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香害胎兒,娘子萌翻天 親親洛王妃,五度言情
來者是名女子,坐在輪椅之上,被侍衛推着緩緩進入人們視線:面容憔悴,嘴脣蒼白的毫無血色,雙目赤紅,眸底怒火顯現,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被此女子注視的洛紫涵,怕是已死了上千次。
此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被洛紫涵買兇所殺的洛彩雲:“洛紫涵,我還活着,你想不到吧!”
洛紫涵的臉皮的確夠厚,短暫的震驚過後,已恢復正常:“四妹,這裡賓客衆多,你、我姐妹就不要說笑了,四妹你重病,姐姐不得已,代你出嫁,如今四妹重病痊癒,二姐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洛紫涵轉身欲走,推着洛彩雲的侍衛瞬間來到洛紫涵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洛紫涵,你是想趁機逃脫麼?”
洛紫涵眸光微沉,卻裝作不懂:“四妹這是何意?”
洛彩雲眸底怒火燃燒:“洛紫涵,敢做就要敢當,當初,你將我騙出相府,並命人追殺我之事,既然敢做,就要敢承認!”
“如果你是想做夏侯宸的側妃,大可以直言告訴四妹,四妹會成全你的,可是,你爲什麼要騙我,派人殺我……”
最後一句,洛彩雲提高了音量,尖銳的聲音震的所有人鼓膜發麻,衆人忍不住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洛二小姐爲了側妃之位,將洛四小姐騙出相府,並派人追殺她,我沒聽錯吧……”
一人表示疑惑:洛二小姐看上去知書達禮,溫柔善良,大家閨秀之風,怎麼會做這種卑鄙陰險之事。
“沒聽錯,洛四小姐的確是這麼說的……”另一人答話:
知人知面不知心,蛇蠍美人,表面都是溫柔善良的,至於她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只有她自己心裡最清楚……
南宮珏與洛夢溪相互對望一眼,沒有說話,眼中卻閃着相同的信息:洛紫涵的心腸,的確夠歹毒,爲了側妃之位,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絲毫都沒有手下留情……
“四妹,你在說什麼,昨日你感染風寒,無法上花轎與夏侯太子拜堂成親,吉時將近時,是你求二姐暫時替嫁的,難道四妹你病糊塗了,將這些事情都忘記了?”
望着洛紫涵真誠,委屈的眼眸,洛夢溪不屑的嗤笑一聲:洛紫涵演戲的本事還真是天下第一,沒有生在現代去做演員,真是可惜了……
洛紫涵能言善辯,心思巧妙,相比之下,洛彩雲就顯得有些笨拙,口齒也不夠伶俐,說不過洛紫涵,所以,衆人心中的天秤,有些傾向於洛紫涵了。
如果是以前的洛彩雲,肯定會氣的暴跳如雷,指着洛紫涵,毫無形象的痛罵一頓,如此一來,洛彩雲所說的話無人會相信,她必敗無疑。
洛紫涵正因爲深知洛彩雲的爲人處事,纔敢以這種方法,惹洛彩雲發怒,顛倒是非黑白,讓洛彩雲有理無處說,有冤無處訴。
可今天洛彩雲的反應,出乎了洛紫涵的意料之外:“洛紫涵,我洛彩雲不與你做口舌之爭,你有本事買兇殺我,自然有本事將黑白顛倒,我們用事實來說話!”
‘嘶!’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洛彩雲所說的話是何意時,洛彩雲動手撕開了自己的衣服,兩道足以致命的傷口顯現衆人眼中。
大概是用了上好的傷藥,傷口剛剛長好,被洛彩雲這一扯,傷口開裂,點點鮮血滲出肌膚:
“這兩道傷口,都是拜洛紫涵,這裡應該有大夫吧,能判斷這些傷口是何時所得吧!”我洛彩雲可沒有拿以往的陣年舊傷欺騙大家。
“洛四小姐,你幹什麼?你還要……”嫁給夏侯太子爲側妃呢。一人驚呼,卻在望到夏侯宸時,將到了嘴邊的下半句話生生嚥了回去。
青霄國十分封建,只要男子見到女子不能外露的肌膚,就要娶她爲妻。
如今,洛彩雲爲了讓衆人看她的傷口,將隱密的肌膚現於衆人面前,這樣的行爲,傷風敗俗,夏侯宸怕是不會再娶她了。
嫁人!洛彩雲無聲苦笑:我已是殘破之軀,還有哪個男子肯娶我,珏,今世除了你,我不會嫁給任何人,可現在的我,已經配不上你了!
