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祭司因身受重傷而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任由北唐冥夜抱着樑以歡回到了蘇執念的洞府。
北唐冥夜纔將樑以歡跟嗨寶抱入洞府當中,整個人便朝地上栽了過去。
幸得梅月晨眼明手快,這纔將北唐冥夜扶住。
隨蘇執念一同回到洞府的蘇墨白見此情景,一把握住了北唐冥夜的手腕,蹙眉道:“蠱蟲竟然爬遍了你的奇經八脈,進入了內臟!?”
蘇執念詫異的瞪着北唐冥夜,高聲道:“什麼?進入了內臟?這怎麼可能,按理說蠱蟲是不可能隨意更改位置,除非……”
金山海跟梅月晨心虛的互望了一眼,唉聲嘆氣起來。
蘇執念狐疑的看向金山海,眯起眼眸問道:“徒兒,你來解釋解釋,是誰用靈氣打通了他的經脈,導致蠱蟲位置變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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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金山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頭不敢擡,眼不敢睜的應道:“徒兒也不敢期滿師傅,這北唐冥夜的經脈是徒兒跟小梅一起給他打通的!”
梅月晨亦是無奈的跪到地上,嘆息道:“師傅,您有所不知,徒兒跟師兄本不想打通他的經脈,怎奈他一再相求,我們也是真的很擔心師妹跟嗨寶,逼不得已,纔出此下策。”
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北唐冥夜忍住體內蠱蟲的啃咬之痛,苦笑道:“還請二位不要責怪小梅跟大師兄,是我拜託他們打通我的經脈,讓我得以恢復一個時辰的行動力。”
“你這又是何苦呢!”蘇墨白長噓一口氣,“我曾經警告過你,不要妄想疏通經脈來獲得自由,這樣只會加速你的死亡,那蠱蟲是用我的精血練成,若是蠱蟲位置不變,我或許還有解開蠱毒的法子,若是蠱蟲位置發生了變化,就算是我,也無法給你解毒,我一再的警告你,你怎麼就是要走這一步!”
北唐冥夜將懷中的妻兒交給了蘇執念,這才又一次跌倒在地,這才放肆的大笑起來,“這是我唯一能夠獲得自由的方式,爲了我的妻兒,就算我只能活這一個時辰,我也心甘情願。”
“你倒是心甘情願了,可是你的妻兒呢?樑以歡她拼了命的想要打贏大祭司,可不單單是爲了她自己,她爲的是你的性命,你如此,就不怕她傷心難過了?況且,她如今有了你的骨肉,你怎麼忍心這個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蘇墨白不悅的瞪着北唐冥夜,用力的搖頭。
蘇執念嘆了口氣,替北唐冥夜打抱不平道:“墨白,你也好好想想,若你是他,也會跟他做出同樣的選擇,他深愛的女人跟孩子有性命之危,他就算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救回妻兒,這也不失男兒血性不是?再者說,你用蠱毒控制住他,也是你有錯在先,如今這場死局,你也要負一部分責任。”
“我的確是要負責,可是我現在怎麼負責?”蘇墨白無力的垂下雙手,又道“我的內丹本可解他身上蠱毒,如今內丹被樑以歡吞下肚內,與她自身內丹合二爲一,就算我是大羅神仙,也沒有法子將內丹分開,更別說給他解毒了。若是蠱蟲沒有移位,或許我還可以拼盡全力替他解毒,可是如今這等情況,恐怕我也無能爲力了!我真後悔,我真厚當初對他用這蠱毒,我更後悔將他們夫妻二人以及嗨寶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拉入這場天宮的漩渦中!”
擔憂的望了樑以歡一眼,梅月晨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難道說就真的沒有法子醫治他了?”
