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團之事緊張而有序的進行着,梅七出任使團讓人震驚,但接着另一個讓人震驚到無言的決定又下來了。
這一次使團出使北疆之事,所有談判和決定皆由杜林來決定。
也就是說,杜林是這次談判的最高抉擇人。
杜林是誰?有些官員知道,有些官員根本不知道杜林是誰,仔細打聽後明白了,聽說這人是太學府一名實修的學生。
而一個實修的學生卻得到聖上如此的器重,當下馬上有人開始查杜林的一切。
但他們什麼也沒有查到,杜林在帝國中沒有背景,這讓他們更加的疑惑和不解,不明白聖上做事爲什麼總是出人預料。
但聖上的話就是最後決定,沒有人能夠反對,也沒有敢反對,但這些人都暗中想好了,這次到北疆,要好好的結交一下這個杜林。
此時,聖上正在乾和宮。
聖上不停的揮舞着雙手:“神鳥竟到了杜林的身上,博士說北疆有他的機緣,看來這是真的,這果然是真的。如些以來,停戰有望,朕可以把大秦好好的整理一下了。”
杜貴妃只是安靜的聽着,臉上帶着微笑,一雙大眼望着聖上,眼神裡滿是崇拜和愛憐。
聖上一愣看着杜林貴妃:“愛妃你不高興?爲什麼不說話?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比如朕上杜林全權處理談判這件事。”
杜貴妃微笑:“聖上忘了,後宮不能幹政。”
聖上哈哈大笑:“那是說別人的,杜鵑你能。”
杜貴妃不爲所動:“臣妾和別的人是一樣的,聖上既然已經決定,那還問別人做什麼?臣妾相信聖上做的是對的。”
聽到杜貴妃誇自己,聖上得意的笑了。
“愛妃你說這個杜林以後會不會成爲一個出色的官員?”
杜貴妃淺淺一笑:“這樣的人,大多對官職不感興趣,他只怕興趣在修行之上。”
聖上有些無奈:“在官職上也可以修行嘛,愛妃難道不知道陳年大將軍?”
杜貴妃突然搖頭:“這個杜林,怕是有自己的想法,別人又怎麼能猜到他在想什麼呢?”
聖上點頭:“對啊,這個時候猜這個沒用,希望他能把北疆的事處理好。”
太學府中。
原醉和趙冰兒吃驚的望着原博士。
“什麼?他是抉擇人?他有什麼資格?”
原醉不解的看着父親問。
原博士不喜的看了看原醉:“聖上的決定,別人怎麼能猜得着?”
原醉皺眉:“父親一定猜到了,但父親不想說而已。”
趙冰兒同樣的皺眉,她看着原博士:“外公也要去?他去做什麼?”
原博士意味深長的看着趙冰兒:“公主殿下還是跟梅家離得遠些吧。”
趙冰兒不置可否,但卻一臉的深思。
以她的心機,她馬上猜到這件事不對。
首先,外公梅七並沒有官職,這麼一件事,他摻和個什麼勁?事出反常必有妖,外公這樣做一定有他不可見人的目的。
但更加詭異的是父皇竟同意了,還是那句話,事出反常反有妖,父皇同意一定有他同意的理由。
但這是個陰謀。
梅七以爲自己在可以騙過的有人,但他卻不知道,這是父皇在騙天下人。
趙冰兒坐不住了,她想去問問外公,但她又想到了上次的奪舍事件,趙冰兒又沉下心來。
外公這樣做,無疑是要將梅家帶上一條不歸路,父皇不動聲色的看着這一切,但他不點明,也不拒絕外公帶使團去北疆,這說明了父皇是真要動梅家,他只是在找理由。
父皇決定了的事,自己沒權利改變。
況且,外公能這樣做,說明他一定經過了深思熟慮,自己去勸誰都沒用。
所以,趙冰兒不再想這件事,她開始思考,父皇讓杜林突然變成這樣一個重要角色有什麼用意。
趙冰兒就是趙雪,趙雪就是趙冰兒,此時的她非常的後悔,她後悔自己在東北道劫殺過杜林,以致他對自己的印象非常的壞。
如果當時自己不是殺他而是招攬他的話,現在他對自己的印象一定不會這樣壞,那樣招攬起來會比較容易。
但趙冰兒只有嘆息,那個時候,杜林什麼也不是,就算聰慧如趙冰兒也決想不到,這個杜林會走到這一步。
趙冰兒在心裡嘆了口氣,現在,只好走不步看一步了,如果杜林不能爲自己所用,那麼也不能讓他爲杜貴妃所用,這就夠了。
此時。
朝陽帝國。
朝陽帝國聖上看着秦歌,眼中是濃重的失望。
“這是怎麼回事?”
