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日戰爭時期,日本獸軍有一種常設的特殊部隊——毒瓦斯部隊。它是日個侵略者必備助戰爭裝備,喪盡人性的日本法西斯黨徒們在戰爭中不僅施放毒氣殘害抗日軍民,更殘忍的是連和平居民也難免其毒辣行徑。
一九三七年“七?七”事變爆發後.日本鬼子相繼在北京、浙江、汀蘇、廣東、山西、上海等地施放毒氣。一九三八年,經過徐州會戰、安慶戰役後,日本鬼子認識到毒氣戰在侵華戰爭中的價值,加快了大規模實施毒氣戰的步伐。
爲此,日本鬼子編寫了《毒瓦斯用法及其戰例》、《特種發煙簡用法及其成果利用法》、《徐州會戰、安慶作戰特種煙使用戰例及成果》等書,分發各級指揮官,藉以指導部隊實施化學戰教育。
同時,日本鬼子在太原、宜昌、南京、漢口、廣州等地設立了毒氣製造廠和化學武器裝配廠,在上海、宜昌、太原等地駐有專門實施毒氣戰的部隊,有野戰瓦斯隊、追擊大隊和步兵臨時發煙部隊。野戰瓦斯隊、追擊大隊是日本鬼子專業毒氣部隊,主要進行大規模集中的毒氣攻擊,臨時發煙部隊爲步兵中臨時編組而成的毒氣攻擊部隊、實施局部放毒。
爲了掩蓋進行毒氣戰的罪行.日本鬼子制定了嚴格的保密制度。如規定:將毒氣稱爲特種煙;彈藥和彈藥箱的標記必須除掉後才能交付部隊使用;在使用中,必須努力殲滅敵人。毀滅人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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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成了一個大的紅色的輪子掛在西面的山邊,層層疊疊的羣山變成了紫褐色的一抹。毒氣飄散了,又能看到那個殘破的、不屈的村莊了。死一般的寂靜,但並不意味着全部的死亡,等隆平大滿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閣下,特種煙已經消散,可以進村了。”臨時發煙的鬼子軍官測量完風速風向,又算了下時間,來到隆平大滿身邊報告道。
隆平大滿點了點頭。沉聲向旁邊的軍官命令道:“皇協軍留在村外,皇軍部隊進村。”
如果按照使用毒氣的保密條例,隆平大滿已經違反了,他更不想讓皇協軍看見毒氣使用的現場,看到被一起毒死的同伴。
“閣下——”鬼子軍官猶豫了一下,謹慎地說道:“由卑職帶隊進村,您還是留在村外暫時等候,等確定沒有危險了——”
隆平大滿猛地一揮手,打斷了鬼子軍官的建議。這場進攻小村子的戰鬥已經夠丟人的了,還要他象膽小鬼似的留在村外。這在士兵眼裡,在那些皇協軍眼裡,會是什麼樣的形象?
“進村!”隆平大滿簡短地下達着命令,也向部下顯示着自己的決心和勇敢。
簡易木橋再度搭在了壕溝上,八十多名鬼子依次過了壕溝,向村子裡前進。過橋時,隆平大滿吸了吸鼻子,一股難聞的火燒皮肉的味道,這種味道他不陌生。在他掃蕩攻擊過的很多村子都聞到過。只是,這次燒的是帝國士兵的肉體,看着倒在壕溝內外,以及至村口這一段距離上的士兵的屍體,他咬緊了嘴脣。
一百五十多人的一箇中隊,竟然折損了將近一半,這是隆平大滿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再加上皇協軍。有二百多人的生命扔在了這個村子裡,而敵人呢,應該都完蛋了吧?
另一股討厭的、使人感到噁心的氣味衝進了鼻腔,又腥又臭。隆平大滿皺起了眉頭,這是殘存的毒氣味,他過去曾經聞過。
走過亂七八糟的障礙物,進入了村子,屍體,隆平大滿看到了被毒死者的屍體,可惜是個皇協軍。他胸前的衣服被撕爛了,皮膚已經變成了黑紫色,臉上出現了可怕的紫斑。
又是一具屍體,臉趴在地上,穿着皇協軍的服裝,但一個鬼子軍官顯然是要好好確認一下。他大聲命令着身旁的一個鬼子,“喂!把他翻過來,仔細檢查!”
“哈依!”聲音很微弱而且顫抖着,這個剛剛受過新兵教育,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被死者的慘狀嚇呆了,他的皮膚一下子全失去了血色。看到這個傢伙變成了這個樣子,鬼子軍官氣得大喊一聲:“你磨蹭什麼?”
鬼子新兵慌忙走到那具屍體旁邊,屍體手上的紫色的皮膚鼓溜溜的,好象裡面的膿血一觸就要迸出來似的。他抓住屍體的手往上拉,可是,屍體好象被大地緊緊吸住一樣,一動也不動。
“怎麼了,你躲開!”從後面趕上來的鬼子老兵一下於把這個鬼子推了個跟斗,罵道:“象你這樣能打仗嗎?”說着他把右手伸到屍體的下面,抓住脖子用力一拉,屍體翻了過來,臉上和嘴裡立刻冒出暗黑色的血和粘乎乎的髒東西,睜得大大的眼睛裡無神地凝視着什麼。
“報告閣下,這是個皇協軍。”鬼子老兵是在故意討好長官,檢查了死屍兜裡的物品後,他象是很失望地把屍體踢到一旁。
“繼續搜索。”隆平大滿討厭這令人噁心的屍體,但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甚至還讚揚似的向着這個老兵點了點頭。
沒有槍聲,沒有抵抗,但也沒有發現敵人的屍體,起碼到目前爲止還沒有。鬼子們分散開來,繼續深入,在破屋破院,在殘垣斷壁中繼續搜索。
難道沒有效果?隆平大滿在幾個鬼子兵的衛護下,站在街道中心四下望着。臉上佯裝鎮靜,心裡卻浮起了失望和憤怒。渾身變成黑紫色的屍體,和被槍彈、炮彈打死的屍體混雜在一起,橫七豎八地倒在村子各處,但卻都是皇協軍的。
不會的,不會的。隆平大滿眯起了眼睛,望向村子的另一邊,一定會發現的,大批敵人的屍體,可以宣告勝利的黑紫色的屍體,敵人爲了躲避毒氣,會本能地向那個方向退卻,到最後會發現無路可退,只有死亡。
咦,那是什麼,是老鼠在動嗎?隆平大滿在落日餘暉下用力眨了眨眼睛,望向一處殘垣斷壁挨近地面的所在,一個被土石堵住的洞顯現了出來,不是老鼠,是有人伸着棍子在清理。
“啪啪啪!”從背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短點射,三顆駁殼槍的子彈鑽進了隆平大滿的後背,他晃着身子慢慢倒了下去,眼裡滿是餘暉的紅色,鮮紅,血紅,再也沒有了別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