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花蝴蝶安保公司。
霍克坐在會議桌首位，讓愛德華將萊昂納多提供的照片，通過投影機投放在白色合金幕布上。
照片上是位於馬里布的一棟海邊別墅，佔地面積廣闊，裝修格外豪華。
坎波斯辨認了一下，說道：“我好像見過這棟別墅。”
加西亞提醒道：“這棟別墅以前屬於阿克曼家族所有，肖恩·阿克曼喜歡在這裡開派對，我和卡洛斯在附近監視過肖恩。”
對面坐着的卡洛斯附和：“沒錯，別墅側前方是一個停車場，方便來賓停放車輛。”
霍克記得很清楚，肖恩·阿克曼正作爲血包，一直被圈養在英格伍德的地下牢獄當中。
他拿起一支激光筆，指着照片說道：“現在，這裡歸屬吹牛老爹肖恩·庫姆斯所有，我得到確切消息，下個月感恩節前，吹牛會在這裡召集派對，邀請了很多明星名流參加。”
幾個月前，霍克就佈置下工作，讓花蝴蝶這邊調查吹牛和小島。
負責吹牛這邊的胡安說道：“我也得到了吹牛舉辦派對的消息，正在佈置監視他在比弗利的豪宅，根據我這邊調查的結果，在阿克曼家族事件爆發後，吹牛從司法部的法拍中，買下了這棟豪宅。”
霍克問一個關鍵問題：“他有沒有重新裝修。”
胡安說道：“應該沒有。”
霍克想到阿克曼家族一貫的做派，對坎波斯說道：“你去見肖恩·阿克曼，問一下別墅隱秘攝像機安裝的位置。”
別墅被FBI洛杉磯分理處搜查過，霍克掏出手機，直接打給了珍妮弗·休伊，問了問這棟別墅的狀況。
珍妮弗回道：“我們只是帶走了所有值錢的東西，那些不好拆遷的，都沒怎麼動，上面有人看中了那棟別墅，要求儘可能保持完整，就像救助站與比弗利的莊園，這些東西往往提前都會被人看中，法拍只是走一下例行程序。”
霍克拿到手裡的莊園，還有隸屬於慈善基金會旗下的幾個救助站，走的都是這種程序。
“明白了。”他直接問道：“你那邊可有發現什麼，或者安裝什麼？”
珍妮弗想了想，說道：“我們基本沒有動別墅的裝飾，當然也不會安裝東西，這種蠢事我手下的人不會做。”
霍克又說了一句，掛了電話。
坎波斯知道，等會議結束自己需要去一趟英格伍德，提審一下肖恩·阿克曼。
接下來，霍克的要求很明確，讓胡安監視馬里布的那棟別墅，同時着重說道：“重點搞清楚哪些女人蔘加了吹牛的派對，類似這樣的派對，即便吹牛說得天花亂墜，做出各種許諾，女人仍然會覺得自己在這種事上被人佔了便宜，只要後期略微不順，很容易心生怨恨。”
胡安點點頭：“這樣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鼓動女人不用他們這羣男人出手，姐妹遊行會是最合適的組織。
霍克看向坎波斯：“如果肖恩·阿克曼那邊能得到擁有的情況，你直接負責策劃實施。”
坎波斯應道：“好的。”
胡安這時說道：“我這邊查到了一些關於吹牛的信息，就在一週之前，吹牛訂購了1000多瓶嬰兒油，現在看來是在爲下個月的派對做準備。另外，上一次提到的艾莉森·費斯和喬安娜·費斯母女，我也讓人做過調查，發現了一個新情況。”
霍克在上次花蝴蝶的會議上，專門提過這對母女。
胡安臉色變得有些精采：“我們完全能夠確定，艾莉森現在是吹牛的女朋友。”
這一點霍克倒是沒聽萊昂納多提起過。
胡安繼續說道：“從一個狗仔那邊得到不確切消息，吹牛喜歡跟艾莉森玩虐待遊戲，據說在一家汽車旅館的走廊裡，曾經暴力毆打艾莉森，還抓着艾莉森的長髮，將她倒拖進房間裡面。”
愛德華難得插嘴：“那女人是個騷貨，說不定喜歡這樣。”
胡安沒有參與過艾莉森與喬什·哈奈特錄像帶事件，對此並不清楚，繼續說自己調查得到的信息：“艾莉森曾經對身邊的前助理說過，吹牛脅迫她參與多人X行爲、強迫吸毒、被毆打等等。”
他又強調一件事：“拉丁天后詹妮弗·洛佩茲與吹牛正式交往過一段時間，據說吹牛強迫她在隱私部位做了穿刺。”
霍克倒是第一次聽說，但詹妮弗·洛佩茲站出來的可能性很小：“重點還是放在艾莉森·費斯身上。”
