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做一個有高度的壞人,也是需要不斷的學習。
比如譚閒鋒這種,身爲一個有高度的壞人,他的想法並沒有多麼的複雜。
“難道想要面子和裡子就這麼的難嘛?”一連下去幾天,就快要達到一個星期時間,譚閒鋒都沒有拿出一個可行性計劃。
身爲一個入了教的,他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做禱告了。
並且在他譚閒鋒的四周,都還是那種仇視者,一旦身份暴露,後果……
還有看着年紀輕輕的恩人,整天臉帶着好朋友的面孔,再加上一副沒事人發生的樣子。
譚閒鋒心裡那叫一個氣啊!
好侄兒的稱呼,譚閒鋒是真的沒有臉開口了,那一幫子王公大臣也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小道消息。
每當譚閒鋒舔着臉過去巴結的,八旗勳貴們就拿這件事取笑他。
“呦呵,今天譚大官人想到怎麼報答救命恩人了嘛?”溥氏一位有實力的王爺抱着膀子,如同北京城八大胡同拉皮條的龜公,帶着諧謔的面孔說道。
“呦呦呦,我們譚大官人是那種賴賬的人嗎?賴賬的人,那還是人嗎?”剛毅這個晚清第一嘴炮,怎麼能錯過這種名場面?
他的說話也不是那種隨意爲之,他那一雙勢利眼早已經練的爐火純青,畢竟經常在朝廷大事上面插科打諢、避重就輕。
這一會兒,看到譚閒鋒拉着一張驢臉,剛毅那一顆見不得別人難過的心,立刻就接過王爺的話頭,在別人的傷口上面撒鹽。
畢竟,這種純粹整別人就很爽事情,不是經常有。
平時他剛毅在朝堂之上,每一次出口都是計較後果的。
話有說回來,北方人的假憨厚,讓譚閒鋒這個南方人有點不適應。
都是身份很高的貨色,譚閒鋒也不敢把自己的內心真實想法講出來。
鬱悶半天之後,臨近晌午的衆人,全都倒在了簡陋的酒桌旁邊。
只有雞賊中年人譚閒鋒,迷瞪着小眼睛,搜索在那個他想要靠上去的人物。
在他譚閒鋒來看,那個人也是武力值唯一一個可以和楊江匹敵的。
又是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
臨近夜晚,譚閒鋒拖着滄桑而歸的身體,就在他再一次覺得無功而返的時候。
那個大內侍衛統領,同樣拖着疲憊的身體,走出熟悉的小地主小院子門。
而那個小地主正是譚閒鋒暫住的落腳點,快要大半個月住下來,譚閒鋒也是色中餓鬼託生,這個時候腦補出來的情節,立刻使得他精蟲上腦。
已經忘記了要找到統領爲了什麼事,他譚閒鋒內心只有一個想法。
那個只有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院子,怎麼就有一顆大白菜了?
失策啊!
敗筆啊!
說來也是巧合,老佛爺的隊伍進入了山西境內,雖然有着巡撫毓賢直接抵抗住了八國聯軍的入侵。
但是老佛爺卻走了岔路,並沒有遇到迎駕的隊伍。
命運就是這麼的神奇,也就應該這小地方的小民倒黴了。
這一家小地主,他的兒媳婦,那可是十里八鄉最可人的小東西。
不過,這樣一位楊姓的小地主,他每一個痛苦的午夜,都會夢見他的兒子託夢給他。
讓他好好照顧自己的媳婦云云。
楊姓小地主在兒子結婚那會兒,砸鍋賣鐵的下了驚人的彩禮,纔在衆多競爭者的手裡替兒子娶回了小東西。
而楊姓小地主的兒子,卻是在山西巡撫毓賢手底下幹私活的臉色,屬於常年不能在家裡久待。
而乾柴烈火的一對夫妻,在這個古代就要忍受着分居的痛苦。
他老楊畢竟是過來人,兒子常年出門在外,肯定能找到一房小妾貼身伺候。
但是,他這個身爲長輩的老爹,不能看着自己親兒子的媳婦,一天天就這麼獨守空閨不是嗎?
就這樣,在某一天晚上的雨夜,藉助外面電閃雷鳴的背景掩護之下。
同時也在小東西欲拒還迎、扭捏作態下,老楊這個偷吃自己土地裡辛苦澆灌長成的蘋果,那一副醜態盡現。
呸!
真垃圾!