洛彩雲的肌膚這麼多人都看到了,所以,男子們是不必爲此負責任的,幾名懂醫術之人快步走至洛彩雲面前,仔細觀察片刻:
“洛四小姐的傷,的確是昨日所有……”一人下了結論。
“傷的這麼重,洛四小姐還能活過來,真是奇蹟……”又一人得出結果。
“是啊,那人動手殺四小姐時,根本沒給四小姐留活路,真是狠毒……”
前段時間,洛紫涵緊追夏侯宸的事情整個青霄京城人盡皆知,如今,她忌妒自己妹妹成爲側妃,不惜買兇殺人、替嫁,也說的通。
於是,幾百雙嘲諷,不屑,怒視,責備的目光望到了洛紫涵身上,集體譴責她的罪行:
“這洛二小姐的心也太狠了……”
“就是,自己的親妹妹,也下得去如此重手……”
“想做夏侯宸太子的側妃想瘋了……”
“她不是相府小姐嗎?爲何還如此看重權勢……”
“這個問題去問她,我們又怎麼會知道……”
“洛紫涵是不會如此輕易就認輸的!”衆人的譴責四起,洛夢溪嘴角微揚起一絲詭異笑意:洛紫涵可是大夫人一手調教出來的,如此她這麼快就認輸,也太沒意思了!
果然不出洛夢溪所料,在如此強有力的證據前,洛紫涵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
“四妹,雖然你身上的傷是昨日所致,但你也不能一口咬定是二姐暗中派人所爲吧,或許是某些有心人想要陷害二姐……”
“洛紫涵,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你要證據是嗎?我拿給你!”
洛彩雲嘴角輕揚起詭異笑意,在洛紫涵感覺不妙時,兩名尖嘴猴腮的猥瑣男子被侍衛押了過來:
“二姐,對這兩個人,你不陌生吧,幾個月前,他們收了你五十兩銀子,在十里亭裡侮辱大姐,後來,又奉你之命,在皇家獵場將大姐推進了水中……”
“啊!想不到洛大小姐的事情也是洛二小姐一手造成的……”
“是啊,這洛二姐的心,真毒……”
“蛇蠍美人,做她的親人,都江堰市倒黴……”衆人紛紛指責。
“這次你更過份,竟然收買他們來殺我,洛紫涵,你是不是想將除你之外的相府小姐全部殺光你才甘心!”
最後一句,洛彩雲幾乎是叫尖出來的,聲音中,難掩濃濃怒氣。
洛紫涵心中一驚:我明明已給了他們一筆銀子,讓他們遠離了京城,想不到你竟然又將他們兩人找了回來,洛彩雲,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不過,本姑娘可沒有買這兩人的兇殺你,更何況,就憑這兩人,連刀都不會拿,也殺不了你!當然,這些話洛紫涵只是腹誹,沒有說出來。
“四小姐,饒命,饒命啊,我們只是拿銀子辦事而已,幕後主使是二小姐啊……”唯恐洛彩雲殺他們,那兩名猥瑣男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原來我穿越來此時,洛大小姐是被這兩人推進水中的,洛紫涵是幕後主使……
腰間一緊,洛夢溪擡頭望向南宮珏,清冷的眼神,撞進南宮珏幽深的瞳孔中:“夢溪,一切有本王在。”
凡事,你不必擔心,如果別人欺負了你,本王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這兩個人,是你命人抓來的吧!”就算洛彩雲沒有重傷,她也沒那麼大本事。
南宮珏微微一笑:“知本王者,夢溪也!”