討論過關於吹牛的事，霍克又強調了一件事：“菲歐娜發過來的通知你們知道了嗎？姐妹遊行會的理事長米歇爾將會有所行動，通知我們的夥伴，提高警惕，必要的時候，設下陷阱。”
女拳所謂的反擊，本就是霍克授意的，米歇爾的計劃，在他面前近乎於透明。
隨後，霍克和愛德華離開了花蝴蝶。
車子駛出安保公司大門，愛德華問道：“如何才能保持基金會的穩定？”
霍克緩緩說道：“一個團隊，只要不停地贏，就能保持相對比較強的團結，因爲贏總能帶來利益。”
過往這幾年，他這邊能相對穩定，最爲主要的原因就是一直在贏，而且贏得的勝利，能爲所有人帶來紅利。
愛德華若有所悟：”好像確實這樣。”
沒人比他更瞭解霍克的發展軌跡，兩人從街頭的自由記者做起，在一次又一次的衝突上獲勝，從最開始的每次獲勝幾千美元到幾萬美元再到幾十萬美元，然後一直到現在。
愛德華覺得，他和霍克一直在嘎嘎亂殺。
回到海岸大廈，霍克剛進辦公室，卡洛琳就跟了過來。
她將一系列文件放在辦公桌上，說道：“撥款委員會批覆了第二批撥款，各大配套公司急需研發配套資金，申請已經打了過來。”
所謂研發配套資金，自然是一堆蠹蟲薅美利堅的羊毛。
霍克本身就是其中薅的最狠最多的那個，取過來一一查看，並且在上面簽了字。
類似這種事，絕對不能吃獨食，吃獨食本身也拿不到這筆錢。
他簽完字，說道：“撥款一到賬，立刻給各個配套公司轉發過去，早晚都要給，不如早給。”
卡洛琳應道：“我馬上去處理。”
霍克打開電腦，繼續完善第二個薅羊毛計劃——邊緣人羣救助項目。
…………
好萊塢，伊森電影工作室。
埃裡克剛剛從有色人種權益保障會回來，拿着他們提供的第一手資料，快步進了辦公室，準備仔細翻閱。
隨着《洛杉磯大火》上映，並且取得巨大成功，埃裡克除了例行的宣傳工作之外，已經從上一個電影項目中脫身，開始準備新的電影。
人物傳記片——《菲利普》。
如果太平洋對岸能引進，或許會將片名翻譯成《舊金山女孩》之類的。
埃裡克尚未翻看完一份資料，敲門聲響起，隨後工作室一位女財務單手抱着些文件走了進來。
女財務回手就要關門。
埃裡克忽然想到霍克專門讓愛德華打來電話的提醒，連忙說道：“開着門吧。”
女財務看了眼人來人往的走廊，過去將文件放下，說道：“Boss，這些需要你簽字。”
埃裡克微微點頭：“先放這裡吧。”
女財務掉頭離開了辦公室，出去的時候，關上了辦公室門。
手機鈴聲響起，埃裡克拿起來接通。
另一邊傳來女人的聲音：“嗨，埃裡克，是我，阿曼達，聽說你準備新片？晚上來我家一起討論下角色好嗎？”
換作以往，埃裡克會答應下來，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你想要出演我的新片，可以等着看相關的招聘啓事，我最近非常忙，沒有時間外出。”
那邊遲疑了一下，沒有強求，說道：“等我有時間去找你討論。”
電話掛斷，埃裡克繼續忙碌手裡的事務。
伯班克南部的獨棟房屋中，叫做阿曼達的金髮女演員放下手裡的電話，看向另一邊沙發上的米歇爾，聳聳肩說道：“這筆錢看來與我無緣。”
米歇爾沒想到第一步就遭遇到了挫折，說道：“你可以再試試。”
阿曼達很清楚，自己在演員這行當很難混出頭，不如搞一筆錢離開好萊塢。
前面，布拉德·皮特的保姆們，傑米·福克斯的情婦們，還有泰格·伍茲的老婆與情人們，全都打好了樣。
這些人，憑藉性別優勢，上下的嘴脣各自翻動，輕鬆實現上百萬美元收入。
什麼行當的創業能有這麼高收入？
阿曼達同樣沒有死心，說道：“我只能看情況，沒有實際證據很難辦。”
米歇爾微微點頭，叮囑道：“注意保密。”
阿曼達保證道：“這樣的好生意，我怎麼會告訴其他人。”
米歇爾從她家裡出來，匯合助理上車離開。
車上，助理看了眼米歇爾的臉色，問道：“不太順利嗎？”
阿曼達這個人選，就是助理提供的，米歇爾微微搖頭：“她很配合，但對面工作繁忙，沒空見她。”
助理專心開車。
