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沒了任何聲音,幾乎連呼吸聲聽不到。
只有滾燙的血液,滴答滴答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這……這是怎麼回事?”
鏢局門口,終於有人開口打破了現場的安靜。
院子裡,原本都朝扈明輝和甄宏德這邊看過來的鏢局兄弟們,這會子都傻傻回頭朝鏢局門口看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昨兒我們來談事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呢!”
開口的,正是馮家商號的東家。
在他的身後,還有好幾個在隆文鎮有着舉足輕重地位的大老闆。
他們都是今天一大早,來鏢局商談生意的。
幾人剛纔在鏢局門口下馬車的時候,就已經被常遠鏢局劈成了兩半的招牌給嚇到了。
再一進門,卻又親眼看到常遠鏢局的東家,竟然那劍刺傷了他們的總鏢頭。
那鮮血淋漓的場面,還是把他們這些見慣了大世面的老闆們給嚇得面無血色。
他們這下也想不明白了,這怎麼前段時間,他們才擺了要認親的酒席,今天就兵刃相見了。
聽到馮老闆的聲音,原本被刺傷了,還一臉痛楚的扈明輝,這個時候,藏在絡腮鬍下的脣畔,忍不住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就是爲什麼,他要不顧身心配備,一定要趁早趕來鏢局和甄宏德,甄紅纓算賬的真正原因。
隆文鎮那些需要託鏢的大老闆們,每天都會在這個時辰準時出現在鏢局門口。
自己和甄宏德,還有常遠鏢局的事情,是關着門,你說你有理,他說他有理,沒人能斷個清楚明白的。
可現在讓這些大老闆們親眼看到甄宏德拿劍傷了自己,滾燙的血液當着他們的面淌了下來,不管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便已經讓他們有了先入爲主的臆斷。
馮老闆一開口,扈明輝的脣畔一扯,甄宏德立刻慌了。
扈明輝是他看着長大的,又是他一手提拔的,他怎麼能不知道此刻他的心裡是怎麼盤算的。
刺進了扈明輝身體的劍,急忙抽了出來。
“啊——”
扈明輝佯裝虛弱,哀嚎了一聲,身子當着衆人的面,搖搖晃晃後退了好幾步,一副虛弱到不行的樣子。
其實那一劍,壓根就刺的不深,扈明輝就是要故意裝出虛弱的樣子,好以此博得那些老闆的同情。
“明輝哥!”
什麼都看不透也猜不明的甄紅纓,看到自己心愛的扈明輝受傷了,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開了所有擋在她面前的衆人,朝他奔了過去。
“明輝哥,你怎麼樣了?沒事的,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咱們現在就去看大夫!”
看着扈明輝胸前鮮血淋漓的傷口,甄紅纓嚇得脣色發白,手足無措。
剛纔在對上他盯着自己的幽黑眸子後,她確實是心慌的想要立刻逃跑,她怕扈明輝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可她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甄紅纓,你讓我噁心!”
甄紅纓的手一觸碰到扈明輝的身子,他就嫌惡的把她給推開了。
還當衆用所有人都能聽得到的冰冷聲音衝她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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