事情真相大白,洛紫涵心腸狠毒,衆人皆鄙視不屑,還未來得及譴責,洛懷文冷冽的質問響起:
“紫涵,彩雲說的可是真的?”你之前派人殺夢溪,現在又命人殺彩雲:“你是不是想將爲父的子女殺光才甘心?”
迎面走來的洛懷文,眼底閃着濃濃的震驚與難以置信:“洛紫涵,這些都是誰教你的?”爲了地位,不與外人爭鬥,偏偏殘害自己的姐妹。
事到如今,所有事情都被拆穿,洛紫涵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爹,這些事情都是您教女兒的,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洛懷文,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你從未關心過我,根本沒將我當成你的女兒。
這一次,你更是爲了顯示自己的大公無私,想要大義滅親,可惜,我不會讓你如願,既然我已經身敗名裂,你也休想好過,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你這個僞君子做墊背。
父女,姐妹,都只是我登上更高地位的踏腳石,只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死幾個人算什麼。
“你……”洛紫涵一番話將洛懷文氣昏了頭,未再多想其他,甩手一掌,對着洛紫涵美麗,白嫩的小臉揮了過去。
洛懷文出手很快,洛紫涵根本來不及躲避,本以爲這掌會結結實實的打到她的臉上,將她的小臉打腫。
卻不想洛懷文的手掌,在距離洛紫涵的小臉不到一釐米處被人攔下,擡頭,正對上大夫人美麗卻暗帶怒氣的眼眸:“洛懷文,你不配打我的女兒!”
翻掌,將洛懷文的胳膊甩到一邊!
“丞相夫人,她怎麼也來了?並且,看她的樣子,還會武功。”
“丞相夫人可是雲府小姐,會武功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看洛丞相和丞相夫人的反應,兩人對二小姐一事,持不同態度……”
“這還用你說,丞相夫人是二小姐的孃親,孃親都是比較心疼女兒的,對女兒做的錯事,包庇……”
衆人再次議論紛紛,洛夢溪悄悄問南宮珏:“洛懷文和雲碧落都是你派人叫來的吧。”
“好戲,就要一次演完,讓衆人都看過癮!”洛懷文和雲碧落都是戲中的重要角色,少了他們,這齣戲就不夠熱鬧!
南宮珏的確厲害,其勢力更是不容小視,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了這麼多事情,幸好我不是他的敵人,否則,怕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雲碧落,你可知紫涵犯了多大的錯,你還好意思說她是你女兒,這十幾年來,你是怎麼教她的,竟然讓她變的如此心狠手辣……”洛懷文怒不可遏。
“洛懷文,女兒是我雲碧落生養的,這十幾年來,你從未關心她,從來沒盡過做父親的責任,除了血緣之外,你和她之間,沒有太大關係,無論她學好學壞,都與你無關……”
雲碧落的一翻慷慨之言讓衆人譁然,相互對望一眼,面面相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洛丞相和丞相夫人之間,怎麼像仇人一樣?
洛夢溪斂眸沉思:原來這十幾年來,洛懷文也從未關心過洛紫涵,他對自己的子女好像全無感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碧落!”洛懷文怒吼正欲訓斥,大夫人已搶先開口:“洛懷文,從今往後,你我之間,恩斷義絕,我雲碧落再也不會回丞相府,紫涵與子郡,我也會一併帶走……”
“把子郡留下,他是我洛家未來家主!”洛懷文語氣冷冽,對雲碧落,洛紫涵的離去,不以爲意。
大夫人本想脫口將真相說出,轉念一想,改變了主意:“子郡跟你還是跟我,由不得你洛懷文做決定!”
