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明輝當場把吳世雄帶來的那些狗腿子們一個個數落了一遍。
他們的名字,他們先前在鏢局的職務,他們走了幾趟鏢,去的都是哪裡,他全都說了出來。
這些人,壓根就不是什麼正經的鏢師,全都是常遠鏢局的蛀蟲,這些年還能留在常遠鏢局,全都是因爲過硬溜鬚拍馬的功夫。
吳世雄願意護着他們,甄宏德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扈明輝爲了不徹底和他們撕破臉,在常遠鏢局的時候,便也懶得去收拾這幫人。
那幫狗腿子們沒有想到,對於自己這些年在鏢局的作爲,他扈明輝竟然記得那麼清楚。
就好似他早就拿着小本本,一行一列都清清楚楚記下來了一樣。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讓你們進門吃飯喝喜酒,說句好聽的,那是我扈明輝重情重義,念着咱們共事多年多少有些舊交情。
可要說句難聽的,我這是在打發你們這些好吃懶做,奸懶饞滑的臭要飯的!”
“你說什麼!”
聽到扈明輝稱呼自己這幫人是臭要飯的,吳世雄的眼睛立刻瞪得老大。
他長這麼大,還從來就沒有受過這等侮辱,尤其是他現在還是常遠鏢局的總鏢頭,雖然現在的常遠鏢局比不得從前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怎麼都要比現在什麼都不是,也什麼都沒有的扈明輝強。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麼?剛纔你們上桌的時候,吃的喝的,可都是志飛他們剩下的!我和我娘子一向有好生之德,原就打算把吃剩的宴席全都送給沒了生計,被逼得走投無路的乞丐們的!”
說着,扈明輝還衝吳世雄伸手指了指自家院門外,早就聚集的不少乞丐們。
鄉下辦酒席都會這樣,方圓幾十裡的乞丐聞風都會趕來。
宴席上的飯菜是肯定吃不完的,大熱的天,也容易壞,他們守在主家門口,多少能討到一些吃的。
而一般主家這個時候,也都會願意把剩飯剩菜都施捨出去,也好藉此博個樂善好施大善人的名聲。
樑寧兒因爲自己的廚藝,早就在十里八方出了名,這附近的乞丐,早就翹首以盼的等着盼着這天了。
雖不能嚐到樑寧兒親手燒的飯菜,但就是能嚐到她那些徒弟們燒的,也足夠他們在其他的乞丐們面前吹噓好一陣的。
所以,今天在樑扈樑家門口等着的乞丐,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
吳世雄回頭看了一眼聚集在院門外烏泱泱起碼幾十個的乞丐們,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剛纔來的時候,他們見外頭的這些乞丐,一個個不知道有多唾棄和嫌惡,甚至從他們身邊路過的時候,自己和虎生還衝他們吐了好幾口口水。
“他們沒田沒地沒了家,淪落至此我能理解,可你們有手有腳卻還跑來和他們搶吃的,這要傳了出去,可不止你們臉上無光,就連常遠鏢局的也不好聽。
難道,沒了扈明輝的常遠鏢局,真淪落到要鏢局的表示們去和乞丐們討吃的地步了?”
扈明輝的脣畔扯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