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百里鄴恆情難自已,聲音喑啞道,這其中透露出的深情,卻是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
南宮瀟的身子,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她便撲到他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悽悽慘慘道:“我的念兒,我的念兒……你還我的念兒,還我的念兒。”
百里鄴恆知道,南宮瀟是個傻子,她也許上一秒還記得他昨夜的那句“他是我們的孩子”,下一刻也許就會把他當做是要搶奪她孩子的兇手。這樣的她,總是戰戰兢兢,如受驚的小鹿,令人難以遏制住滿腔的心疼。
所以,百里鄴恆極爲溫柔的輕輕拍着南宮瀟的身子,並不怨怪她的無禮,只是柔聲勸慰道:“瀟瀟莫急,朕會帶你去找孩子的。”
“嗚嗚嗚……念兒……我的念兒……女魔頭……嗚嗚嗚……”南宮瀟聽到百里鄴恆的話,突然嗚咽起來。
百里鄴恆聽到那句“女魔頭”,心瞬間一寒,下一刻,他扶着南宮瀟的肩膀,認真的問道:“瀟瀟,告訴朕,是誰搶了我們的孩子?”
南宮瀟一臉驚恐的瞪大眼睛望着他,然後拼命的想要掙脫他的手,瘋狂的尖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還我孩子……還我孩子……”說着她搖了搖頭,喃喃道:“不,不要……不要哎……不要給我的孩子吃東西,不要啊!啊。”說着,她竟然生生的跪了下來,身上的衣服也在拉扯中脫落下來。
百里鄴恆忙將她圈在懷中,脫下外袍罩在她的身上,不斷的拍着她的後背,像哄着孩子一樣安慰道:“沒有人會傷害我們的孩子的,放心吧,瀟瀟。”
雖然面上這麼說,可是百里鄴恆的心中卻滿是驚疑,因爲他不想相信懷墨染真的會對南宮瀟二人動手,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是麼?他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
“當……當……”
站在門外的沈畫依,用一雙冰冷的眸子,安靜的望着這一場溫情的戲碼,下一刻,她冷聲提醒道:“皇上,現在你還那麼相信那個女人麼?”
百里鄴恆沒有說話,他只是將情緒穩定了許多的南宮瀟橫抱起來,然後緩緩起身,接着便看也不看沈畫依,徑直往天牢外面走去。
良久,沈畫依聽到一個冷漠的聲音:“接下來便沒你什麼事了,聰明一點的,趕快離開這裡吧。”
沈畫依扯了扯脣角,一雙眸子中滿是戲謔,她凝眸望着腳步匆匆的百里鄴恆,她知道此時的他,已經即將爲她完全控制,她又怎麼捨得就這麼離開呢?今夜,縱然堵上她的性命,她也要讓這天佑,不得善終。
爲了不讓百里鄴恆發現,沈畫依只好遠遠地跟着他們,而如她所想,百里鄴恆是直接抱着南宮瀟來到了懷墨染所在的慶陽殿。
所有人看到皇上抱着一個女人進來,不由都慌慌張張的行禮,並在心中打起了算盤,而發現百里鄴恆不在寢殿的劉公公,此時正從慶陽殿中出來,他自然是來通風報信的。
“喲,皇上,您怎麼在這兒?”劉公公看到火急火燎走上前來的百里鄴恆,驚訝的開口道,旋即慌忙行禮,不過當他看到百里鄴恆懷中的南宮瀟時,心瞬間一沉,也立時明白今夜氣氛爲何如此詭異的原因了。
百里鄴恆自然美心思理會劉公公,他只是抱着南宮瀟徑直進入了慶陽殿的大門,然後,他有些意外的看到,那些本該守在慶陽殿周圍的護衛,竟然都沒有出現。想到今夜是良辰的大婚之日,他以爲,擎風等人是去夜四的府上吃喜酒去了。
“皇上,娘娘正在休息。”這時,已經成爲懷墨染的貼身隱衛的藏心,一手持劍,橫擋在廂房的門口。
百里鄴恆凝眉冷眼望着他,呵斥道:“放肆!你好大的膽子,連朕的路都敢擋。”
藏心看也不看他,繼續漠然道:“皇上,太子和公主正在睡覺,還請皇上小點聲,莫要吵着他們休息。”
百里鄴恆緊緊咬牙,雖然有怒,卻不知道該如何發泄,他看了一眼懷中泫然欲泣,一臉害怕的南宮瀟,眉頭深蹙,然後冷聲命令道:“你讓開!否則朕今夜讓你人頭落地。”
藏心卻毫不客氣的說道:“藏心乃是皇后娘娘的人,唯有皇后娘娘能決定我的生死。”要說藏心早就已經看百里鄴恆不爽了,畢竟他是曾經險些要了自己命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傷害了藏心最珍重的一個女子的心。
百里鄴恆此時甚至有些氣急敗壞,他很想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將藏心一腳踹開,可是一想到這傢伙是懷墨染最心疼的隱衛,便生生將這口氣嚥了下去。
而此時,門倏地被打開了,映入百里鄴恆眼簾的,是衣冠整齊,面容威嚴的懷墨染。此時她正坐在正對着門的左上座,手中抱着一杯茶盅,清冷的面容帶了一抹譏誚的笑意,她望着愣在那裡的百里鄴恆,懶懶道:“不知皇上這麼晚了,找臣妾來有何事?”
百里鄴恆望着慵懶如往常的懷墨染,心中一痛,旋即他冷聲開口道:“娘子,爲夫只是想問你,你把念兒怎麼樣了?”此時,他懷中的南宮瀟在看到懷墨染時,便驚恐的低叫一聲,然後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口。
懷墨染漠然的望着此時“如膠似漆”的兩人,眼底閃過一抹狠戾,而天上的月亮,也在這抹狠戾中悄然退至雲彩後面,好似生怕被她的怒火燒着。
“回皇上的話,南宮瀟涉嫌通敵,與南疆公主、大祭司聯手,傷我天佑國人的性命,更企圖謀害我天佑君主,無惡不作,犯下滔天大罪,而這樣心狠手辣的女子,怎能撫養高貴的皇子?”
懷墨染將茶盅放到一旁的案几上,語氣波瀾不驚道。
百里鄴恆的面色白了白,跨進門檻,他凝眉道:“你明明說過,這些事情都是要查清楚的,可是你還沒查清楚,就對她濫用私刑,若朕今夜沒有去天牢內,你是不是還準備屈打成招?”
懷墨染面無表情的望着憤懣的百里鄴恆,然後將目光投向南宮瀟,見其依舊一臉的害怕,滿身狼狽,不由嗤然一笑,一手緩緩撫過黛色的眉,語氣慵懶而戲謔道:“屈打成招?我懷墨染我真想要一個人認罪,根本不需要用這麼卑劣的手段。不過,若你這麼想我,那便這麼以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