“爹,我留下!”大夫人話音剛落,洛子郡在相府侍衛的攙扶下,慢慢走進衆人視線,目光堅定:
相府是富貴之家,在這裡,吃的好,住的好,亡命天崖,風餐露宿的日子,不適合他洛子郡。
“子郡!”大夫人驚呼一聲,眼底涌上一層憂傷,正欲過去勸解,卻被侍衛擋住去路:
“雲碧落,子郡是我洛府未來家主,他不能離開洛府,他也不會離開洛府,至於你和紫涵,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
洛懷文眸光一寒:“來人,拿下雲碧落,洛紫涵!”
雲碧落冷冷一笑:“想抓我們,沒那麼容易!”揮手對着快速跑來的侍衛們拍出一掌,洛紫涵則對着人羣扔出幾枚藥丸狀的物品。
“砰砰砰!”幾聲巨響過後,地面騰起陣陣白煙,雲碧落與洛紫涵藉着白煙的掩護,快速飛身離去……
待煙塵散盡後,空餘一地混亂,早已沒有了大夫人與洛紫涵的影子……
“夢溪,沒事吧!”在洛紫涵扔下那些藥丸狀物品時,南宮珏已帶着洛夢溪遠離了煙塵範圍,煙塵散盡後,南宮珏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事,可惜讓大夫人和洛紫涵跑了……”說到這裡,洛夢溪眸光微閃:
“南宮珏,就算是毫無防備,以你手下的能力,抓住她們兩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是故意放跑她們兩人的吧。”
南宮珏輕輕一笑,將洛夢溪輕擁在懷中,目光望向夏侯宸,洛彩雲等人:“看戲!”
“彩雲!”洛懷文走至洛彩雲身前,眼底閃過心疼與無奈。
洛彩雲擺了擺手,示意洛懷文先聽她說:
“爹,經過這件事情,女兒想通了很多事,以前是我太任性,纔會闖禍,害自己陷入這般境地,以後,我會在家中潛心念佛,爲自己以前所做的壞事贖罪……”
“四小姐能有此轉變,本宮很高興,今日是本宮與四小姐的大喜之日……”
轉來轉去還是娶洛彩雲,重傷,弱不禁風,沒關係,本宮會給你留口氣在的。
“夏侯太子,彩雲現在只想回家唸佛,不想再嫁人!”那天晚上,你、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我愛的人不是你,你不必爲此負責。
在那個禽獸強行我時,我已知道,在整件事情中,我只是棋子,一個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你們擺佈的棋子。
珏從未愛過我,你也沒有,不愛我,爲何還要娶我,是想在娶我之後,狠狠折磨我嗎?
我不想再做別人手中的棋子,我要掌握自己的命運,當初洛夢溪落水回府後,轉變巨大,當時我還覺得奇怪,現在想想,一個人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徹底轉變,是正常現象。
之前是洛夢溪脫胎換骨,如今是我洛彩雲,洛夢溪轉變後聰明異常,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我洛彩雲是她同父異女的妹妹,我們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我不會比她差的。
洛夢溪比我幸運,因爲轉變後的她,是處子身,有資格得到珏的愛,可是現在的我,殘花敗柳一個,珏不會再對我上心了吧。
夏侯宸身爲西涼太子,絕世四公子之一,從來都是他拒絕別人,別人可不曾拒絕過他。
此次被洛彩雲當衆拒絕,他下不來臺,面色自然是快速陰沉。
“夏侯太子,小女經此一劫,心緒不穩,再加上,彩雲也是重傷在身,實在不適合在這裡成親,本相想將彩雲接回相府,等她養好身體,再選吉日與太子殿下完婚!”
洛懷文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出來打圓場,給夏侯宸一個臺階下。
挽回了面子,夏侯宸的怒氣消去大半:“洛丞相愛女心切,本宮理解,既然四小姐有傷在身,本宮也不勉強,來人,護送洛丞相,四小姐回相府!”