梅月晨口中的他自然就是北唐冥夜無疑,可梅月晨的雙眼卻始終不曾從樑以歡的身上拿下。
是發自內心的想要保護這個女人,所以就連她心愛的男子也變成了保護的對象,在梅月晨的心裡,他已經沒有可能跟樑以歡在一起,他知道,北唐冥夜對樑以歡而言是多麼的重要,他根本沒有機會也沒有這個可能來取代北唐冥夜在她心中的位置。
更何況,她如今又一次懷孕,爲一個男人誕下兩個孩子,他們早已無法分割。
都說愛一個人就要愛她的全部,此時此刻,梅月晨也算是愛的登峰造極,竟然開始不自知的庇護她心愛的男人,倒也讓在場的其他人動容。
深知梅月晨心思的金山海,幽幽的嘆了口氣,從未想過他這個師弟竟然是個癡情種。
蘇墨白微眯雙眸,先是看了看蘇執念懷中昏迷不醒的樑以歡,又看了看跌坐在地笑得邪肆的北唐冥夜,思慮片刻,開口道:“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內丹已經在樑以歡的體內,而這蠱蟲的剋星正是這內丹,我想,只要北唐冥夜不離開樑以歡,那內丹便可牽制蠱蟲,至少可以延緩蠱毒發作的時間,好給我們充足的時間來尋找解藥。”
“我還以爲你有什麼辦法,原來就是這個,”蘇執念沒好氣的瞪了蘇墨白一眼,冷笑道,“就算他們是夫妻,也不可能無時無刻的呆在一起,依我看,你這個辦法根本就是個餿主意。”
蘇墨白反脣相譏,“你若是有辦法你提出來啊,說我這是餿主意,你倒是給我說說,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我可沒有辦法,”蘇執念似笑非笑的望着懷中的樑以歡,再次開口道,“不過,就算我沒有辦法,這小徒弟也該有辦法,既然內丹是可以提煉出來的,我們只要讓我這個小徒弟也該能將自己的內丹給提煉成丹藥,這樣不是一切都能解決了嗎!”
聽了蘇執念的話,蘇墨白恍然大悟的擡手拍了拍頭,笑道:“對,你這也不失一個好法子,只要救醒以歡,再……”
說到這裡,蘇墨白便頓住了口,陷入遲疑當中,過了半晌才繼續道:“不過,提煉丹藥有着極高的風險,內丹對於你我的重要性你該明白,當年我之所以能夠平安無事的將內丹提煉而出也是託了這天宮的福氣,天宮之上沒有紛爭,我也不怕有人對我不利,所以在內丹被提煉成丹藥的那段日子裡,就算我法力全失,身子虛弱,也無人害我,可是以歡不同,在這天宮上,有那麼多人想要她的性命,不止是天宮,就連她所在的下界,也有人對她虎視眈眈,我真的擔心,她沒了內丹又懷了孕,會遭遇不測。”
“你是說,提煉內丹的過程極其兇險,她會喪失所有的靈氣?”北唐冥夜抓住了蘇墨白話中的重點,蹙眉問道,“而且在未來的歲月裡,她也會成爲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是不是?”
“沒錯,”蘇墨白凝重的頷首,又道,“提煉內丹時,她必須要將體內所有的靈氣都聚集在內丹之上,不僅她的修爲會降低一大截,更是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內不能運功,不僅如此,在這四十九天裡,她將會變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對她體內的孩子也沒好處,倒時候別說這天宮的祭司了,就連這天宮上的一批靈馬,都能置她於死地。而你,在服下了她的內丹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都要在僻靜之處閉關打坐,直到你的身體完全化開了她的內丹之後才能出關,否則你體內的蠱毒便會提前發作,中毒身亡。”
“若是如此,那我就不冒這個險了。”北唐冥夜堅定的望着樑以歡,冷聲道,“就算我服下了以歡的內丹,也不一定能夠擺脫兇險,我又爲何要讓她受我牽連。各位,我北唐冥夜有個不情之請想要各位答應,希望各位不要將我蠱毒的事情告之以歡,若她問起,還請各種說我毒性解毒已無大礙。”
蘇墨白沒有言語,深邃的眸子落在北唐冥夜的臉上,陷入了沉思當中。
蘇執念本想說些什麼,見蘇墨白都沒有開口,便也閉上了嘴。
看着北唐冥夜如此模樣,梅月晨有些不滿的開口道:“以歡是絕不會看着你毒發身亡的,就算你不想冒險,她也絕不會放棄去救你,你這麼做,豈不是陷她於不義!”
“不義?人若是死了,要義又有何用?”北唐冥夜清淺一笑,轉而看向梅月晨,又道,“就算我將她丟進阿鼻地獄,她照樣有辦法平安無事的從地獄裡爬出來,你不要小看了這個女人,當年我曾無所不用其極的去羞辱她,折磨她,她都沒有被我打垮,就算有一天我不在她的身邊,就算有一天我又傷了她,她也能夠堅強的活下去,只要她活着,不管要我付出什麼代價,哪怕是她將來會恨我,我死也瞑目了。”
“哪怕是她會恨你”梅月晨緊緊蹙眉,開始思索北唐冥夜話中的含義,沒有繼續反駁。
昏睡中的樑以歡只覺心口悶得喘不過氣,就好似有人扼住了她的口鼻,讓她無法喘息,驀地,她睜開雙眸,望見了將她抱在懷中的男人。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北唐冥夜的臉,可是,當她定睛看去,看到的卻是蘇執念的臉孔,頓時有些失落的挪開了雙眸,眼尾餘光無意中掃過地面,看到了整坐在地上的北唐冥夜,眸光豁然一亮。
“冥夜?”她勉強張了張口,只能從喉嚨間發出微乎其微的音量來。
儘管如此,北唐冥夜依然聽到了樑以歡的呼喚,扭頭看了過去。
一時間,四目交互,眸底盡是柔情。
“以歡,”北唐冥夜踉蹌着站起身來,將蘇執念一把推開,再度將樑以歡抱入了懷中,強忍住體內的劇痛,溫柔的擡手替樑以歡攏了攏額發,施以笑顏,“你的身子可好?”
