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巴黎,五星級賓館的上等房間內。
蕭戰龍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Rosemary坐在他腿上,一頭披肩長髮散落在臉頰邊上。部下們環繞在身後昂然屹立。
對講機傳來虎鯊的聲音:“老大,我把人帶來了!”
“帶他進來。”
門打開。虎鯊走進來,身後跟着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皮膚白皙,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他的手上還拿了本書。
男人走進屋內,對蕭戰龍道:“你就是在網上發佈信息的蕭戰龍?”
“是我。請坐!”
男人坐下:“本人綽號書生,出身於法國‘黑衣人’特種部隊。”
“真看不出來,你這白面書生居然出身於一向神勇的黑衣人特種部隊!”
法國“黑衣人”特種部隊被譽爲歐洲的“反恐精英”,他們是在國際恐怖主義狂潮下應運而生的。黑衣人直接受法國國防部領導。由於黑衣人在執行反恐作戰任務時,總是身着一身黑衣黑腰帶,故被稱爲“黑衣人”
“黑衣人”在法國總統的大力支持下,在短短的幾年內迅速崛起,成爲一支不可忽視的新生力量。自成立之日起,它就像一把神奇的寶劍,時刻懸掛在恐怖分子的頭頂。作爲一支專門從事反恐行動的特種突擊隊,不僅在歐洲而且在世界上也是赫赫有名的。這支部隊總共執行了各種任務600餘次,解救人質450名,逮捕550名恐怖危險分子,從而以其赫赫戰果成爲世界精銳部隊中的佼佼者。
書生不置可否的笑笑:“都說相由心生。我本人非常喜歡讀書,在特種部隊服役時,除了訓練和任務,其餘時間基本上都在讀書。不論何種類型的書我都喜歡閱讀,上到長篇鉅著,下到雜誌報紙。”
Rosemary瞥了他一眼:“讀書狂!”
書生虔誠道:“那是!我爲書狂!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是人類智慧的結晶!中國有很多古話來形容書籍之妙,例如;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停!停!停!”蕭戰龍打斷他:“說說你爲什麼找上我們吧。”
書生沉聲道:“我要你們幫我殺五十個人!”
蕭戰龍來了興趣:“什麼樣的人?”
“壞人!”
“你能告訴我,什麼樣的人才算是壞人,什麼樣的人才算是好人嗎?”
書生一本正經:“好人和壞人是有本質區別的。比方說好人,我們先從詞典上的定義說起..”
蕭戰龍再次打斷他:“我沒有問你好人和壞人的區別!我的意思是,我們憑什麼斷定你是好人?憑什麼斷定幫你殺的人就是壞人?”
“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我要你們幫我殺的人,他們恃強凌弱、作奸犯科,該殺!不信你們可以自己去調查,特種兵的偵查能力不都是很強的麼?”
蕭戰龍神秘地笑笑,兩根手指相互摩擦着打了個響。
鷹翔掏出一份狼女通過技術手段查到的資料,當衆宣讀:“書生。男。1971年出生,現年二十七歲。1990年參軍。1992年通關選拔進入黑衣人特種部隊。1997年退役,退役後成爲自由職業者,沒有任何不良記錄的記載。服役時,曾經和戰友兩人一組,執行過二十六次暗殺任務。”鷹翔頓了一下,反問:“在暗殺時使用的武器是書籍?不可能吧?”
書生絲毫沒有感到意外:“我就知道你們會去查我的資料,雖然只是些簡短的文字。”
蕭戰龍也感到好奇:“可以給我們看看你殺人的武器嗎?書籍?”
書生抓起身邊的書籍,指頭摳入書中。
噗!
子彈擦着蕭戰龍頭頂飛過,他紋絲未動,連眼睛都不眨。
劈里啪啦,櫃子上的花瓶被擊碎。
衆人一臉失望的表情:“切!我們以爲什麼呢!不就是把裝了*的手槍鑲嵌在書裡了嘛!”