此次大婚,夏侯宸做了兩手準備,一是馮天罡與南宮楓能將洛夢溪與洛彩雲調換,他與洛夢溪洞房。
再就是,馮天罡,南宮楓計劃失敗,還是洛彩雲嫁他,他準備了好多東西招呼洛彩雲。
如今,出了這種事情,洛彩雲也要回相府,嫁不成他,自然也嘗不到他爲她準備的那些東西是何滋味,心中小小的婉惜了一下。
轉身離去的剎那間,洛彩雲望見了不遠處的南宮珏與洛夢溪,示意侍衛將她推過去,來到洛夢溪,南宮珏面前,洛彩雲想展現禮貌笑意,卻不知她的笑比哭還難看。
“大姐,以前,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以後,我不會再找你麻煩了,祝你和洛王爺白頭到老!”
這番話,用盡了洛彩雲所部的力氣,說完之後,不等洛夢溪說話,洛彩雲已命令侍衛推她離開。
遠遠的,洛夢溪看到洛彩雲在擦眼睛:“南宮珏,王府侍衛是在哪裡找到洛彩雲的?”
洛彩雲離去時,洛夢溪看到了她心中的不甘,心中明瞭:洛彩雲是不會如此輕易就認輸,剛纔那番話,不過是安慰洛夢溪,讓她放鬆警惕而已。
想不到洛彩雲經過這件事,竟然變的這麼內斂聰明,看來,洛紫涵爲自己和洛夢溪創造了一個勁敵。
以前的洛彩雲大大咧咧,頭腦簡單,毫無心機,一言一行都表現在面上,如今的她,可是變的陰沉了許多,讓人不能小視。
“洛彩雲並非是本王的侍衛找到,而是有人將其送到了洛王府門口,當時的她還是昏迷的,大夫讓她清醒後,她也不知道是誰救了她,得知今天是洛紫涵,夏侯宸大婚,她便催促侍衛將她送來此處……”
洛彩雲傷的很重,那兩劍都是致命傷,救下她之人必定會醫術,並且,醫術極高。
婚禮取消,衆人與夏侯宸客套一番,四下散去,洛夢溪與南宮珏也和衆人一樣,與夏侯宸客氣幾句,回了洛王府。
臨走時,夏侯宸眼底的不甘雖有掩飾,卻仍然被南宮珏,洛夢溪看出,故意刺激他一般,南宮珏更緊的擁着洛夢溪向外走,走出很遠一段距離後,洛夢溪還能感覺到夏侯宸投在她身上的視線。
今天天氣不錯,洛夢溪在喜宴上沒吃多少東西,回到王府後時間已經不早了,簡單吃了點東西,洛夢溪無事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曬太陽,南宮珏則回書房處理事情。
這次見凌輕塵,他身上的黑暗氣息似乎比以前更濃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在修習什麼黑暗武功。
還有冷絕情,他怎麼還沒回絕情宮,我可不想做什麼聖女,他說一年內找出打斷我與絕情宮聯繫的方法,難道他呆在這裡就能找出方法。
今日之事,成功讓大夫人與洛懷文決裂,真不知南宮珏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他們兩人決裂,將大夫人從表面,逼到了地下,又或者,是將馮天罡,南宮楓的明中眼線除去,南宮珏可真聰明……
“小姐,我去買你最喜歡的糕點,你還有沒有其他要買的東西?”
