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寧兒提着籃子跟在樑靜兒和張寶方的身後。
路上她細心的注意到,估計是怕路上的人會碰撞到二姐,張寶方都是特地讓二姐走了裡邊,自己走在了外邊。
有時候路上的人多了,又或是旁邊路過的會是裝滿了東西的馬車驢車,張寶方都會及時伸手護着二姐。
他的這些細心的行爲,怎麼看都不像是他故意在自己面前裝出來的。
樑寧兒這下子想不明白了,爲什麼那晚抱着自己睡的二姐,渾身會止不住的顫抖,還眼有淚光的和自己說,讓自己往後嫁人一定要擦亮眼睛。
難道二姐真是像娘有時候生氣罵她的一樣,是她自己不識好歹嗎?
“寧兒寧兒!”
樑寧兒的思緒,被樑靜兒的喊聲打斷了。
她擡頭一看,竟然都已經到鎮上了,而此刻二姐和二姐夫已經站在另一條岔路口上。
“寧兒,我們去白雲觀,等會你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我們還和上次一樣在衙門口碰面。”
“好!”
樑寧兒衝他們二人點了點頭,真心希望他們這次上山拜菩薩能得菩薩保佑,送他們一個孩子。
當樑寧兒拿着酒糟魚出現在東歸小棧關老闆的面前時,關老闆愁得好些天都沒有鬆開過的眉頭,這會子終於鬆開了。
樑寧兒拿來的一點點試吃的酒糟魚,纔剛打開,就被他,店夥計,還有幾位熟客一搶而光了,就連剛剛從臺上講完評書下來,爲了保護嗓子從不吃辣的說書先生,都忍不住嚐了一塊。
“好!”
這是他吃完後當衆對樑寧兒豎起的大拇指,洪亮的嗓音更是讓整個東歸小棧的人都聽到了。
“寧兒姑娘,我包了,往後你做的這個我全都包圓了,有多少要多少,你說多少錢一斤就多少錢一斤,但是我還是那個要求,就是這個酒糟魚,你只能賣給我!其他的地方都不能賣。”
關老闆極爲緊張的拽着樑寧兒的胳膊,還連連爽快的自己開口提出了自覺會讓她滿意的條件,順帶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既然關老闆爽快,我也痛快,酒糟魚二十文一斤,少一文我都不會賣,值不值這個價錢關老闆你心裡應該比我更有數。
還有不瞞你說,這個酒糟魚,就是望江樓的廚子買了去,吃光了也絕對嘗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你儘可放心,這次這個生意不會被別人搶了。”
酒糟魚的方子,樑寧兒有信心望江樓的廚子光只是嘗根本就不可能偷師的去。
且不說各種佐味料的配比有多少,單說這小雜魚乾又蒸又炸的兩道工序就有很多廚子會忽略。
這魚乾一般的處理,大夥都是直接入鍋炸,不會多費一道功夫去蒸,更不會想到在蒸的時候還要倒入米酒。
還有最後自己失手倒入鍋裡的酒釀,只怕一般人嚐出了酒香酒酸和酒甜後,只會一味去想着這到底是什麼酒,完全不會想到這會是酒釀。
這要是讓拎不清的人聽到,還真以爲這個魚是用釀酒剩的酒糟做的呢。
(酒釀是用酒麴做的糯米酒,是連米帶酒(汁)全有,而酒糟只是釀白酒後的渣子,汁(白酒)已經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