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話畢，掌聲驟然響起，引起了莫然的一陣耳鳴。那整張小臉上笑的簡直比哭還難看。
尼瑪，那所謂的高速度高效率在哪？她不是整日的加班，才趕出了所有的工作？而那什麼焦點人物又是從何談起？那不就是跟他首長大爺傳緋聞已經傳的衆人皆知，她想不成爲焦點，也不行啊！
這樣都可以？
這就是所謂軍官的要求？
尼瑪太狗血了啊啊啊啊啊！
莫然在心理乾嚎。
苦逼熬夜加班的小廝與傳說中的緋聞女，這尼瑪也可以悲劇的成爲軍區裡的副處長，這簡直是太瞎了！簡直瞎掉了莫然的那雙鈦合金狗眼。
“咳嗯！現在還請莫記者談下升任的感想。”
莫然石化着，窘着，一旁站着的餓蘇煉直是憋的嘴吖疼痛，見她不回，趕忙緩解似的搭了句，“呵呵，看來莫記者儼然已經是高興過頭了，莫記者？來說下你的感想如何？”
莫然回過身，望着在廳裡排排坐，瞪直了雙眼的一羣，直是苦逼的挑了下脣角。
“這感想嗎……嘶……我能先去躺WC嗎？”
衆人呆！
莫然當場嘿嘿的傻笑了一下，然後從牙縫裡擠出六個字，“尿急，你們懂得！”
不待衆人回過神來，莫妞已經急吼吼的拎起了那件燙手軍裝，揣起那亮瞎人眼的勳章，嗖嗖的跑出了廳裡。
這受勳過程中尿急的……估計她真就是史無前例的第一人。
而她那簡直如逃跑般毫無兩樣的姿態直是讓蘇煉憋笑憋得到內傷。
那邊廂還在激烈的討論着，這邊，莫然已經拔腿狂奔。尿急儼然已經變成了尿遁。
那兩條小腿扒拉着，也不怕冷了，連毛圍巾掉在地上都忘記揀起的就直奔向戚焯的首長專務處。
路上遇見正巧去領冬季物資的付少飛，話沒說上一句，表情都沒來得及丟出那一下，就只見一陣風吹過，莫然已經跑過了付少飛身邊，
“莫然，你的圍巾……”
話說了一半，腳剛要追去，卻在看見莫然手中那軍官的特定軍裝時而瞬間的變了臉色。
而莫然已經是管不了那麼多，她此刻只想看見一個人，那就是表面首長，實則軍痞的戚焯。
“嘭！”
還埋頭工作的戚爺只聽見一聲震天摔門聲，這眉頭纔剛一緊蹙，眼前就已經多出了一張極度憤怒的俏臉，“怎麼？高興過頭了？爺特意嘉獎你，還給你升軍餉，是不是已經感激到想要投懷送抱了？”手下的筆一放，戚爺好整以狹的靠向了椅背，那二狼腿翹着，大手一交疊，嘴上瞬間展露出一個最爲迷人的弧度。
“我要返還，我要當平民，你是首長，不應該這樣假公濟私，副處長，上尉準頭銜，試問這哪一樣不是軍區總務混了多年的人想要得到的，比我資深的很多，比我有能力的更是比比皆是，你可以把這獎勵給他們。”她不稀罕。
佔了別人的位置，還苦逼的套勞了自己，她這是爲何？
就只爲那虛有的功名？
表面上都諂媚她，背地裡又有哪個啃服她？
“不錯，比你資深的是很多，但是他們沒有一個是我的親信。”是實話，也忒勉強。
親信？
爺你當這是戰國時代，還得在內部安插個自己的眼線？更何況戚爺你眼線還少嗎？那小三角不就是其中的一個？
“那功勳我可以接，但是我要現在就退役。”小手一拍，莫然倔強的對上了戚焯的眼。
她可不想當那什麼光佔坑卻不拉屎的招人恨的大槍靶兒。
“你當這是服兵役？我說不準，軍官任職期間內沒有上級的首肯是不能擅自離職的，嘖嘖！”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戚焯才費勁心力的想出了這招。
女人，想跟他鬥，門也沒有！
三年留不住，那爺就用一輩子來拴住你，看你還能往哪逃？
莫然頓時氣的直是眼眶發紅，原來這廝是打着這樣鬼畜的算盤。
狠。
你夠狠！
“那我要調職。”
大聲的任性的對着戚焯怒喊出聲，無奈之下莫然只能想到這招下下招，但卻只見戚爺把腿兒一放，身一站，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就瞬間的與莫然對成了個鏡中人，“好啊！”
戚爺笑，“調職可以，直接就來當我的專任下屬，你看怎麼樣？”
莫然呆。
戚爺繼續笑，“小密也不錯，你看看二選一的要哪個？爺我立刻成全你！”
噗！
某女人瞬間吐血了！
“我代表所有人民兵的權利向你抗議--”已經氣到紅透紅透的小臉再
次的往前伸了一步，莫然也不管什麼長官與下屬的禮儀，就這麼狂吼出聲。
再不說出來她恐怕都得得內傷。
這邊怒得失去了理智那邊戚爺臉上依舊從容的笑着，並順着莫然親近的頭顱，快速的朝那不滿的小嘴上淺啄一口，“抗議無效。”
戚焯笑，笑的那個歡。
莫然瞪，瞪得睚眥欲裂，穿心透肺。
