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過他的眼……
呵呵……
左晴歌忽得自嘲笑起,“原來,一直以來被當做猴耍的人是我,你一直躲在暗處事不關己地看着這一切,還是說,這一切本來就都是你在操控着?!”
她的聲調提了上來,夾帶着些怒意質問他。
“晴歌,爹知道,這麼久以來難爲你了,爹又怎麼可能操控這一切,要是能操控的話,這血劫又怎麼會來得這麼突然……”
“那你都知道我這一年多是怎麼過來的嗎?”
左晴歌走到他的面前……
看着他的滿鬢白髮,原本的怒意卻怎樣也無法對他發泄出來。
突然,她崩潰地蹲在地上,淚如雨下。
在寒冰宮所有弟子面前,她擔當重任,從不敢懈怠。
這麼久堅持她過來的,都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她代替着“死去”的左旬掌管着整個寒冰宮。
她甚至想着,等她回現代去了,蘇以南就會回京城當他的皇帝,而這寒冰宮,自然就交給憨實孝順的北渝。
沒想到,在她留在黃炎盛朝“有限的時間”裡,還能親眼見到左旬一面,再將宮主之位交還給他。
“爹知道,爹都知道……”
看着她的情緒忽然失控的樣子,左旬束手無策,朝蘇以南投以求救的目光。
蘇以南走上前,將她輕擁在自己懷裡,淡然地說道,“不僅他知道,我也知道。”
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在歷經了種種一切難以置信的磨難後,她鋒利的棱角漸漸被磨平,拖泥帶水的處事方式亦變得乾淨利落,歷經艱辛,咬牙堅\挺,明明膽小害怕卻要裝作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這些,他都看在眼裡……
他更是懂她,一切的行爲,都是爲了保護她身邊的人,爲了給那些對她抱有依賴的人一個安全的臂彎。
而在這一路走來,他所能做的,就是用雙手撐起她自己打下來的一片“小江山”。
“你明明就沒有死,爲什麼還要把這麼重的擔子交給我,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平凡人……”
她哭得像個孩子,似要將所有的委屈壓縮成淚水,一併發泄出來。
“爹知道,爹知道!”左旬心痛不已,平常從北渝嘴裡聽到的幾乎都是她的“英雄事蹟”,和她開心的笑顏以及逗趣的話語。沒想到再次相見,她竟是這般痛苦……
莫非,他當年所做的一切,真的錯了……
“你知道個什麼嘛,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兒左晴歌,我是來自21世紀的左晴歌,鬼知道當時是怎麼了就陰差陽錯地上了你女兒的身,你怎麼可以這樣,什麼都不讓我說清楚,就詐死過去……”
委屈,悲傷,一股腦兒地全都發泄了出來。
她靠在蘇以南的懷裡,哭聲越發大聲,根本就停不下來。
“爹看到你能夠獨當一面,已經心滿意足了。晴歌,你不是別人,你就是爹的女兒!不是什麼21世紀的人!”
“我不是,不是你的……你說什麼?”
左晴歌剛要反駁他,可是理智已讓她瞬間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