王府廚子做的糕點雖然好吃,不過,時間長了,總會吃膩的,京城一家糕點鋪的糕點很美味,洛夢溪很久之前吃過一次,如今又想吃了。
“這些天我有些犯困,可能是安神的檀香薰太多了,冰藍,你再買些提神的香料回來!”聞聞提神的香料,就不會這麼沒精神了。
“好!”冰藍答應一聲,將洛夢溪交待的事情記下,快步向府外走去,洛夢溪翻個身,接着睡:最近怎麼像睡不醒一樣,越睡越困。
洛王府的薰香以檀香爲主,安神的居多,提神的,少之又少,所以洛夢溪才讓冰藍出府買提神香料,卻不想,被想害她之人找到了可趁之機……
洛王府各種珍惜藥材齊全,不過,有些藥材要現摘,現煎才最有效。
唐大夫是藥王谷的人,被南宮珏帶來洛王府是爲南宮珏的病情,如今南宮珏惡疾已痊癒,唐大夫儼然成了王府的專用大夫,府中哪人生點小病都愛找他。
這洛王府吃的好,住的好,又身處京城繁華之地,比那人煙稀少的藥王谷強了許多倍,唐大夫住習慣了,也不願再走,便充當起了洛王府專用大夫的責任,採藥,抓藥,親力親爲。
更何況,洛夢溪又有了身孕,南宮珏三天兩頭向他請教,讓他暗中留意洛夢溪的變化,他就更不能走了。
昨天下雨,王府感染風寒的有好幾人,風寒不是大病,所用的藥材不珍貴,卻需要最新鮮的,藥效最好。
一大早,唐大夫就出了王府,上山採藥去了,太陽開始西斜時,他滿載而歸,提着一藍子草藥,望着繁華的京城,以及滿大街的人,唐大夫心情愉悅,緩步前行。
“唐老!”一聲輕喚傳入耳中,唐大夫停下腳步,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林玄霜美麗的小臉映入眼簾:“大小姐,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回藥王谷了嗎?
林玄霜很聰明,做事也很隱蔽,再加上她性情冷傲,不喜與人親近,所以,她喜歡南宮珏的事情,除卻南宮珏,洛夢溪外,很少有人知道。
當然了,跟在洛夢溪,南宮珏身邊一些懂得察言觀色的人還是隱隱看出一些端倪,不過,他們是聰明人,不會將這件事情四處宣揚。
唐老一天到晚呆在藥房研究製藥,兩耳不聞窗外事,對林玄霜喜歡南宮珏一事,真的不知道。
望了望人來人往的熱鬧大街:“唐老,借一步說話!”南宮珏是青霄洛王,其勢力不弱,說不定身邊走個行人,就是他的眼線。
林谷主飛鴿傳書召林玄霜回藥王谷,林玄霜自然知道是南宮珏的意思。
她爲了南宮珏,敷衍了事,沒有回去,南宮珏卻以爲她已經回去了,所以,她還留在青霄京城的事情,不能讓南宮珏知道。
來到僻靜處,四下觀望無人,林玄霜停下了腳步:“爹爹有事命我暗中呆在青霄京城,唐老,今天見過我的事情,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唐老先是一愣,隨即恢復正常:“老朽明白,不知大小姐找老朽前來所謂何事!”
林玄霜是藥王谷那些大夫們看着長大的,對她的一言一行,都瞭解的十分清楚,林玄霜對人冷漠,無緣無故,是不會主動與人說話的,所以,唐老斷定,林玄霜叫他前來,肯定有事。
林玄霜猶豫片刻:“唐老,你在洛王府住的時間不短,負責整個洛王府人的病痛傷勢,可曾爲洛夢溪把過脈?”
“洛夢溪是王妃,也是常人,會生病,老朽自然爲其把過脈……”唐老隱隱察覺到了林玄霜的用意。
“那……洛夢溪是否真的有了身孕?”這纔是林玄霜的真正目的:那天在懸崖上,洛夢溪對林玄霜說她有了身孕,但林玄霜並不相信。
因爲她也是女人,知道一個女人爲了留住自己心愛之人,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她林玄霜可以下跪,求洛夢溪成全她和南宮珏,洛夢溪同樣可以爲了南宮珏,對她林玄霜撒謊。
“這……”唐老欲言又止:說實話吧,南宮珏曾交待過他,洛夢溪有身孕一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不說實話吧,林玄霜又是谷主的女兒,將來的藥王谷谷主,自己的頂頭上司,自己不能騙她……
到底要不要說實話呢?唐老陷入兩難境地。
看唐老爲難的神色,林玄霜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洛夢溪沒有身孕,唐老大可直說,可他現在的樣子……
難道洛夢溪真的懷孕了……
“唐老,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你定要實話實說!”林玄霜語氣慎重,眸光凝重,唐大夫猶豫片刻,終於妥協:
“好吧,老朽就說實話,洛王妃,的確有了身孕……”
聞言,林玄霜眸光微寒:想不到洛夢溪竟然真的有身孕了,當初,我還以爲她在騙我……
細細想想也不意外,南宮珏與洛夢溪成親這麼久,夜夜恩愛,沒有身孕纔怪。
“不過大小姐,這件事情,你不要告訴其他人,因爲洛王府特別叮囑過,在王妃知道自己有身孕前,此事不能宣揚……”
“你說什麼,洛夢溪不知道自己有身孕?”難道那天在懸崖邊,她是騙我的,卻歪打正着,說中了實情。
“是的,據老朽觀察,洛王爺想要孩子,可洛王妃,似乎不太想要,所以,王妃有身孕一事,洛王爺想暫時瞞着她,等孩子大了,瞞不住時,再讓她知道……”
孩子大了,打胎對大人身體不好,就算洛夢溪再不想要孩子,爲了自己的身體,也得要了!
