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很不解,這個月櫻無疑是很關心自己的。
先有京郊外面相救,然後有太學府外送藥,更有北疆之行的跟隨。可問題是,杜林根本不知道月櫻是誰,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樣做。是她要這樣做的,還是有人要她這樣做的?
如果是她要這樣做,爲什麼?
如果是有人要她這樣做,那個人是誰?又是爲什麼?
杜林要問問這個月櫻。
但黑噠一把拉住了他,杜林轉頭望着他:“又怎麼了?”
黑噠一笑:“我們去玩,你在金陵玩過,可你在北疆玩過嗎?”
杜林皺眉:“現在正在打仗,你卻要去玩,你從金陵回來就是爲了玩?”
黑噠臉一紅:“我這不是爲了感謝你救了我的未婚妻嗎?”
黑噠這麼一說,杜林這纔想起水珠,也就是北疆的公主是黑噠的未婚妻,這是最讓他驚訝的地方。
黑噠這個窮小子,竟有北疆公主這麼一個未婚妻,這看着是黑噠走了鴻運,但其實不然。
北疆公主的確是個很好的身份,配黑噠這樣的窮小子的確很足夠,但問題是,黑噠現在已經是第三境界的修者,他的前途纔是不可限量的,他以後極有可能成爲越五境的大修行者。
這麼一想,公主一說便沒有任何的意義,以黑噠的修行能力,他配得上任何人。
於是,杜林說道:“她雙腿根本不能走路。”
黑噠明白了杜林的意思,於是他拍了拍杜林的肩膀:“在北疆,這不是問題,她可以一生坐在馬車上,黑噠拉着她就行。”
杜林說道:“這是大祭司的決定嗎?”
黑噠搖頭:“這是黑噠的決定,因爲黑噠這一生都想成爲師傅那樣的人。”
“爲了北疆甘願獻出一切?”
黑噠臉色嚴肅:“甚至是生命,黑噠只所以修行,便是爲了北疆。”
杜林不再言語,他決定跟黑噠去玩。領略下北疆王庭的風光。
他拍了拍黑噠的肩膀示意黑噠等一下,然後走向月櫻。
月櫻一直很警惕,因爲娘娘那封信的責備意味已經非常的重,杜林突然失蹤這件事讓月櫻本來就內疚,娘娘又責備了她,月櫻現在根本不敢在杜林睡覺時休息。
她看到黑噠一大早的就站在杜林的房門前,月櫻在金陵看到過黑噠同杜林在一起,但這裡是北疆,月櫻不敢大意,一直監視着黑噠。
此時看杜林走來,月櫻行禮:“見過公子。”
杜林張嘴便問:“爲什麼?”
月櫻不解:“什麼爲什麼?”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爲什麼要這樣?”
月櫻沉默,杜林很耐心的等着她的回答。
月櫻沉默半天:“我可以不答嗎?”
杜林沉默半天:“當然可以,但你再不能跟着我。”
月櫻說道:“這是威脅?”
杜林搖頭:“當然不是,這是懇求。”
月櫻點頭:“既然是懇求,我不答應。”
杜林無奈望着月櫻:“這究竟是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跟着我並保護我?”
月櫻仔細想了半天:“宮中某位貴人。”
月櫻再不說了,杜林卻更加的茫然,自己在宮中有認識的人嗎?他突然想到了鐵英,也只能是鐵英,於是,杜林很感動,他想不到鐵英竟如此的關心自己。
月櫻還等着杜林不停的發問時,杜林突然點頭:“我明白了。”
杜林說完轉身就走,月櫻很茫然,不明白杜林爲什麼突然說他明白了,他明白了什麼?明白了是娘娘讓保護他的?可他怎麼能夠想得到?他不該想到的。
月櫻完全沒有想明白,其實杜林想的是錯的,他覺得在宮中自己只認識鐵英,這姑娘理所當然的便是鐵英派來的,不可能是別人。
走了兩步的杜林回頭說道:“我跟黑噠去玩,姑娘不用跟着。”
月櫻想了想停了下來,等杜林和黑噠走遠了,她又跟了上去。
黑噠沒帶公主,就只有他和杜林兩個人。
杜林感覺這北疆都是差不多的景色,要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要不是茫茫的戈壁。讓人分不清東西南北。
黑噠和他各騎着一匹馬,黑噠在前面引路,杜林在後面跟着,兩人從王庭向北奔馳,速度很快。
奔跑了一陣,杜林感覺到了怪異,黑噠說帶自己出來玩,但其實他好像有着明確的目的性。
“黑噠,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黑噠在馬上轉頭對着杜林神秘一笑:“北疆禁地。”
杜林皺眉:“既然是禁地,我們怎麼能去?”
黑噠擺手:“你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
杜林無語,黑噠都說是禁地了,自己是關心他,但卻被他說成是膽小,這小子既然不怕,自己又怕什麼?
馬一路向北奔跑了近兩個時辰停了下來,杜林看到一片如同樹林一樣的戈壁灘。
杜林皺眉:“這裡是什麼地方?”
黑噠回答:“北疆以前的王庭,不過已經廢棄了幾百年了。”
杜林又問:“我們來這裡幹什麼?這裡就是你所說的禁地?”
黑噠不說話,只是向前指了指:“我們向裡走。”
杜林同意,揚鞭打馬,馬匹前進,然後失了前蹄,杜林心說不妙時,卻看到黑噠穩穩的坐在前面的馬上,他竟是知道這裡有個陷阱的,他卻沒有告訴自己。
杜林想說什麼時,已經連人帶馬掉進了陷阱中。
杜林落入地下,黑噠這才轉頭,這片戈壁中站着一個人,竟是大祭司癡行。
“師傅,你這是在賭博。”
黑噠到了癡行面前說道。
癡行淡淡說道:“人生就是一場修行,人生,也是一場賭博。”
兩人說完離開,竟是完全不管已經掉入地下的杜林了。
兩人走遠後,月櫻出現,她不解的望着這片戈壁灘,她明明看到了杜林和黑噠進了裡,可爲什麼出去時黑噠跟着的是大祭司?杜林呢?
難道黑噠和大祭司把杜林給害了?
這麼想着的月櫻突然發現了地上的陷阱,準確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井,因爲人在上面是看不到底的,只看到一片漆黑,讓人不知道這裡面究竟有多深。
月櫻大驚,難道杜林掉進這裡面了?還是被黑噠和大祭司推了進去?
月櫻趴在上面對着下面大喊:“公子,你能聽到嗎?公子你在嗎?”
沒有回答月櫻,只有一聲又一聲的回聲響起,杜林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了。
月櫻坐在洞口思考,這裡是北疆王庭的大後方,自己放求救煙花也沒有用,大秦的士兵不可能深入到這裡。
娘娘上次已經責備自己,這一次自己決不能再丟了杜林。
所以,月櫻向天空發出了讓信鷹到來的信息。
片刻後,信鷹落在了月櫻肩頭。
月櫻寫了幾個字,讓信鷹帶上天后,月櫻望着洞口準備下去。
此時,月櫻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伸手在月櫻後背上點了一下,月櫻直接昏倒過去,這人抱着月櫻上馬,然後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