米歇爾又說道：“埃裡克·伊森獲得過奧斯卡最佳導演提名，拿下了最佳原創劇本小金人，再加上《洛杉磯大火》票房大賣，他已經接近一線導演了，阿曼達的咖位不夠，很難直接接近埃裡克。”
助理不好意思的笑：“我沒考慮到這點。”
“沒關係。”米歇爾雖然在打拳以外的能力平平，但沒把希望寄託在一個人身上，說道：“我們去聖莫妮卡碼頭，去見另外一個人。”
助理沒有多問，開車直奔格里菲斯天文臺。
米歇爾接下來要見的，是姐妹遊行會混入市政廳不多的幾個人之一。這一屆洛杉磯政府，從借用洛杉磯大火打壓女拳獲勝，布萊恩又得到過霍克的提醒，自然不會使用那些標榜女拳的女性僱員。
但有些人在網絡上打拳積極，現實工作中規中矩，根本看不出是打拳達人。
來到格里菲斯天文臺，米歇爾在一個露天咖啡廳的太陽傘下面，找到了賽蓮娜。
她要了一杯咖啡，直接問道：“電話裡面說的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賽蓮娜人既然過來了，自然是有所考慮：“這件事太難，一旦失敗的話，我會非常麻煩。”
米歇爾說道：“整個姐妹遊行會，整個加州的女權組織，全美的所有女性，都會成爲你的支持者！你看到菲利普了嗎？你會成爲洛杉磯的菲利普。”
這比喻很不恰當，嚇得賽琳娜面色刷白：“我……我只是……想獲得一些超過普通人的收益，不想死，我還沒活夠。”
米歇爾意識到自己的表達有問題，趕緊換了種說法：“我的意思是，活着的菲利普！”
她沒有開創性思維，但能有樣學樣，菲利普的案例就擺在眼前：“菲利普成爲了那羣噁心變態的旗幟性人物，多地還爲他豎立了雕像，成爲了與史蒂夫·納特齊名的聖人，爲什麼？因爲他被造成了神。”
賽蓮娜漸漸品味出一些東西：“你想讓我成爲一個旗幟性人物？”
“那要看你敢不敢去做。”米歇爾最擅長的東西，全在這張嘴上面：“當你衝在最前面，全美所有女性組織都會支持你，所有女人都會支持你，在政治層面上，我們背後的驢黨也會支持你！”
她除了畫餅，還有實際支持：“姐妹會會爲你提供一筆……”
米歇爾本來想說二十萬美元，但這樣大一筆支出，交給對面不知道能否成功的女人，她心有不甘，臨時改口道：“十萬美元活動資金，等到事情做成，再給你十萬美元。別忘了，目標非常有錢，一切順利的話，你能從他手裡拿到百萬美元賠償。”
賽蓮娜問道：“確定會支持我嗎？”
米歇爾信誓旦旦：“姐妹遊行會已經聯合了全加州的女性權益組織，我過來之前，還去舊金山見了驢黨如今在加州的代表人物加文·牛森，得到了他的支持。”
賽蓮娜沉默不語，似乎在認真思考。
米歇爾又說道：“十萬美元，明天就會到賬。”
做賬的時候可以做成二十萬美元，其餘的她有特殊用途。
賽蓮娜用力點了下頭。
米歇爾打開隨身攜帶的包，將一枚裝飾用的胸針交給賽蓮娜，並且告訴了她如何使用。
賽蓮娜收好胸針，率先離開了格里菲斯天文臺。
等到米歇爾走的時候，才發現賽蓮娜竟然沒有爲她自己喝的咖啡和吃的甜品付錢。
“這個貪財的碧池！”米歇爾掏錢的時候，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另一邊的賽蓮娜，上了一輛起亞轎車，左右看看，見車子周圍沒人，從衣兜裡掏出一支錄音筆。
得益於電子技術的發展，這玩意越做越小，用起來特別方便。
賽蓮娜雖然不是多聰明的女人，但在市政廳擔任秘書工作，多少都有些見識。
以防萬一，來之前就準備了錄音筆。
她按下播放鍵，聽了一遍與米歇爾的對話，這才認真收好錄音筆，開車回家。
回去的路上，賽蓮娜一直在思考該怎麼做。
以她在市政廳的地位，想要接觸到市長布萊恩有些難，很容易引起懷疑。
米歇爾也太小氣了，先期只給十萬美元。
這點錢就讓她冒險去搞洛杉磯現任市長，開什麼玩笑？
弗格森家族不好惹，市政廳內部有小道消息在流傳，說弗格森家族在洛杉磯和海外都養着一批安保人員，經常動用他們做些見不得光的事。
按照流言所傳，那些大家族手一個比一個黑。
