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真正牛逼的論文，是發表不出去的
見此，李泉源：“？！”
幾乎在瞬間，電話便被接通了。手機內傳來了讓李泉源無比耳熟的聲音——那就是趙紹！
不過，相較於和他聊天時沉穩、有條理、富有智慧的聲線，此刻的趙紹，即便強行壓着，李泉源也同樣能感受到他的激動與亢奮。
“阿竹，您這次打電話給我，是要聊剩下來的那些算法嗎？”
“……在寫了，在寫了！”楚竹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神色不自然，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就是因爲這，所以他纔不想要跟老趙聯繫啊！
內心一嘆，楚竹看向對面的李泉源，“趙學長，我現在正在和我們學校的李校長吃飯！”
Z公司總裁辦公室。
“……哦？”趙紹吃着外賣的動作頓了一下，腦海中思緒如電，神色帶上了慎重，“是校長有事找我嗎？不，真是那位找我的話，應該就是校長打電話給我了！換而言之……”
“李校長。”趙紹理清思路之後，輕輕咳嗽了一聲，轉換了聲線，“雖然我不太清楚，阿竹究竟在跟你聊些什麼！但是，阿竹真的是一個非常有才華，非常天賦異稟的傢伙。”
趙紹毫不吝嗇的讚美：“他在人工智能，在算法領域，造詣毫不遜色於我！可能還要比我更加的強大！我之前與楚學弟，進行了溝通，他給了我極大的啓發！這幫助了我們Z公司……”
就算趙紹其實沒跟楚竹聊過AI，但是，他還是選擇了先替楚竹，把牛逼給吹出去……
反正根據他的瞭解，李校長又不是研究程序人工智能的。
就算，楚竹這方面真的不行，算法不知道從哪兒抄的……那，對面也驗證不了啊！
“趙同學。”李泉源黑着臉打斷了趙紹的吹噓，“如果現在真的是在聊人工智能，你這麼一說，我確實能夠放一些心！但關鍵問題是……”
“他寫了材料方面的論文！”猶豫了一下，李泉源目光飄向了楚竹的方向，“應該是材料方面吧？”
趙紹這波操作，都給他整不自信了。
趙紹：“……啊？！”
壞了，他是不是吹錯牛了？！
“所以，楚同學，直說吧！你想證明什麼呢？”李泉源深吸了一口氣，直勾勾地凝視着楚竹。
“你覺得我只有音樂和體育方面的天賦，是因爲你只見過我這兩方面的天賦！就像現在，我能很輕鬆地和趙學長溝通人工智能方面的事。”楚竹輕輕拍了拍桌子，言語中帶着昂然和自信。
他直視着李泉源的眸子，“那你爲什麼覺得，我在材料方面就沒有建樹呢？”
“說白了，材料應該是最碰運氣的行業了吧？就算是一個民科，運氣足夠好的情況下，也有可能，製造出對整個社會具備變革性影響的材料！”
“我的理智，讓我很想質疑你！”李泉源面無表情地開口，“但是我的理智同樣告訴我，你應該沒蠢到刻意來耍我玩！還刻意叫上了趙紹……”
李泉源手指輕輕敲擊桌面，腦海中無數思緒碰撞，他道：“我和小趙聊過，他是個很聰明，很會明哲保身的傢伙。當時我跟他聊了兩句，我就知道，這小子，真有些東西也就罷了，而且還很會坑蒙拐騙！”
“正是因此！我確定，他未來，肯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業。”李泉源直接下了定言，“所以我直接拍板，選擇支持他！”
“……”楚竹表情變得精彩，欲言又止。初始時間線，李校長好像還真沒說錯，趙紹確實是既有本事又會騙人……但問題是，他還真沒成就大事業……不過，主要原因是他英年早逝！
從這個角度來看，這位李校長，看人的眼光其實高的嚇人啊……
趙紹：“……”
不是，你們聊天就聊天！爲什麼還要刻意把他拉出來批判一下？而且什麼叫做，會坑蒙拐騙啊……
雖然內心在咆哮，但是趙紹表面上依舊乖巧。同時內心有着震撼……
他這位楚學弟，又搞出了什麼大動靜了？
聽兩者交流的隻言片語……材料？什麼材料？說的這麼嚴重？又是什麼變革，又是什麼重要……軍用的嗎？
“那個，我是不是應該把電話給掛斷了？”趙紹終於按捺不住開口了，他感覺自己渾身在冒冷汗。
如果真的涉及到了軍用的內容，他現在聽得多了，不會等一會兒，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個穿軍裝的，讓他籤保密協議吧？
李泉源沒有理睬趙紹，將桌面上的一迭論文塞入自己隨身的文件包中，“下午我會看一看的……還有，小子！”
李泉源神色複雜地凝視着楚竹，張了張嘴，最終嘆氣，“我有的時候真的搞不清楚，你是天真，還是其他什麼！”
“如果真的如同你所說的，這裡面有這麼重量級的材料學成果，你直接告訴我？”李泉源聲音帶上了嚴厲，“你留檔證據了嗎？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成果給吞了？”
作爲院士，同時也是面前之人的老師、校長，李泉源確實不會幹出這麼沒有節操的事情——
但是他太清楚，現在學術環境究竟如何了！
楚竹一看就是沒經歷過毒打，如果是假的，那沒什麼好說的，事後罵一頓就是了！
但如果，這份材料是真的，楚竹真的在這方面，同樣天賦異稟……李泉源毫不懷疑，楚竹未來必然會吃個大教訓。
“留了啊！”楚竹理直氣壯，“早上來學校的時候，我順帶着把論文複製了一遍，然後發神州郵政了。”
李泉源被噎了一下，行吧，這個證據實在是太權威了。神州郵政可是有自己的郵政法的！這個是確實能上法庭當證據的。