原來如此!林玄霜心下了然,冷若冰霜的眸底,閃過一絲詭異笑意:“唐老沒事了,你先回洛王府吧,今日見過我之事,切記不得向別人提起!”
“老朽明白!”就算林玄霜不叮囑,唐大夫也不會將這件事情到處說,因爲他對林玄霜泄露了洛夢溪有身孕一事。
如果被南宮珏知道,或是讓洛夢溪提前知道了真相,孩子保不住,到時慘的可是他。
洛夢溪喜歡南宮珏,卻不想和他生小孩子,這是爲什麼呢?爲自己心愛的人孕育子嗣,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啊。
唐大夫走後,林玄霜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百思不得其解。
“小二,來兩斤薄荷香!”熟悉的女聲傳入耳中,林玄霜神遊九天的思緒被拉回,擡頭望去,只見冰藍正站在香鋪前買香料。
薄荷香,用作提神,按照唐老剛纔所說,洛夢溪到了嗜睡時期,她不知道自己懷孕,唐老診治時,也說是她精神不好,所以,她便命冰藍來此買提神香料。
說到提神香料,林玄霜腦中靈光一閃,冷若冰霜的眸底,閃過一絲詭異,心中打定了主意,窈窕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冰藍將買好的香料提在手中,快步走向賣糕點的地方排隊,這家糕點味道香甜,賣的很好,不排隊,根本買不到。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終於輪到冰藍了,就在冰藍將銀子遞過去,準備拿糕點時,後面的隊伍不知爲何突然亂了起來,一名中年女子不小心撞到了冰藍身上,將她手中的薄荷香撞掉在地,那名中年婦女手中的一包香也掉在了地上。
兩包香可能是在同一家買的,包裝一模一樣,光看表面,看不出哪包是冰藍的,哪包是中年婦女的。
“不好意思姑娘,將你的香撞掉了!”中年婦女急忙將兩包香撿起,放到鼻端輕輕嗅了嗅,將其中一包遞給了冰藍:
“姑娘的是薄荷香,這包是姑娘的,奴家的是茉莉香,這是奴家的。”
冰藍將香包放到鼻端輕嗅,薄荷清香隱隱透出,再加上人家又給自己道歉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追究:“大娘,以後小心點兒!”
撞了我沒事,萬一撞到那些權勢的達官貴人,你可就慘了。
拿過糕點,冰藍又隨便買了些東西,便回了洛王府,望着冰藍歡快離去的身影,原本已走的中年婦女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洛夢溪,你不想要那個孩子是嗎?我就如你所願!
冰藍帶着洛夢溪要的糕點和香回到洛王府時,太陽正在西下,洛夢溪睡的地方,還能照到一些陽光:“小姐,外面冷了,進屋歇着吧!”
