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和書院的人原本還想着對方被揭穿女兒身,就能爲自己扳回幾分面子,結果被季如禎這麼一說,衆人再次丟人,一個個如同戰敗的公雞,縮着肩膀,灰溜溜地轉身走了件。
季如禎突然笑着對那些人的背影喊了一嗓子:“從今以後,正德書院是平陽城的霸王,而廣合書院就是平陽城的王八!”
她這一帶頭,正德書院所有的學生全都大受鼓舞,對着那些灰溜溜在背影齊聲高喊:“正德書院是霸王,廣合書院是王八!”
聲聲入耳,字字穿心。
直到那羣手下敗將像過街老鼠一樣跑得不見蹤影,季如禎纔對我方戰友道:“本大小姐今天開心,品香閣我請客,走起!”
她那豪邁的樣子,彷彿感染了在場所有的人。
那些認識她的,或是原本對她並不熟悉的學生,因爲今天這起事件,也全都開始對她刮目相看。
小高衙內興致勃勃道:“不愧是我的好哥們兒,今天這場仗打得漂亮!”
姜洛汶雖然什麼話也沒說,看向季如的雙眼,卻綻放了無限的光彩。
李夢秋和劉霜霜最是開心得意,眼看着自己的好姐妹爲書院奪了這樣的榮耀,她們自然也跟着與有榮焉。
唯一被衆人排在外的,就是徐芷荷了齪。
這個沒腦子的蠢貨居然幫着外人欺負自己人,愚蠢的程度簡直令人歎服。
而此時,徐芷荷也意識到自己犯了衆怒。
她想解釋什麼,偏偏面對那麼多張不懷好意的面孔,她發現自己居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季如禎一點不傻,明知道徐芷荷對她幹了一件蠢事,她不怒不急也不氣,因爲她知道,從這一刻起,犯了衆怒的徐芷荷,將不會再有好日子跟隨她。
金玉大街這一處的喧譁和熱鬧,不偏不倚,被不遠處坐在茶樓裡喝茶的卓彧盡收眼底。
看着那個瞬間成爲人羣中焦點的丫頭,他心裡突然生出一股無名火。
這個該死的季如禎,明明是個姑娘家,卻偏要鬧得衆人矚目,滿城風雨,好像不做出點大動作,就顯不出來她存在似的。
龍十三見主子面色陰鬱,表情不悅,忍不住在旁邊加油添醋道:“主子,那丫頭那麼不討喜,要不要屬下去教訓她一頓?”
卓彧冷冷看了龍十三一眼,“你有教訓她的那個本事麼?”
龍十三:“……”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當卓彧因爲某個不識好歹的死丫頭而陷入糾結中時,完全不知情的季如禎卻因爲這場比試而在衆多學生面前真正出了一次風頭。
說是由她來請客,受了她一次恩惠的姜洛汶怎麼可能會讓她一個姑娘家掏銀子。
席間,衆人免不了要在飯桌上對這個爲書院爭了一次光的季大小姐再次喝彩。
不管從前與她相熟的或是不熟的,經過今天這場比試,全都對這位季大小姐生出好感,並紛紛起了幾分結交之意。
屬於交際型人才的季大小姐自然不會拒絕衆人的好意,三言兩語之間,便跟衆人在飯桌上打得火熱,一頓飯下來,季如禎毫無懸念地成了正德書院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
就算平日裡對她心存幾分嫉妒之意的姑娘家,也意識到這種嫉妒毫無意義。
季如禎從來不會主動跟別人爭什麼,但如果她想爭的話,所有人的都將會是她的手下敗將。
跟這樣的強者爲敵,無疑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徐芷荷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雖然衆人嘴上沒說,但今天之後,徐芷荷還想在正德書院揚眉吐氣,恐怕就是白日做夢了。
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鑑,那些心裡對季如禎還存着幾分壞心思的姑娘們,一個個全都偃旗息鼓紛紛作罷。不作罷還能怎麼樣?事事不如人,就沒有資格去爭強鬥勝。
想在強者的光環下搞逆襲,也得有那個能耐和本事才行。
對於這些姑娘們的小心思,季如禎沒興趣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做人的標準就是,她不會主動去欺負別人,但如果有人不怕死地冒犯到她的面前,她絕對不會僞裝聖母袖手旁觀。
正因爲心底有着這樣的坦蕩,她才活得瀟灑愜意、無拘無束。
酒過三旬,姜洛汶趁季如禎出去小解,尋了個機會,將她單獨拉到一個無人的角落,一本正經道:“不管怎麼說,今天的事,真是謝謝你!”
如果不是季如禎爲他挺身而出,憑他的能力,還真是沒把握對付廣合書院那幾個不好惹的混混。
捱打受傷是小,真丟了面子,可就不是他姜洛汶一個人的事情了。
被拉到一邊的季如禎因爲在吃飯的時候被人多灌了幾杯酒,此時面色嫣紅,眼神明亮,雖然穿着帥氣的男裝,也掩飾不住女子的嬌憨之態。
她歪着頭看了表情認真的姜洛汶一眼,“真想謝我,就讓你派去巫雲山的人動作快點,我已的迫不及待想利用那個玉礦來發筆橫財
了。”
提到玉礦,姜洛汶也來了幾分精神,“前些日子我親自去巫雲山走了一趟,果然如你所料,我的人在巫雲山採出了幾塊玉石,看成色還算不錯,因爲那個礦規模不小,而被我派去的心腹人數也有限,所以時間上可能還要多等上一陣子。不過你放心,不出一個月,第一批玉石應該會從巫雲山運送回來,到時候還要你過去親自過目。”
這個消息讓季如禎眼前一亮,“如此說來,我們也要儘快爲新店鋪選地址了。”
看她笑得那麼開心,姜洛汶心底一暖,點頭道:“我已經暗中派人開始操作了。”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在那邊嘀咕什麼呢?”
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這裡的寧靜。
只見小高衙內一臉不高興地走到二人面前,左看一眼姜洛汶,右看一眼季如禎,眼神裡盡是被人拋棄的委屈。
“你們兩個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那語氣,分明就是一個失寵的孩子,又有不甘,又有哀怨。
季如禎無語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姜洛汶的肩膀,“我們的關係一直就沒差過。”
小高衙內更加不滿了,“可是你以前都沒告訴過我。”
季如禎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我娘,我幹啥什麼事情都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