賽蓮娜首先否定了布萊恩這個人選，她確實想要出名，想要成爲女性中的史蒂夫·納特，想要拿到大筆金錢，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危機自身安全。
考慮了一路，她都沒有下決定。
回到家，想着市政廳上部的權力構成，賽蓮娜的腦海裡，冒出一個合適的人選。
市長助理貝肯。
對方在市長選舉時，擔任了布萊恩的競選經理，在市政廳的位置非常重要，能直接影響到布萊恩。
賽蓮娜在工作上，能接觸到貝肯，這也是比較實際的人選。
另一邊的米歇爾，對於這些並不滿足，返回北好萊塢的姐妹遊行會總部，繼續研究洛杉磯政治集團。
姐妹遊行會與他們打過多次交道，甚至在早期還合作過，米歇爾基本能夠確定，這一政治集團以霍克·奧斯蒙和他代表的商業勢力，以及布萊恩·弗格森與他背後的弗格森家族爲核心組成。
米歇爾看向貼在辦公室白板上的三張照片，分別是霍克、布萊恩和艾麗卡。
她看了眼艾麗卡，想到死在艾麗卡槍下的那些人，覺得不找招惹這個女人爲好。
至於霍克，米歇爾沒有制定針對霍克的措施，因爲在他身上發生過類似的案例，對方一定會注意。
她拿過桌子上的資料，這是下面的人剛送來的。
資料的內容，是霍克所屬公司與基金會的基本狀況。
包括西海岸環保科技公司、西海岸投資基金會和奧斯卡慈善基金會等等。
這些都是完全歸屬於霍克個人所有的機構。
米歇爾想要下手，但看完這些機構的人員構成，整個人都不好了。
其中超過百分之九十都是男人，爲數不多的幾個女人，還是家庭、孩子和婚姻穩定的那種。
這樣的追求平穩生活的女人，打拳的可能幾乎爲零。
米歇爾明白了，爲什麼洛杉磯政治集團追着姐妹遊行會打，霍克·奧斯蒙那混蛋分明厭女！
等到姐妹會的勢頭起來，她打算揭穿這一點，讓那些混蛋成爲輿論攻擊的對象。
…………
夜色中，布倫特伍德的一棟別墅裡面燈火通明。
梅根·泰勒雙手掐住卡洛琳的細腰，讓她上下左右搖擺，同時欣賞着一對不可思議的碩果，讚歎道：“這不科學，太不科學了。”
霍克慘遭兩人鎮壓，說道：“總有些特例。”
梅根雖然見過很多次，仍然無法理解：“這隻羊的腿，只有你胳膊粗哎。”
卡洛琳低下頭，彷彿在用一對羊角抵住美式大妞的厚實的胸膛，嘴裡發出怪異的聲音：“咩——咩——”
這聲音彷彿會傳染，梅根再次張開嘴的時候，發出了同樣的聲調。
“咩——”
她趕緊捂住嘴，說道：“我被這頭蠢羊傳染了！”
霍克卻說道：“好了，現在我要做牧羊人了。”
隨着他翻身而起，揮動長長的鞭子，咩咩咩的羊叫聲響個不停，彷彿在放一羣羊。
等到放完羊，霍克肚子餓了，乾脆去吃羊排。
卡洛琳的廚藝約等於無。
梅根還湊合，煎了三份小羊排。
卡洛琳臉皮特別厚，邊吃邊說道：“以後我每天早上去你家蹭早餐吃。”
“可以。”梅根笑着說道：“一份早餐一百萬美元。”
霍克不理睬她們兩個，專心致志地享用早餐。
正用着刀叉，忽然感覺兩隻腳先後放到了自己腿上。
不等他反應過來，那兩隻腳撞在一起，同時收了回去。
“不要臉！”卡洛琳和梅根幾乎同時衝對方翻了個白眼。
霍克一口氣吃完羊排，這才說話：“明天會有一個重要新聞發生，你們注意重點報道。”
梅根好奇問道：“你又準備搞事嗎？”
“不是，我想要幫助人做宣傳。”霍克詳細說道：“明天，哈佛大學會進行一場重要的校園演講，我已經派人過去拍攝了，娜塔莉·波特曼會出席並且上臺演講，你們將其推動成爲熱點新聞。”
“那份演講稿？”卡洛琳親手寫的。
霍克微微點頭：“沒錯，她會進行女權與極端素食主義相結合的演講，將女權主義徹底推向極端。”
梅根問了幾句。
卡洛琳一一做了解答。
“聽起來很有意思。”梅根在這方面沒有任何顧慮，說道：“反女拳主義，本就是福克斯電視網的主旨，羅傑·艾爾斯特別討厭女拳。”
霍克知道這一點，說道：“你可以盡情發揮。”
卡洛琳說道：“娜塔莉·波特曼的名聲一直很好，背後還有部分猶太力量支持，關於她的新聞很容易成爲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