但問題是……
“你沒申請專利吧？或者說就算想要申請，這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李泉源揉了揉眉心，苦口婆心道，“而且，如果你這邊真的是真的，我也建議，你應該模糊掉，直接記錄在論文裡的材料配方！”
“沒關係的。”楚竹話語輕快，但內心思緒越發複雜。 他更進一步的意識到了，星海詳解的發佈，爲什麼會在世界掀起驚濤駭浪了——
只是區區其中的邊角料的一篇論文！就讓李泉源如此着重地進行強調。屬實難以想象，這一整本書的價值！
李泉源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嘆氣道，“你這個樣子，是真不想賺錢啊！”
“您又怎麼能確定，這就是全部呢？”楚竹反問道。
論文終究也只是論文罷了！
楚竹真正的殺手，是能量密度足足有汽油六分之一的阿里蘇電池……
至於說這其中的材料，這其中的結構計算方法……
就算傳出去，就算真的讓世界上的那些電池生產廠商們知道，並且開始調整結構，讓他們的電池水平突飛猛進，那又怎樣？
阿里蘇電池一經生產，所有的同賽道對手，通通都得被降維打擊。
在這種高到難以想象的技術壁壘面前……直接闡明瞭材料結構的論文，終究也只是一篇論文罷了！
李泉源瞳孔收縮，品出了楚竹的言下之意，略作沉默後，帶着些許低沉道，“等會兒我會找材料系！還有和電池有關的那些專業的教授，看一看你這篇論文。”
“放心吧，真的有成果的話！署名是你一個人的！”李泉源給楚竹打了包票。
都到他手了，就算驗證成真，有教授想要把名字留在上面，留個二作，他也不可能同意的。
“而且，如果真的能夠有這種革命性的成果！就像你之前說的，對於所有的電池都能夠優化，讓他們的儲電性能提升一點五倍……”
略作停頓，李泉源眯了眯眼睛，打量楚竹片刻後，言語帶着了一抹意味深長。
“可能這份論文，沒辦法發到權威學術週刊上。”
“當然，如果你真的事後生產出來了，更加革命性的成果，這份論文在軍事應用之上，確實對國外沒有什麼太大的幫助！那個時候就可以發出去了。”
真正牛逼的論文，是沒辦法公開的。
實際上，神州現在都有一堆幾十年前的論文，依舊被壓着——因爲這些論文真的發表出去，說不定就可能讓敵對國家捅破那張紙，生產出先進武器。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某個對白象氫彈研究有幫助的論文，壓了幾十年都沒發出去。
原本，書寫論文的院士，是準備等白象氫彈研究成功，就能發了……但誰能夠想得到，這一卡就是幾十年？
而且就目前來看，仍然看不出……白象究竟什麼時候能跨出那一步！然後讓這論文發出去……
“那就拜託您了！”楚竹雙手合十，“對了，如果說論文成真，學校……要不要投一投我的公司？”
“……嗯？！”李泉源動作一頓。
“請相信我，”楚竹笑盈盈地開口，但言語中卻帶着難言的自信：“這或許是金陵大學，自開校以來，獲利最大的一筆投資！”
百分之十三的股份，看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關鍵問題在於，這個公司可是未來世界Top3級別的巨頭公司！
唯獨只有同樣被楚竹干涉的Z，以及白頭鷹那邊開掛層次的天網公司，纔可堪比擬！
這是何等的一筆天文數字？
即便是以現在海外果子，甲骨文，英特爾的股份計算，這也是以萬億計算的龐大財富！
更不用說，未來的三巨頭公司的市值，必然遠遠地凌駕於目前這些財團公司之上——
Z，C公司因爲未來沒有上市，所以不太清楚，但和其媲美的天網公司的市值，女媧可是評價，和其餘的上市公司形成了斷檔的差距！股票市值達到了人類有史以來之最。
“我會考慮的。”李泉源只是深深的看了楚竹一眼，也不再吃剩下的飯，直接帶着文件包，把盤子端起，準備回去開始進行驗證了。
“對了……”楚竹猛然想到一件事，叫停李泉源之後，帶着些許靦腆道，“李校長啊，如果我想要去金陵第三高中，找個學生！您能不能給我提供一定的幫助啊？”
“？”李泉源懵了一下，轉過頭來看着楚竹，他感覺這話槽點太多了，以至於他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
不是，這和前面交流的話題是一回事嗎？
怎麼現在就突然跳到高中了！
“……我報一下電話號碼！你記一下。”李泉源流利地吐出了一連串數字，“這是第三高中，楊校長的電話！我等一下打電話和他聯繫一下，你下午和他直接溝通就是了！”
“還有……”
李泉源帶着些許警告的狠狠瞪了一眼楚竹，“你小子，談戀愛的話最好在本校談！別去找高中生！你丟得起這個人，我還丟不起這張老臉呢。”
“？？？”楚竹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泉源離去的背影，他確實是找高中生，但是這跟談戀愛有什麼關係？
哦，是了……楚竹後知後覺，好像這還是目前情況下最爲合理的解釋？
壞了！陸柯柯好像真的是個女生……嘶！
“嘖嘖！”楚竹憋了憋嘴，“所以爲什麼和女性相關的，就會牽扯到這些方面！難道，就不能是我單純看重她的才華嗎？過分……”
還未曾真正遠去的李泉源校長：“……”
他黑着臉，強行忍住了回去罵人的衝動。但是離開的腳步更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