“你先把香點起來吧!”進屋又是檀香,還會薰的我昏昏欲睡的,不知是午飯吃的太晚,還是什麼其他原因,洛夢溪覺得有些胃疼。
“好,小姐,我去點香,這是你要的糕點,趁熱吃吧!”冰藍將糕點盒打開,濃濃香味縈繞鼻端,令人食慾大震。
可洛夢溪聞到香味後,不僅沒有想吃的**,胃中一陣翻江倒海,她猛然睜開了眼睛,面色有些難看,快速跑向一邊,不停嘔吐。
“小姐,你怎麼了?”洛夢溪將胃中的東西吐了個一乾二淨,身體好受不少,身體軟軟的,沒什麼力氣:
“可能是中午吃的魚太多,胃消化不了,幫我倒杯茶吧!”
冰藍扶着洛夢溪走回桌邊,吩咐下人將桌上的茶水換新的,自己則跑回房間將薄荷香燃起,將牀鋪鋪好,等洛夢溪回房休息。
洛夢溪胃難受,不想吃東西,冰藍自然是吩咐人將糕點拿走,一杯熱茶下肚,濃濃的茶香縈繞鼻端,洛夢溪感覺整個人舒服不少。
天色漸黑,南宮珏處理完了事情,回溪園與洛夢溪一同用晚膳,當他輕擁着洛夢溪走進房間時。
淡淡薄荷香飄入鼻中,洛夢溪覺得有些難受,不久前大吐一次,洛夢溪以爲是自己的胃在做怪,便沒怎麼在意。
晚膳很豐盛,可洛夢溪沒什麼胃口,只喝了點湯便上牀休息了,人最怕上吐下瀉,如此一來,整個人的精神都會被折騰掉。
“夢溪,今天怎麼吃這麼少的東西?”今天早晨,夢溪還吃了兩碗飯,中午用膳較晚,她吃的少些,爲何晚上,也是如此食慾不震。
“有些難受,沒胃口!”洛夢溪閉着眼睛躺在牀上,淡淡敷衍着,她是真的沒精神和南宮珏多說話,不是故意不理他。
“既然如此,那你好好休息!”洛王府是南宮珏的地方,這裡發生的每一件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不是他派人監視洛夢溪,而是侍衛們習慣向他彙報一切。
下午時分,南宮珏雖在書房處理事情,但溪園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都瞭如指掌。
洛夢溪大吐一場,中午的飯白吃不說,還害她受罪,薄荷香雖提神,可洛夢溪有些難受,躺在牀上不久,就進入了夢鄉。
確認洛夢溪已經睡着後,南宮珏輕輕理了理洛夢溪的頭髮,擡手點了她的睡穴,並命人去請唐老前來:
夢溪嘔吐,是否已到了孕吐時期,如果真是如此,那她的身孕,瞞不住了,不知夢溪得知她有身孕後,是否會選擇留下這個孩子。
“啓稟王爺,唐大夫到……”
“快請他進來!”侍衛話音未落,南宮珏便催促:現在夢溪與寶寶要緊,這些繁文縟節,能免則免!
唐老推門進入,在踏進內室中時,唐大夫面色大變:“麝香,房間中竟然燃着麝香!是誰燃的?”
麝香是大寒之物,如果女子將其當香料放在身上,隨身攜帶,雖然美容養顏,卻會致終身不孕,如果是孕婦嗅食麝香,時間一久,胎兒就會不保!
南宮珏聞言,面色更是大變,眸光陰沉的可怕:“唐大夫,你確定這房間中所燃的是麝香?”
“回王爺,老朽十分確定!”唐大夫言詞肯定:“不過,麝香是與薄荷香混合在一起被點燃,薄荷香佔了很大份量,麝香只是極小的一部分,別說是一般人,就算是普通大夫,也未必聞的出來!”
他唐大夫是藥王谷出身,能聞出麝香並不奇怪。
南宮珏得病多年,對藥物雖不精通,卻也知道一些,在這裡燃麝香,分明就是對着洛夢溪腹中胎兒來的,好大的膽子,連他南宮珏孩子的主意都敢打:
“薄荷香是誰買來的?又是誰放到香爐中燃起的?”敢在洛王府,以這種方法害他南宮珏與洛夢溪的寶寶,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