書生嘿嘿笑:“我也沒說有什麼特別的,只是別人說的很神秘而已。這個構想來源於手提箱裝MP5K。MP5K裝在箱子裡,扳機在巷箱子的提手處。根據這個構想,我把裝有*的P228鑲嵌在書中!另一方面是由於我喜歡閱讀書籍的原因。”
P228手槍,1998年投放市場,P228實際上是採用雙排彈匣的緊湊型,其尺寸較小。爲了能進一步縮小全槍外形,P228還採用了容量較少的彈匣,除此以外,P228的人體工程學非常好。握把形狀的設計無論對手掌大小的射手來說都很舒服,而且指向性極好。雙動板機也很舒適,即使是手掌較小的射手也很能舒適地操作,而單動射擊時感覺更佳。
蕭戰龍笑笑:“很普通的設想。沒有我的部下陰刀神秘,我可以通過周圍的空氣波動和他的眼神判斷他出刀的位置,雖然他傷不到我,但我始終沒有看清他用的是何種軍刀!”
書生正色道:“咱們廢話少說。談正事吧!你們到底願不願意幫我殺掉那五十個雜碎?”
“告訴我們爲什麼!我不是一個八婆的人,但我有權知道!”
“你們接活辦事。我遵照合約,事後加入你們。何必多問?如果你們不想做,我可以花錢請僱傭兵!”
護士見蕭戰龍從書生嘴裡翹不出半個字,她開門出去。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兩個高腳杯和一瓶紅酒。她把兩個高腳杯擺放在茶几上,開酒,想要倒酒時被書生攔住。
書生抓起兩個杯子放到燈光下細細端詳,聞了又聞。然後抓住紅酒瓶身,將一滴酒滴在試紙上,確定無毒後才放下杯子,還是不放心,又將蕭戰龍面前的杯子和自己面前的杯子互換才放心。
護士彬彬有禮的倒酒,蕭戰龍用眼神問護士“這是做什麼?”
護士只是俏皮地笑笑。
蕭戰龍舉起酒杯:“買賣不成仁義在!你既然不願意與我們合作,剛纔的談話,就當是交個朋友!”
書生舉起酒杯:“希望我們以後可以有機會合作!”他喝乾杯子裡的酒,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突然感到一陣眩暈,跌跌撞撞地倒下。
護士喜道:“見效!”
黑衫上前把昏迷的書生扶到沙發上坐好後,問道:“他怎麼了?”
“我在酒裡下了我自己調配的迷幻劑,試紙是檢驗不出來的。”
蕭戰龍撓撓頭:“我也喝了,怎麼沒事?”
“因爲你以前讓我幫你做過抗迷幻劑訓練,你的身體已經對我的藥產生抗性。就算書生在特種部隊做過抗藥性訓練,但他的身體在產生抗性之前,是無法抵擋我調配的迷幻劑的。我可以趁着藥效套他真話,看看他跟我們隱瞞了什麼!”
一刻鐘後,書生睜開雙眼,茫然地看着四周,目光呆滯。護士坐在他對面,柔情地盯着他的雙眼:“告訴我們,爲什麼要我們幫你殺50個壞人!”
書生嘴脣翕動:“爲了我的妻子。”
“繼續說下去。”
“我家和她家是世交,我們倆從小就在一起玩耍、一起讀書、一起闖禍、一起郊遊、一起成長、從小學到初中、高中...”
蕭戰龍心裡一驚,他的心像被撕裂一樣傳來一陣劇痛。青梅竹馬,和他和雪兒的關係一樣。
書生的眼中閃現出了幸福的光芒:“我曾經想和她一起讀大學。她卻說,希望我們兩人一個能文,一個能武。於是我便選擇參軍。我退役後,成爲了一名自由職業者。整天鍛鍊身體,使自己保持在最佳狀態,同時雲遊四方,博覽羣書,靠寫點文章過活。她成爲了一名中學教師,工作穩定,與我結成夫妻。我們不富有,日子過得也很平淡,卻非常幸福。”
“婚後不久,我便隻身去了美國。原定計劃三個月後回家,和妻子要個寶寶,享受天倫之樂。不料,等我回家之後卻發現..”