“我無大礙,倒是你……你沒事吧?”樑以歡細細端詳起北唐冥夜來,看他神色無異,這才繼續道,“你的蠱毒解開了?”
說到這裡,樑以歡扭頭看向一旁的蘇墨白。
蘇墨白垂下眼瞼,本不想做言語,卻被身旁的蘇執念狠狠地捏了一把胳膊,這才尷尬的擡眸,望着樑以歡輕輕點了點頭。
“如今不是關心我的時候,爲夫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北唐冥夜輕笑着點了點樑以歡的鼻尖,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臂膀是那麼的用力,他不知道他還能這樣擁着樑以歡多久,他只知道,如今的每一刻都是偷來的。
樑以歡好不容易從北唐冥夜的懷中探出頭來,淺蹙眉心道:“好消息?什麼好消息?”
“枉你自稱什麼毒醫,竟然連自己的身體情況都搞不清楚,還問我有什麼好消息?”北唐冥夜笑着看向樑以歡,“你有喜了。”
隨着北唐冥夜最後一句話的說出,樑以歡徹底驚呆了,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在這種情況再度懷有身孕。
下意識的擡手撫上小腹,樑以歡的雙眸已被淚水盈滿,她輕輕轉頭看向一旁被蘇執念抱住昏睡着的嗨寶,又一次摸了摸小腹,落淚道:“這本該是件高興地事情,可此時我卻根本高興不起來,這個孩子跟嗨寶一樣,生不逢時,跟我受苦了。”
“相信我,它會感到慶幸,有你這樣的娘,無論是它也好,還是嗨寶,都會覺得自豪,不僅如此,就連我這個相公,都以有你這樣的娘子爲傲。”北唐冥夜輕輕在樑以歡的額上印下一吻,“以歡,如今有了這個孩子,我們就要倍加的珍惜它。”
“天宮之事已經平息,我只盼望在救回母后之後,我們一家四口能夠安穩的尋一處田園,共享歡樂時光。”樑以歡輕撫小腹,笑得合不攏嘴,“若是嗨寶知道他將會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一定也會很開心吧,也不知嗨寶做了大哥之後,會不會比如今穩重許多?”
經過重重難關,樑以歡早就沒了當初的豪情,想要做什麼天下第一,如今的她只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她想要的是安穩的生活,想要的是孩子們的健康成長,想要的是家人的幸福安康,爲了她的孩子,跳脫紛爭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她只想將這一切解決之後,帶着嗨寶還有肚中的孩子跟北唐冥夜生活一生一世。
母愛足以改變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不管是個什麼樣的母親,都是以孩子爲先的。
北唐冥夜憂心忡忡的看着樑以歡的側顏,緊緊地攥住了拳頭壓向灼熱似火燒的小腹。
他真的希望自己能夠永遠陪在她的身邊,可惜,這只是個奢侈。
爲了保住樑以歡與北唐冥夜,蘇墨白與蘇執念對樑以歡懷孕以及北唐冥夜蠱毒未除的事情守口如瓶。
梅月晨則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打坐沉思。
金山海見梅月晨不肯出房間,便拿着食盒走進了梅月晨的房間,替他擺上平日裡他最愛吃的幾樣糕點,並不時的發出聲響,想要吸引他的注意。
只見金山海一會兒踢踢凳子,一會兒搬搬桌子,弄得整個房間吱嘎作響,好不鬧心。
可梅月晨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閉目沉思。
終於,金山海忍不住這份鬧心的寂靜,一屁股坐到梅月晨牀邊,開口道:“我說師弟,樑師妹眼看就要跟着悲嘆冥夜去下界了,你怎麼就這麼淡定的在打坐呢?難道你不怕他們在途中遇到什麼意外,不怕那些祭司又打他們的主意嗎?要知道當下的情況是,北唐冥夜身中蠱毒,而樑師妹懷有身孕,嗨寶昏迷不醒,這樣的三人組合到了下界,也是被人欺辱的主,萬一再碰到什麼圖謀不軌的人,嘖嘖,恐怕他們的小命就要丟在下界了!你說他們天宮這劫都過去了,要是死在了下界,可就真是不划算,不划算……”
還未等金山海說完,梅月晨已經睜開雙眸,死瞪着金山海打斷道:“誰說他們會死了?”
