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靜海海家
“……不是，你玩真的？”張海面容抽動，真不是他瞧不起楚竹，問題是，他很確定，這位竹先生是高中輟學。
雖然有個初中學歷，基本上就有資格參與公務員考試。可是，就算是有了大學學歷，也未必能保證絕對能過啊——
你這不是去送死嗎？
洗漱完之後，楚竹想起了什麼，對着張海道：“這兇手你先帶回教堂，由你進行看守！等到我考試考完了，到時候再看看怎麼料理這傢伙。”
既然是死硬骨頭，那就不指望能從他身上扒出情報……只能充分利用一下剩餘價值了！
張海下意識地點頭，隨後面頰抽了一下，他目送着楚竹身影徹底在他眼前消失，低下頭來，看着自己腳下踩着的殺手。
“爲什麼事情解決了，我都把話跟他說開了……我還要聽他的話……”
苦笑着搖了搖頭，張海拍了拍臉頰，一把扛起了兇手，走出了房屋。
……
公務員考試，自然是在區衙內部進行。
不過，當楚竹趕到現場，完成身份驗證進入考場後，負責監考的數個官吏着實沒能繃住。
畢竟，他們前兩天才見過楚竹——當時的楚竹可是坐在公務大廳的最高臺上，意氣風發。就算是孫執政，那都只能坐在副座坐陪。
再看現在，參加考試的楚竹，怎麼看都覺得古怪。
“不知道，這一次考試究竟有多難啊……”
“放心吧，整個靜海市，這一次可是放出了三十個名額。我們第三區是工業區，相較於第二區和第一區，這邊文教沒那麼昌盛，所以競爭強度也沒那麼恐怖。”
“但是，就算如此，大部分的名額應該也歸第一區和第二區吧？說不定我們這邊，就只能分到兩三個名額，那競爭得有多激烈啊！”
周圍人的交流，透露出忐忑，擔憂與不安。
有一說一，聽到這裡，楚竹心裡稍稍愧疚了一下——畢竟自己的情況有些特殊……
“罷了，”楚竹在內心暗自嘆息，做出了決定，“到時候，走走人脈，看看能不能在我們這邊再多爭取出一個名額！把選拔人數提到三十一。”
無考覈直接進入衙門，難度非常大。這是大幹的硬性規定！
但是如果考覈通過，臨時增加入編名額，其中還是有操作空間的——至少以楚竹的人脈，認真去做的話，是能夠做到的。
“請諸位考生入場，進行考覈！”
楚竹找到自己的座位，拿起考卷，掃了兩眼，當即奮筆疾書，速度快到了極致，甚至可以說不假思索。
“……”
真的假的？！監考人員遙遙看到這一幕後，心頭一驚。他不動聲色地走到楚竹身邊，然後……
“！？”
第一眼就給他驚到了。別的不說，這一手字，真是好看，估計卷面分能給滿了。
而後，隨着監考人員多看了兩眼，越發心驚。至少在他一眼掃到且能解出的部分，楚竹全都沒有出錯。
最終，出於規定，他不能在一個地方停留的太久，只能一邊走，一邊內心感慨，不愧是那位棚改區的無冕之王。
原本，竹先生之名，在第三區，或者說在整個靜海市的官衙體系中，並不大——至少在中低層官吏體系中知名度不高。
或許只有真正的高層，纔會關注遍佈靜海市的、大大小小如同“傷疤”一般的棚改區。
但是，隨着之前工會大遊行，加上楚竹和各個大工廠主談判，成功壓服了大工廠主們，楚竹的名聲瞬間鵲起……
至少在第三區這種工業區的中低層官吏體系中，無人不知。
因爲他們身爲官府人員，太清楚那些堪稱資本與世家大族合流的大工主們，有多恐怖，背後勢力有多龐大了……
楚竹的所作所爲，足以讓他們對楚竹產生敬畏之心。
解完所有題目後，楚竹甚至沒有複查一遍，直接扔下筆，交卷，走出了第三區區衙。
……
“阿竹，這裡！這裡！”李康的呼喊聲突然響起。
楚竹挑了挑眉頭，看過去，便看到了滿臉欣喜的李康一行人……嗯？
楚竹緊盯着李康身旁的高大男子，神色帶上了一絲異樣。
“你好，竹先生！”高大男子幾步上前，臉上掛着模板般的標準笑容，伸出一隻手，“族兄曾經提起過你。雖然你讓他吃了不小的虧，但是他對你可沒有絲毫怨言，佩服得很呢。” “……你太替他說好話了！”楚竹稍稍握了一下對方的指尖，道，“私底下他不罵我有人生沒人養、沒教養的死孤兒、貧民窟的黑幫頭子，我就謝天謝地了！”
海雲神色僵硬了一下，欲言又止，因爲海鐵在私底下還真就是這麼罵的。但是……這位是怎麼知道的？