“發現什麼?”護士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書生嘴脣不斷抽搐:“我的妻子死了!我的妻子死了!她死得好慘啊,睜着眼睛,赤身裸體的躺在牀上,渾身都是咬痕和抓痕,下身還滲透出大片大片的血水,一片狼藉。慘不忍睹...法醫鑑定說她是被人*致死...”
所有人都驚呆了,屏住呼吸。
書生哽咽道:“那羣酒囊飯袋的警察,查了一個月都沒查出所以然!我去詢問情況,他們總是尋找各種理由一拖再拖。我覺得事有蹊蹺,決定親自偵查妻子是被誰害死的!”
“我是誰啊!?我是出身於黑衣人特種部隊的尖兵!我只用了不到三天就查明瞭真相;我們家對面有一座二層樓高的大宅,那裡住着51個法國外籍兵團退役的士兵,他們自己組成了一隻傭兵團,替各界人士幹‘髒活’。不出任務的時候,51個人就聚集在大宅內。後來,傭兵隊長看上了我的妻子,趁我不在想要強行與她發生性關係,我的妻子寧死不從...”
書生猛然發出一聲野獸般的狂嚎:“那個混蛋傭兵隊長就讓他手下的51個傭兵,*了我的妻子!51個人啊!他們一個一個強姦了我的妻子!”
“這一切,都在我用軍刀劃開一個傭兵的脖子時,大白天下!他們還有50個人!我去警局告發他們。誰曾想,警察局長收了那個傭兵隊長的好處,說我造謠生事、惡意誹謗,擾亂社會治安,要把我強行收押!我一怒之下,殺死警察局長,逃了出來!”
書生眼睛血紅,牙齒咬破嘴脣:“就算我死!也絕不苟活!我要爲我的妻子報仇!報仇!但,我並沒有因爲報仇而失去理智,我知道自己不是50個傭兵的對手,所以找上了你們!”他喃喃道:“求你們,幫我報仇...”說完頭一歪,再次暈死過去。
蕭戰龍推開身上的Rosemary,霍地站起,呼吸急促:“護士,你肯定你的迷幻劑會使人說真話?”
“我用性命擔保!但,他醒來後,不會記得跟我們說過什麼!他的記憶會停留在飲酒之前。”
蕭戰龍仰天長笑,笑聲中透出一股悲涼:“難怪書生不願意告知找我們幫他殺人的理由!這是他心中永遠的悲慟!我卻擔心他利用我們傷害無辜!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窺探了他心中的秘密!”
突然,蕭戰龍掏出匕首,猛地扎向自己的肩膀,鮮血瞬間狂噴。
“老大!”衆人齊聲驚呼。
Rosemary用手按住他的傷口,急道:“護士,趕快替他包紮!”
蕭戰龍伸手阻止護士,轉頭對還在昏迷當中的書生道:“我蕭戰龍自認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今天卻用卑鄙的手段窺探了別人心中的悲慟!我不會給人下跪!但我要用我的鮮血表達對書生的歉意!”
護士眼含熱淚:“老大,都怪我!怪我自作聰明,想用迷幻劑套他的真話!”
蕭戰龍疼愛地看着護士,那是一種對部下的疼愛!道:“不怪你!你是爲了幫我!你一點錯都沒有!明白嗎?”
護士含着淚水,使勁地點點頭!
“喀嚓”一聲傳來,木製茶几被蕭戰龍踏得粉碎。他肩膀上的鮮血順着身體流淌到地面,殷紅了白色的地毯。他雙眼放射出駭人的兇光,嘶啞着喉嚨:“我要殺了那50個畜生!殺得他們體無完膚,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