秦歌一路從北疆逃出,在北疆西南邊境找到了朝陽帝國駐紮在這裡的士兵,然後由他們護送着回到了朝陽帝國的京都,現在的秦歌非常的狼狽。
聽了聖上的話,秦歌咬牙切齒:“在北疆出了一點事,師傅死了,我逃了回來。”
“以你的愚蠢,這出的這點事一定是你惹出來的,以你師傅的愚蠢,他一定幫着你做了更加愚蠢的事。”
聖上臉色陰沉的說道。
秦歌張嘴想說什麼,聖上擺了擺手:“你在秦國的事,我聽晴晴說了,我都知道。你下去吧,休息一下,不管怎麼說,能逃出來就是好的。”
秦歌退下,退出大殿臉色已經變了,變得憤怒而不甘。
聖上並沒有刻意的發怒,但秦歌知道聖上發怒了,聖上失望了,對自己發怒,對自己失望,秦歌一想到這全是杜林帶給自己的就氣得全身顫抖。
如果沒有杜林,自己一定是這屆太學府最出色的學生。
就因爲有了這個杜林,現在的自己竟成了太學府外逃的學生,而且一向看好自己的聖上也對自己表現出了失望,全是因爲杜林,都是因爲杜林。
秦歌恨杜林恨到了骨頭裡。
同在此時。
後周帝國皇宮。
一身明黃色衣服的女孩半躺在龍椅上,看着一身白衣的成坤說道:“師傅怎麼來了,不是在北疆嗎?”
這個女孩雖然叫成坤師傅,但成坤卻跪地行禮,行大禮。
“成坤見過聖上。”
女孩擺手:“罷了師傅,這些禮節不要也罷。於公,你是陽月教掌教,於私,你是朕的師傅。那麼就不要行這些禮了。”
成坤臉色凝重:“這次在北疆出了點事,有人想殺杜林。”
女孩嘻嘻一笑:“誰能殺得了他?師傅你當寶貝一樣守着他,誰想殺他是找死呢。”
女孩邊說邊噘起了小嘴,顯然對師傅這麼看重這個杜林有些不情願。
這個時候,她哪裡像個聖上,分明就是個小女孩嘛。
成坤凝重的臉色不變:“但這些想殺他的人中,有陽月教的人。”
女孩噘着的小嘴抿在了一起,然後她從龍椅上坐直,兩眼直視着成坤:“師傅此言當真?”
她知道自己這句話是白問,師傅又豈能亂說,他說有便一定有。只是,誰這麼大膽竟敢私自行動?陽月教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叛逆?
“什麼地方的?”
女孩坐直了身體,嬌俏的臉上沒有了半分的笑容,顯得很是嚴肅,這個時候,自有一種獨特的威嚴從她的身上散發開來,竟是讓人不敢直視。
這便是氣場,這個女孩,帶着強大的氣場。
這也難怪,她是後周的聖上,她是後周的皇帝,她是陽月教教主,身在上位,她不是沒有威嚴,只是她不想散發這些威嚴而已。但一但散發,便光彩奪目。
“應該是朝陽帝國那邊,因爲他夥同的兩人就是朝陽帝國方面的。”
女孩悄然一嘆:“朝陽帝國那邊,這是爲什麼師傅。”
成坤也是一嘆:“他們,都墮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