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塊用紫翡雕成的龍紋玉佩,狗腿地獻了過去。
“您瞧,這塊龍紋玉佩是我專門給主子留的,紫色代表着尊貴,跟主子的身份最是相配,只是紫色的翡翠不太好遇,雖然這次開出來幾塊,但唯一能看得上眼的,就只有我孝敬主子的這一塊了
。您瞧瞧,還喜歡嗎?”
卓彧看她遞來的龍紋玉佩,大致瞧了一眼,雕工一般,但紫翡的水頭十分充足,一眼看去,倒也稱得上是個值錢的玩意兒。
雖然這種東西在卓彧眼中並不稀奇,但因爲是她親手所贈,這讓他的心情沒來由地好轉了不少。
他順手接過,在指尖中把玩片刻,這才扯出一絲笑容,“你倒是懂得用這麼個物件兒來討我歡心。不過如果你真的有心,爲什麼被送來的不是那顆白菜呢?緊”
季如禎被問了個啞口無言,憋了半晌,訥訥道:“那……那顯得我多俗氣啊。”
見她一臉吃癟,卓彧起了幾分玩味的心思,“沒事,我不介意你對我犯俗。讎”
季如禎忍不住在心底對他破口大罵,那可是價值十八萬兩雪花銀的極品帝王綠,咱倆啥關係啊你讓我說送就送。
就算是那塊紫翡也不是她心甘情願送出去的好嗎,當時之所以會將那塊龍紋玉佩揣在身上,純粹就是順手而已,本來打算明天還回去的,畢竟這可是她跟小高衙內和姜洛汶三個人的共同財產,就這麼被她私自給送了,完全是迫不得已經之下的選擇。
結果這位爺非但不領情,反而還嫌她送的東西不夠貴重,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厚臉皮的人了。
見她眉頭緊皺,一臉的不高興,卓彧冷笑着開口問道:“怎麼,你捨不得了?”
季如禎明知道他這是故意刁難自己,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捨不得倒不至於,但如果你真想讓我把這顆白菜一分不要的送給你,我也是有先決條件的。”
卓彧挑了挑眉,“說來聽聽。”
季如禎不怕死地對他笑了笑,“只要咱們的立場對調,我給你當主子,你受我的差遣和奴役,那這顆白菜,我就決定無條件送給你了。”
卓彧也不生氣,“憑什麼?”
季如禎一臉坦然道:“因爲我這顆白菜價值十八萬啊,我都肯爲你獻出這麼大一筆銀子的代價了,你給我奴役一下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所以你是想說,你想用一顆白菜包養我?”
季如禎強調道:“這顆白菜的價格是十八萬喏。”
卓彧被她那理所當然的樣子給氣笑了,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白晳的臉上重重捏了一把,笑罵一聲:“我就值十八萬?”
吃了痛的季如禎趕緊向後退了兩步,一臉認真地問,“那關於誰是誰主子的問題……”
卓彧的眼睛頓時又眯了下去,季如禎趕緊道:“您是我主子!”
“那還不快去抄書!”
季如禎轉身走了,走了幾步之後又退了回來,巴在卓彧身邊,厚着臉皮道:“主子,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您說我得出多少兩銀子,纔有資格包養您老人家?”
卓彧淡淡甩給她一句話:“把你自己當成銀子賣給我,就足夠了!”
季如禎見對方一臉認真,並不像在跟她開玩笑,心頭猛然一跳,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心間縈繞
。
她不想明白這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因爲她害怕事情的真相會讓她陷入無法抽身的境地。
不是看不出來卓彧在某種程度上對她是有想法的,只是這個男人一直身居高位,即便對人有想法,也不會直白地表現出來。
並且,他曾經不止一次地強調過,他與她之間,不可能建立在公平的基礎上去相處。
這就意味着,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給任何人唯一的承諾,而她也不會爲了一個可能會擁有無數女人的男人放棄自我,有朝一日像那些深閨怨婦似的跟一羣女人爲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
於是,她將自己的心守得死死的,即使對卓彧這個人並沒有一開始想象中的那麼排斥,她也會謹記自己的初衷,儘可能地與他做君子之交。
再多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面對卓彧半真半假的答案,季如禎裝出一臉沒心沒肺的模樣,似笑非笑地回了對方一句,“主子,您就當我小孩兒不懂事,剛剛什麼都沒問!”
說完,屁顛屁顛地跑回自己的位置,一本正經地抄書去了。
看着她故意裝傻的模樣,卓彧雖然沒當場揭穿,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原本他只是想將她當個玩意兒養在身邊爲他所用的,結果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他突然發現,事情已經沒有他當初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了。
時間一如既往地向前流逝着……
爲了籌辦賞玉大會而一連請了好幾天長假的季如禎,在狠狠賺了一筆銀子之後,終於又迴歸了從前的腳步,準備去書院把離院前的最後一
段日子給過完。
結果腳丫子剛踏進妙音閣的大門,就被人從後面用力扯了一把,要不是她常年習武,突然被人從後面搞襲擊,沒準就當衆摔了個狗啃泥了。
不過季如禎是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當那個試圖對她搞襲擊的人剛剛碰到她的衣襟,就被她反手一掌,一巴掌拍飛了出去。
“啊……”
一道嬌呼在耳後響起,同時也把妙音閣裡其它的姑娘們給嚇了一跳。
這個被季大小姐一巴掌甩出去的人是誰?
仔細一瞧,季如禎差點樂了,居然是好久不曾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的表姐徐芷荷。
說起徐芷荷,自從上次廣和書院那個叫牛大龍的帶着幾個混混來正德示威,並且被季如禎狠狠修理了一頓之後,當時大概是見得不她過於風光,居然在關鍵時刻揭穿她女扮男裝。
要不是她靈機一動反應得快,及時將廣合書院那羣混混給諷刺回去,搞不好她們正德書院的名聲真的會因爲徐芷荷一句話而一落千丈。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徐芷荷成了正德書院中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即使是那些平日裡跟她相處得還不錯的姑娘,也因爲她的自私自利徹底將她列入敵人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