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今天來找你只是接到消息說夜四醒來了,走址:。”百里鄴恆放開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懷墨染覺得身上一輕,也跟着坐了起來,她起身的時候一頭披肩長髮滑落下來,百里鄴恆看着她頭髮滑落下來的那一瞬間,心理有什麼東西在瘋狂的滋長。
“我爲什麼要跟你去,夜四是你的侍衛,又不是我的。”懷墨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纔去攬散亂的頭髮,可是這個時代她總是學不會綰髮,每次都是良辰幫她弄的。
百里鄴恆見她笨手笨腳的,將頭髮弄得更亂,於是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頭髮和髮簪。她只覺得他的手指靈巧的穿梭在髮絲間,沒有弄疼她。
不一會兒,百里鄴恆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說道:“走吧!”
懷墨染啊懷墨染,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能輕易的擊碎我的自制力,熟悉各種格鬥技能,甚至還會舞劍。
要知道在整個華國,會劍舞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你不僅會,還舞的精妙至極。
甚至還會做機關暗器,說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樣的話。真是想要人不在乎你都不行,你看你那麼的鋒芒畢露,那麼冷靜機智當初我又怎麼可能會把你讓給別人。
若是有一天不能留你在身邊,寧可毀了你也不會讓你成爲別人手中的利劍。
百里鄴恆眼中閃過一絲冷漠,但懷墨染在後面沒有看到,她還不知道百里鄴恆的想法,若是知道,她恐怕會立刻逃離他身邊。
走出醉月樓,懷墨染才發現,此時正在飄雪,皎潔的月輝灑落下來,地面上的皚皚白雪反射着慘淡的白光,這樣不是很明亮的光一直照着整條街。
墨染左右顧盼了一下,沒有發現馬車也沒有馬匹,難道是要走路去?
“穿雲騎馬先去重紫山莊了。”百里鄴恆淡然的說道。
懷墨染怔怔的看着長街,問他:“難道要走路過去?”
百里鄴恆沒有回答,只是望着長街,像是在發呆。
“那你自己走過去吧,我還是回家睡覺好了。”懷墨染見百里鄴恆沒有反映,於是帶着良辰準備返回太子府,正跨出第一步,忽然腰間被他重重的扣住,還沒來得及驚呼,整個人便已然離地。
風雪刮在臉上,如同刀割着皮膚一般的痛,一張嘴冷風便會灌進來,弄得連胃也跟着不舒服。
當腳踏實地的時候,懷墨染的臉都已經麻木了,被風吹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狠狠地剜了百里鄴恆一眼,但對方卻並不在意,邁開步子就往重紫山莊裡面走去。
她也只好憤憤然的跟上,想到良辰被獨自留在醉月樓的門口,她不免有些擔憂。
“把良辰一個人扔在醉月樓沒事麼?”
百里鄴恆漫不經心的回道:“她自己可以回去。”
於是懷墨染就沒有再說話了,就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一邊用手搓凍僵的臉一邊走。
重紫山莊隱匿在一片綠竹海里,不過這個時節竹子全都變成光禿禿的竹竿兒,枯死卻沒有掉落的葉子合着白雪堆積在一起。
穿過迴廊,來到望月樓。
夜四見主子來,拖着沉重的身體要下牀行禮,被百里鄴恆阻止了。
“夜四,你是怎麼受傷的?”百里鄴恆問道。
夜四是受了很重的內傷,剛剛醒過來精神和體力都還不是很好,他臉色蒼白,恭敬的回道:“在沉溪谷,我追着穿青衫的人過去的。“
夜四看了一眼懷墨染,頓住沒有繼續說下去。懷墨染轉身,“我回避一下,你們慢慢聊。”
“站住,夜四你繼續說。”百里鄴恆呵斥了一聲。
夜四略帶尷尬,但很快他就開始講訴事情的經過,他首先從懷裡摸出了一塊玉佩,交給百里鄴恆。
懷墨染對那塊玉佩十分的熟悉,好像懷芳華和懷姚頌都有一塊這樣的玉佩,上面還刻着一個懷字。
“辦完事回來,路過三皇子府的後門,看到一個穿着青袍的男人翻牆進了後院,我看那個人很可疑於是跟了進去,結果發現那個人跟懷芳華見了面,當時由於距離太遠我沒聽到他們的對話。那個男子走出三皇子府之後,故意把我引導了沉溪谷。”夜四回憶着那天發生的事。
“在沉溪谷跟那個人打了起來,但是對方武功太高,我不是他的對手被他最後他掉落了這個玉佩。”夜四回憶完,臉色依舊蒼白,就像是剛剛纔打完似地。
“看得出那人武功出自哪裡嗎?”百里鄴恆手握玉佩,翻來覆去的看,但是玉佩就是普通的玉佩。
夜四搖了搖頭,他的臉色比剛纔要白一些。百里鄴恆點了點頭,只對他說讓他好好休息養傷,其餘的不用操心。
夜四隻是抿脣,樣子看起來有點絕望的味道。
百里鄴恆和懷墨染走出望月樓後,百里鄴恆在對懷墨染髮難,“你認識這玉佩嗎?”
懷墨染看着百里鄴恆,知道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發問,“認識,我見過兩個和這個一摸一樣的玉佩。”
“哦?”百里鄴恆勾脣輕笑,靜待她下文。
“一個是懷芳華身上有一個,還有一個是懷……我父親身上有一塊。”說完便坦然的看向百里鄴恆。
百里鄴恆將玉佩掛在她的腰間,淡然一笑,道:“這塊是你的,正面是一個懷字,背面是你的閨名。”
懷墨染心頭一跳,將玉佩反過來一看,果然用小纂刻着‘墨染’二字,“你懷疑我!”
“你自己不說實話就不能怪別人懷疑你。”百里鄴恆把玉佩掛在她腰上之後,十分認真的和她說這話。
懷墨染一時間百口莫辯,難道要告訴他自己是穿越而來,身體裡住着的是另一個同名同姓的陌生靈魂?這樣的話,連她自己都很難說服,更何況是多百里鄴恆。
百里鄴恆見她沉默,也不逼問,慢慢的走下臺階。
“你……”懷墨染是想爲他爲什麼不問。
百里鄴恆轉過頭看着她,脣邊掛着哂笑,道:“你什麼?”
“沒什麼。”懷墨染望了一下天上的月,擡起手,呵了一口氣,然後搓了搓凍僵的手。
“你帶我過來就是要讓我知道那個青衣人其實跟我有關係?”懷墨染放下手,轉而看向百里鄴恆。
他只是笑笑,不置可否,拉着她冰涼的手道:“今晚你就在溯月閣休息吧!”
懷墨染點頭,心想着這麼晚了她也不願意吹着冷風回去,不過她沒想到的是百里鄴恆也留下來了。
芯兒是重紫山莊裡爲數不多的幾個女僕之一,她帶着懷墨染去了溯月閣,踏進溯月閣全身都感覺迅速的暖和了起來。
“不早了,姑娘早些歇着,芯兒就在外間,有事姑娘吩咐一聲就是了。”芯兒點起了油燈,鋪好牀鋪,才恭敬的說道。
懷墨染快速的脫掉外衣,鑽進被窩裡,想着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