被稱爲少宗主的妖冶男子,此時一邊扇扇子,一邊悠悠的說着。不過這番話,卻讓凌晨忍不住冷笑了起來,他沒想到這個少宗主真的說謊都不打草稿,自己說了前後矛盾的話都不知道。
果然,就如凌晨猜測得一樣,那少宗主此時居然真的掉過頭來,抱拳拱手,一副義薄雲天的樣子,道:“仙鹿宗管教不嚴,望公子海涵,待在下把他們帶回去後,自當好好責罰。”
“噢?這光天化日之下攔路勒索,難道背後不是有人指使?”
凌晨再也忍不住,索性是笑了出來,他全然不給這個什麼少宗主面子,一腳就把那個想跪爬着走的刀疤臉踩在腳下,冷冷的道:“碰釘子了,幕後的人就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走出來,然後就像沒發生過事情那樣,把人給帶走?這算盤,可打得真響。”
“你!臭小子,你敢不給仙鹿宗面子!?”
沒想到面前這個年紀不過十六七的少年,心思竟如此縝密,而且行事還如此強硬,聽到仙鹿鎮第一大宗的名號,還絲毫不給面子,這讓他頓時惱怒了過來,不禁指着凌晨的鼻子罵了起來。
“哼!不管你是什麼仙鹿宗仙貓宗,但我凌晨,絕非是一顆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本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就已經讓凌晨煩躁不已,而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唱着雙簧來打自己這行人的主意,如果這都不好好宣泄一下,他還真的就不叫凌晨了。
看到凌晨這麼強勢,這少宗主也是略有忌憚,因爲面前這少年的衣服,不僅華貴,還像是某些大家族的制式服裝,所以一時之間,他也不好把情況搞得太僵,不過在凌晨報出姓名的時候,他卻笑了。
凌?這個姓氏從未聽過,應該是哪個小村鎮裡面的富家子弟罷了。
一番推測,這少宗主斷定凌晨不是大勢力的人之後,便獰笑一聲,道:“如果你不放下我宗內之人,就莫怪我陳稽心狠手辣!”
“我說過了!三萬靈石,放人。不然,交付一萬靈石,我手中的人,留下兩條腿!”
凌晨一字一句,說得斬釘截鐵,毫無轉圜餘地,此時他的臉色已然陰冷了下來,而那隱隱透出兩道刺骨寒芒的赤瞳,正死死的鎖定住那陰陽怪氣的陳稽。
“好!有種!我要讓你後悔得罪我們仙鹿宗!”
說罷。陳稽雙拳一握,凝魄境一層二重的修爲,已是展露無遺,那揚起來的靈力,把身上的衣袍打得獵獵作響。但見他架勢擺好,眼神一凝,便對着身後的隨從大喊:“阿三阿四,你們也給我上!”
轟!
被強大氣勁所繚繞的三道身影,如像奔雷般往凌晨身上襲來,那氣勢十分強悍,營造出來的靈力波浪,打得那凌晨的長髮也是飄動了起來。
“哼!”
凌晨不避不讓,袖袍一揮,冷哼一聲,紅藍色的靈力便是噴涌而出,把跪倒在地的幾人,都震得吐血倒飛五六丈。
“有點底子,但你今天還是難逃一死!”
看見凌晨的修爲居然也是達到了凝魄境,陳稽也不禁一怔,不過想到自己這邊可是有三人,而且自己的境界還高於前者一分,於是冷笑一聲,旋即變拳爲掌,狠狠地拍了過去。
“那你就試試!”
面對凌厲的掌勁,凌晨不退反進,但見他雙拳握緊,後腳一蹬,身子便如炮彈般轟了過去,直接與那三人的攻擊硬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