“該死的痞子，我詛咒你十八代祖宗。”冷哼一聲，莫小妞扭頭走人，還不忘把那象徵着權利與地位的東西通通都丟進了垃圾桶。
戚焯不怒反笑，“明天我會再派人送一套新的給你。”攏了下那頭飄逸的短髮，戚爺瀟灑的坐回了座位中。
試問誰能在罵了首長大人以後，還能順利的走出這辦公室？
莫然……又是史無前例的第一人。
而當事者的手此時卻已經握得扣進了手心，恨得牙齒都咬的咯吱作響，“你最好現在別得意，戚-首-長，這次的升任你最好還是先回去問問你那個刁鑽的未婚妻會不會同意，哼！”她就不相信穆宜嘉會允許戚焯如此胡鬧與偏向。
“她已經被遣回B區，從新回任副連。”
“什麼？”
莫然那一直背對着戚焯的身子終於是轉回了身，眼睛膛得老大。本以爲戚焯怎麼也會因她的話小小的思量一下，卻沒想到竟聽到了這樣的結果。
太震驚。
“你說什麼？”莫然再次不敢相信的問向一派悠閒的戚焯。
大爺扯脣一笑，起身朝莫然走來，“你沒聽錯，她已經撤任，回到B區了，以後沒有人再敢爲難你，這樣不好嗎？”大手輕撫着那柔嫩糾結的臉頰，戚焯笑的好溫柔。
那股溫柔卻只給眼前的小女人看。
“爲什麼這樣做？”莫然擰着眉心，顫抖着聲音問道。
“爲什麼？難道你還是不懂？”深情的眼光灼熱的打在莫然的臉畔，“這一切都是爲了你，讓你相信我。”
“別鬧了好嗎？”
戚焯眼帶懇求，他平生第一次想要跟一個女人解釋，雖然解釋不清楚，但是，他希望莫然可以乖乖的，象以前那樣乖乖的呆在他身邊，不逃，不躲。
而莫然，卻是自嘲的笑。
相信？
不可能。
“你跟她都是軍要後代世家子弟，你跟她又是未婚夫妻的關係，而且你們又……又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你要我怎麼相信你？難道你可以馬上去跟老爺子說你不要穆宜嘉，只要我？”更何況你從來都不肯對我說愛……
莫然的眼睛憂鬱閃動，這話她只敢在內心裡默默的輕念，卻不能夠說出口。
戚焯默。
看着他薄脣輕抿，不再解釋，莫然只是以優柔的眼神再次的深望了他一眼，便狠心的扒掉了那雙柔放在臉畔的大手，轉身離去。
一個天，一個地，若你非要天地融合，那隻能是萬物死滅。
他們之間現在隔擋的不只是戚家的老爺子一人，還有政局與利益，所有的一切都在說明，他們……
不可能在一起。
日子依舊是平淡的過，軍區裡還是那樣的崇尚八卦。
少了一個穆家的大小姐，又多了一個首長爺的心尖寵。雖然總算不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料，卻一樣的惹人非議。
爲了平息有些人私下的不滿，莫然並沒有馬上將採訪資料庫的工作推卸掉，她依舊每天的做着，讓自己忙碌到沒有時間去思考感情的問題。
而讓她驚訝的是，這穆宜嘉的小眼線，竟然並沒有跟隨她一起消失，並且聽話了很多，最近是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一句的怨言，也不當她的二世祖。
莫然對此，只是搖頭失笑。
少了靠山，裝乖巧？又或者是假裝乖巧，肆機而動？
一邊想着一邊低頭看了下腕錶，居然早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莫然看了眼那個還在低頭苦惱着眼前資料的女孩，不禁在心底升起了一絲的憐惜。
“咳嗯，衛芋，”放下了手中的鋼筆，莫然嚴肅的喚了聲。
“有事嗎，莫姐？”
莫然的心理頓時小噓了一下，這稱呼都變了，真是有夠快，有夠全面的！
“也沒什麼，你可以下班了，記得明天早點來。”莫然笑笑，沒有戳破。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順從的回以莫然一個乖巧的笑容，不施脂粉的衛芋，那素面配着嫩白的小臉還是相當清醇惹人憐愛的。
莫然看了，也很是喜歡。
也許這樣的改變也不錯。
莫然笑着，目送了衛芋離去，又埋頭進入了繁多的工作中。
沒一會，辦公室的門口又傳來了一陣的腳步聲，然後就是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莫然聽着嘴邊一笑，轉過了椅子對着門外輕喊了一聲，“進來！”
“莫然--”一聲鬱悶的喊叫外帶一個大大的熊抱，瞬間將莫然給整個圍住。
“怎麼拉？”聽着那話中帶着些許的哭腔，莫然無奈的問道。
最近幾天，雖然沒了戚焯的叨擾但是卻迎來了斐芹這個小麻煩。這都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跟她哭訴了。
