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旬略有失落地再次轉回頭去。
又聽到背後一聲喚,“爺爺。”
爲了不影響孩子的情緒,左旬耐着性子再回了一聲,“哎。”
而站在後面的蘇以南,看着這副場景,越看越奇怪。
傾天走了上前,拉着左旬的衣袍,仍舊不死心地喚着,“爺爺……爺爺……”
左旬抹了一把臉上的密汗,頭也不回地連聲應着,“哎!”
“麻麻!”
然而,小卿卿在聽到傾天一直喊着爺爺,卻不看她的孃親時,頓時來了小脾氣,伸手去拽傾天肩頭上的衣裳,反覆“隆重”地介紹着晴歌。
“爺爺!”
“麻麻!”
“爺爺——”
“麻麻——”
兩個小孩當場吵了起來。
左旬這下懵了,回頭一看,兩眼倏直,這不是傾天嗎?
“傾……天?”
他找這小孫兒可是費了不少功夫,若不是那些弟子強行把他拉走,恐怕這會兒他還在那蟲堆裡四處尋找。
本以爲再也找不到了,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傾天,你怎麼會這裡呀?”
“橙香……”
傾天的小手一指,指向橙香。
左旬瞬時瞭然,這孩子定然是跟着橙香走了,橙香能夠出現在這裡,也算是間接救了這孩子一命。
現在想來,橙香這丫頭還真算是他和晴歌的貴人,就是苦了她做了半輩子的丫鬟。
“師父,這孩子……?”
蘇以南頓覺有些蹊蹺,左旬何時又領養了一個孩子,而這孩子還管他叫爺爺?
他走了上前,不解地問了聲。
左旬嘆了口氣,也是時候讓他們一家團圓了。
“唉……這孩子命苦,當初因爲你說過和情怨有一場交易,情怨自是想要你的血脈傳承他的魔性,且非男孩不可。爲師爲了掩人耳目,在晴歌生下孩子當天就讓北渝將他抱回翠雲閣,就這麼暗無天日地撫養了整整一年多。”
左旬娓娓道着一年前發生的事,心有感觸,“在你們回來之後,我就想過告訴你和晴歌這件事,順便還能讓傾天這孩子認識自己的爹孃,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
“現在晴歌又這樣了,都怪我這個當爹的沒能給她一個可靠的肩膀……”
聽到這裡,蘇以南不再吭聲了。
他低下頭,深知左旬亦在埋怨他沒照顧好晴歌。
沉默了良久,他蹲拜在地,沉聲說道,“晴歌是我的妻子,保她周全理應是我的責任,師父務須介懷。”
左旬抱着傾天,繼而斜睨了他一眼,心想,這還差不多。
“嗯,等晴歌醒了,你就好好待她,愛她,替爲師好好地保護她,保護這幾個孩子,爲師這一生也就知足了。”
“遵命。”
“傾天,去……喊爹爹。”
左旬將傾天放了下去,示意他前去。
小傾天雖然鮮少開口說話,但極爲聽左旬的話。
面對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的眼裡絲毫沒有任何一絲畏懼的神情,淡定地喊了聲,“爹爹。”
蘇以南既欣慰又欣喜,晴歌若是知道兒子找到了,她該會多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