“沒有誰說,這根本就是既定的事實!”金山海頗有感觸的揉了揉鼻子,繼續道,“你看啊,北唐冥夜的蠱毒無解,他是早晚都要死的嘛!而樑師妹也是個性子剛烈的人,見北唐冥夜死了,她肯定也不能獨活吧?她要是隨北唐冥夜去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就不能活了吧,嗨寶也是個父母去哪裡,他就去哪裡的主兒,指不定就跟着他們倆去了啊!”
“好了,你別說了!”梅月晨驀地站起身來,不耐煩的說道,“對這些未知的事情進行揣測,你無聊不無聊!”
金山海笑着拍了怕手,打趣道:“我可不就是無聊麼,你看師傅還有太師傅他們兩個都圍着樑師妹一家四口轉,你我二人根本就插不上嘴幫不上忙,連熱鬧都不讓我們看,雖然說我這些都是我的揣測,但是你也不能否認,這些都是有可能發生的,而且還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作爲他們的大師兄,我怎麼也要爲他們考慮周全不是!”
看了看被噎得啞口無言的梅月晨,金山海笑着又道:“我看你也挺無聊的,什麼也不幹就知道在這裡打坐亂想,依我說,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哪怕你想跟樑師妹表明心意,也總比你坐在這裡胡思亂想的好!”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梅月晨沒好氣的白了金山海一眼,“我打坐是在練功,不是胡思亂想,至於什麼表明心意,你最好不要瞎說,我對樑師妹只有師兄妹的情誼,並無其他。”
“好了,你就不要瞞着我了,你對她什麼心思,我還能不知道麼?”金山海看着梅月晨無奈的搖頭道,“你做的那麼明顯,不僅我能看出來,就連師傅跟太師傅都能看得出來,甚至於北唐冥夜,恐怕也是看得出的,你明明那麼在意樑師妹,幹嘛不跟北唐冥夜爭一爭?北唐冥夜已經沒多少時日可以活了,你趁此機會接近師妹不是更好?也免得師妹因過於傷心做出什麼傻事啊。”
梅月晨聽不下去的捂住了耳朵,反駁道:“你這個大老粗懂什麼,樑師妹怎麼會因北唐冥夜的死而喜歡上別的男人,你根本就不明白什麼叫感情,還在我這裡唧唧哇哇的,你什麼時候有了老婆孩子,再來跟我談這件事情吧!”
說完,他便擡腳踹向金山海的屁股,想要將金山海攆出去。
金山海嬉皮笑臉的賴在房間裡,躲避梅月晨的攻擊,“我說小梅,你可不能這麼說啊,我這可都是爲了你好,雖然師兄我沒有老婆孩子,可我活的年歲比你長,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你年紀輕輕的就來到了天宮,哪裡有我的經歷多,我跟你說,這個感情啊就是要死皮賴臉,你不主動出擊,人家永遠都不知道你的心思,人的情感是很微妙的。”
“你到底出去不出去?!”梅月晨忍無可忍的大喊。
金山海硬挺着腰桿兒,兩手叉腰道:“我就不出去!”
梅月晨狠狠地瞪了金山海一眼,頷首道:“好,你不出去是吧,那我出去!”
話音剛落,梅月晨便踏出房門,留下金山海一人在放房間裡跺腳嘟囔:“這個小梅,怎麼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梅月晨躲開了金山海的嘮叨,大步跨出了房門,這纔出門便碰上了正在碾磨藥材的蘇墨白。
見到梅月晨踏出房門,蘇墨白就像沒有看到一般,依然專心的碾磨着手中的藥材,這藥是他爲嗨寶準備的,想起那個爲母親留下丹藥的嗨寶,蘇墨白就覺得心中一緊,嗨寶這樣的孩子,真的很難讓人不心疼吧。
梅月晨挨着蘇墨白坐下,欲言又止。
不知不覺間,蘇墨白已經將藥材碾碎完成,見梅月晨依然沒有開口,蘇墨白這纔打破沉寂,清冷的眸中似有一絲狡黠,“你可話要說?”
“太師傅,”被看穿了心事的梅月晨,尷尬的撓了撓頭,隨即笑道。“看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太師傅,弟子的確有話想問。”
“可是爲了詢問關於蠱毒的事情。”蘇墨白幽幽的嘆了口氣,搖頭道,“正如我之前所說,除了將內丹給他服下,再無它法。”
“太師傅,你可瞭解痛失親人的感受?”
此話一出,蘇墨白頓時詫異的望向梅月晨,隨即頷首道:“我又怎會不知,那種痛苦,食不知味,魂不附體,想哭卻又哭不出的感覺,心疼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