真是奇了怪了……總不至於海家有臥底吧？
“這位是第二區的海副隊！”李康連忙介紹，他察覺到了現場氛圍變得不對，隨後又笑盈盈道，“不過，現在應該提前恭喜一句……海隊長了？”
“客氣，真是太客氣了！”這一瞬，海雲臉上格式化的笑容倒是真誠了不少。
他拱了拱手，“還請您放心，第三區的特戰大隊人員確實太少了。等我有了足夠的能力，一定會勸一勸，讓天京那邊，下一次分配特戰人員時，多多考慮第三區這邊！”
旁聽的楚竹很清楚，這就是雙方談好的條件——
李康幫助海雲扳倒齊隊長，而海雲則支持第三區的擴編。說實話，第三區現在的官方超凡者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楚竹第一次見到李康他們時，沒聊幾句他們就要出勤，這絕非偶然。
第三區面積最大，人口衆多，卻被第一區和第二區視作鄉下，極度瞧不起……最爲污染環境的工業，也都安置在第三區。
至於第一區和第二區？只需坐擁優美風景，享受金融運作帶來的紅利即可。
也正是因爲第一區和第二區沒多少工人，基本沒有棚改區，所以楚竹一直不太喜歡去那邊……雖然嚴格來說，他在那邊認識的人並不少。
“那個，竹爹！”關飛神色帶着恭敬，又有些忐忑不安，搓了搓手，“您這一次考覈……”
他其實很期待能與楚竹共事。
“非常順利！”楚竹稍作思考，“按照流程……接下來，應該就是面試了！不過，隊長應該已經幫我打點過了吧？”
李康動作頓了一下。
楚竹：“？”
寧玲瓏神色也不對勁了，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李康，“你不會是擔心被篡位吧……但是，就算竹叔加進來，要篡你位也是我先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李康被氣笑了。
海雲神色卻僵了僵，他目光在現場衆人身上不斷掃過，有些無法理解。
第二區特戰隊爭權奪利，已經陷入白熱化，真的就只差打起來了……但即便如此，表面上大家也是一團和氣。
可是爲什麼，第三區爭權奪利，篡位這種話都能直接在李康面前說？這不是當面挑釁嗎？
李隊長怎麼能忍呢？你這還當個屁的隊長啊！
而且，爲什麼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現場氣氛還這麼和諧？
察覺到海雲的視線，李康無聲的笑了笑，臉上帶上了些許的自豪，“確實有些不好管的傢伙……不過，我這些後輩能力還是很不錯的。年輕人有闖勁，有豪情，有上進心，不是壞事！”
海雲沉默片刻，隨後笑容又從原本的帶着些許真誠，重新退回了模板化。
片刻後。
送走了海雲，楚竹懶洋洋道：“李叔，看來你這波……被人小瞧了！”
楚竹清了清嗓子，竟模仿出海雲的聲音，惟妙惟肖：“連部下都壓不住！這種人，居然也能當一區之地的，都尉司的隊長？果然是鄉下人，上不得檯面……”
“喂喂喂，過分了！背後詆譭別人，可不像你會做的事。”李康連忙制止。
“真的是詆譭嗎？”楚竹似笑非笑的與李康對視。
啃着雞腿的關飛動作停了一下，幽幽道：“我不喜歡那個傢伙！”
關飛雖然身寬體胖，但是目光卻是極爲敏銳的。他能察覺到，那傢伙身上，總透着一種高高在上的漠視與俯瞰。
“我都後悔今天穿長筒襪了！”寧玲瓏也嘆氣，那傢伙看起來鼻孔朝天，眼睛卻時不時往她襪子上瞟……
什麼人啊！
還有，竹叔……你眼睛瞎啊？看都不看一眼，是看不到嗎？！
“靜海海家，出現這種情況實屬正常！”楚竹嗤笑一聲，語氣帶着些許莫名，“我還記得，曾經的棚改區有一句俗語——靜海的海，就是海家的海！”
此話雖然不一定完全屬實，尤其是自二十年前老執政上臺後，憑藉鐵腕手段完成了一定程度的削藩後……但也能從中體會到海家的身份地位，是何等的輝煌。
楚竹之前甚至某個時間段，因爲實在看這些眼高於頂的傢伙不爽，想過，是不是要cos一波黃巢？或者學習學習隔壁半島的小將，好好的拷打拷打，讓他們爆一爆金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