在雨停了之後,老楊顫顫巍巍的推開了屬於兒子的房門,伸出老長的頭顱,看着沒有人影的院子。
隨後反身假惺惺的關上了屬於兒子的房門,只有老楊臉上帶着那意猶未盡的微笑,雖然他整個愉快的過程,沒有讓小東西感覺到什麼。
不過,他在進入自己的房門剎那間,別有深意的再次望了一眼屬於兒子的房門。
老楊臉上帶着自負笑容,很肯定的知道自己,以後將會是那扇門的常客。
進入到午夜,在這個晚清時期,一戰的塵埃已經降落,二戰也在醞釀之中。
我大清朝廷是每一次都沒有趕上好時機。
只不過這些在山西農家小院子一夥人,其中的個別人,陷入到權貴的打壓之中。
話說回來,老楊每一回午夜都被兒子託夢,不怎麼相信鬼神的老楊,無數次替兒子澆灌土地的老楊。
還是默默的流淚了,他知道,託夢這麼多次,兒子基本沒了。
可是屬於他的噩夢還沒有就這麼容易的走掉。
前些天來了一夥不速之客,在他老楊的嚴詞拒絕之下,還是強行的住進了他的家裡。
就在老楊糾結着把自己的堂屋讓出來?
還是把屬於兒子的偏房讓出來的時候!
他老楊果斷的讓出了自己的堂屋。
“各位大爺,堂屋寬敞,偏房陰冷,老漢我不敢怠慢了貴客”老楊雙手擱在一起,學着戲臺班子上那些唱大戲的模樣,不停的給京城來的權貴們作揖。
“哼,算你識相”
有一句話特別適用於現在的老楊,並且老楊爲此還沾沾自喜。
因禍得福!
沒有錯,在這種外力因素的作用之下,老楊他名正言順的住進了兒子的偏房。
每當白天受到權貴們的刁難,老楊就會在晚上,屬於他隨意支配的土地之上,肆意的大加征伐。
呼!
被自己土地裡面的水果天天滋潤着,也使得老楊這個面對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權貴們,更加有足夠的耐心。
有心人譚閒鋒,其實這些天下來,聽到房前屋後的,屬於老楊的那些左鄰右舍們,經常對着老楊院子指指點點。
第二天,帶着有心的耳朵,還有身爲大地方來的氣度,他譚閒鋒只有了小半天,就打聽出了老楊祖宗十八代。
“我考,這個老東西,枉爲人父,還有那個小蹄子,按照我們那裡的規矩,就應該浸豬籠”譚閒鋒說到動情之處,使勁的拍打着大腿,只不過用力過猛,而且還不是自己的腿。
“往誰身上拍打了?”旁邊的人不樂意了,不過身份畢竟不是八旗勳貴,而是山西這個小地方的小商人。
用喬致庸做標杆的話,譚閒鋒眼前這個小商人,只是喬致庸的二十分之一。
譚閒鋒和眼前這個小商人稱兄道弟,如同八旗勳貴和他譚閒鋒那樣,絕對的敷衍了事。
譚閒鋒這個記憶力不行的中年人,又是一個下午過去了,肚子裡裝的全都是小商人敬的低劣土酒。
滿心的不開心,因爲自從看見侍衛統領在自己的落腳點,刨出一塊‘大黃金’。
他譚閒鋒如同吃了一隻蒼蠅。
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就好像有人搶走了譚閒鋒看中的姑娘。
“如果是我譚閒鋒先吃完,再讓出去的話,你大統領可以吃,可是事情就這麼反過來了,我譚某人就不能忍了”
譚閒鋒又一次回去的路上,好像特意掐了一個時間,因爲距離他還有一段路的落腳點。
那個楊姓小地主的院門,又被人從裡面打開,而且那個人就是譚閒鋒碎碎唸的侍衛統領。
躲在枯樹後面不停張望的譚閒鋒,一直留意着統領的細節。
仍然是那一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倨傲模樣,這次出來的統領,還邊走邊整理褲腰帶。
譚閒鋒看着統領這樣一位武林高手走遠,不敢罵出聲音,只敢在內心惡毒的咒罵。
武林高手不需要照顧身體嗎?
天天出來打野食,那小媳婦能受得了嗎?
在這種怨毒的咒罵之下,還有一個人,也就是小地主老楊,今天侍衛統領是喝了酒而來。
沒有眼力勁的老楊,多說了幾句,就被踹翻在地上,好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譚閒鋒躡手躡腳的接近,首先聽到的卻是小媳婦的低聲哭泣。
隨後,一個朦朧的想法出現在他譚閒鋒的腦海裡。
“妙啊,這一招絕對可以一石二鳥,讓兩個人之間消失一個,我就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