莫然只嘆，這懷孕中的女人還真就沒什麼安全感。
“怎麼拉，你別哭，跟我說說，又有誰敢欺負我們的準媽咪啊？”
莫然笑着，哄着，安慰着，斐妞終於停止了抽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全都糊在了莫然的肩頭，這才擡起眼來，很是委屈的說道：“還能有誰，不就是那沒良心的言司正，最近我給他打電話，他總說忙，莫妞，你說他是不是因爲我懷孕了，所以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啊？”
噗！
莫然失笑。
“哈哈哈，怎麼可能啊，你別整天就知道胡思亂想好不好？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個連長，每天很多事情要做的，而且我聽說最近與B區的聯合軍演又要開展了，爲了努力升職，積累功勳，給你和寶寶一個更加穩定的未來，想必言連長也是相當辛苦吧！”
輕輕的將斐芹從自己身上扒下，按到對面的椅子中，還貼心的爲她準備了靠背，莫然這才噓了口氣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中。
前一刻還愁眉苦臉的斐妞這才展露了笑顏，抓起了莫然的小手，很是不安的又問，“真的？”
莫然點點頭，還真就哭笑不得了！
斐芹在莫然的幾番勸慰下終於舒展了眉眼，莫然也大大的舒了口氣，可這纔想兩人聊點輕鬆的話題卻又見斐芹暗下了眼色來。
這又怎麼了？
“莫然，你要小心啊！”斐芹擔憂的說道。
小心？
莫然的眉心糾結，“小心什麼？”除了防備隨時都可能撲來的戚三“狼”，他還有別的需要小心嗎？
“恩。”只見斐芹慎重的點頭，然後將所看之事娓娓道來。
“我剛剛在來這找你的時候看見那個衛芋了，她正偷偷摸摸的趴在你辦公室的大門外，不知道是想幹嘛，那眼神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有問題，見我來了還渾身一顫的，好象做了什麼虧心的事情一樣，後來雖然裝的沒事人一樣走掉，可我反跟着她，你猜我發現她給誰打電話？”斐芹的眼一瞪，裡面閃耀着熊熊的怒火。
不需要猜，莫然已經瞭然於心。
“穆宜嘉是嗎？”莫然無奈的笑着。
“對啊，你怎麼知道？”一副你好神的表情，直是逗得莫然忍不住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有什麼好猜的，那衛芋本就是穆宜嘉帶進來的好不好？而且他們還是表親的關係。
“恩，我知道了，斐妞你就不要操心了，小心動了胎氣。”撫摸着斐芹那有些微隆起的肚子，莫然一臉的祥和。
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也能象斐芹一樣，有了孩子，還能爲心愛的人找好友煩惱下，相信那種煩惱也都是幸福的煩惱。
莫然的內心相當的羨慕斐芹。
斐芹的眼睛卻是一瞪，很不滿意莫然那種淡定的態度，“我說莫妞，你別總是對那大小姐心不在焉的好不好？萬一她哪天興致來了，真的跟老一輩告狀取締了你的記者證可怎麼辦？”
“是，我知道拉，我會注意的。”莫然無奈。
“還有啊，人家畢竟是有身份背景的，你一個平凡人家的孩子，還是不要太跟她計較的好……”
“是，是，我懂的。”
“啊，還有，還有啊……”
斐芹一開了話茬就已經停不下來了，幾乎所有的層面都替莫然想到了，那嘮叨的模樣簡直比莫然媽還莫然媽，直是叫莫然倍感無奈，卻也只能聽着，順着。
沒想到女人懷孕了除了多愁善感以外，還會有喜歡嘮叨的毛病，她以後不會也象斐芹這樣吧！
莫然想到那畫面直是猛搖頭，斐芹立刻不滿的嘟囔，“莫然，你有沒有在聽啊？”
莫然苦笑，“有，當然有，你不就是在說……”
這邊兩人有說有笑的聊着，那邊引起兩人話題的女孩卻正站在牆角里打着另一通電話，而那號碼上顯示的不是穆宜嘉亦不是穆家的其他人，而是一組極爲陌生的號碼。
“老大，穆家那大小姐已經被戚焯給踢出軍區了，這可怎麼辦？那我還要不要……”衛芋一臉苦逼的甩着手，一邊扭曲着小臉兒一邊緊抱着電話。
[當然，你還要在那裡繼續呆着，聽從穆宜嘉那大小姐的直接調遣，別讓人懷疑你，明白了嗎？]電話那邊利落的傳來了一串狠厲的女音，冷酷而不容反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