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小九流產的事情有眉目沒?”確定初九沒事,初志辰揉了一下發紅的眼睛,聲嘶力竭地低吼,“到底是不是顧凱的姥姥安晴兒乾的?是不是咱們身邊的人被收買了?”
“不一定。東子還在調查。”提到顧凱和安晴兒,顧言的眼底閃着嗜血的光。
從他身上赫然散發出一股陰森寒意,好像刀刃一樣颳得人肌膚生疼,有種凌遲的感覺:“昨天和今天我都在思考這件事。上次我們差點就把顧凱弄死,還直接摧毀伍悠悠背後的勢力,顧凱一定非常生氣。安晴兒知道這一切,必然會想辦法反撲。所以我這陣子主要是防着安晴兒,如果她有動作,我這邊不應該一點消息都沒有。因此,我推測安晴兒出手的可能性不高。”
“可是如果不是他們,還有誰那麼恨小九?小九那麼善良,根本不可能得罪別人,招惹仇家。對了,昨天你狀態不好,沒問你。你不是安排人保護小九,那小九怎麼還會受傷?”想不出到底是誰想害初九,初志辰話題一直,直接追問另外一件他不得不這樣的事。
“南家出事了。南青和南纓都被叫回帝都了,只有南陌因爲去追捕一個殺人犯,南家聯繫不上。所以我就讓陌晗代替南陌回家,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這也是趕巧,南家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
顧言眼眸閃了閃,難道這兩者之間也是有必然的聯繫?
“那個清涼呢?會不會是她乾的,她可是有前科的人。”初志辰提到清涼,想到清涼曾經綁架過初九,眼底差點就噴出火焰來。
“清涼受傷了。不知道是我們這邊有人泄漏了她的身份,還是她不小心被顧凱找到,差一點就被殺了。是東子救了她,現在暫時呆在方家養傷。”顧言說完,心中一凜。
他這邊的人接二連三出事,這絕對不是巧合了。
“有人在對咱們身邊的人頻頻出手?到底是誰,這不像是安晴兒或者顧凱的習慣啊?他們喜歡凌遲,一點點折磨着咱們玩。可這次一下子針對這麼多人,擺明了是想一網打盡,是個急性子。而且很瘋狂,壓根就不擔心被咱們看出問題,或者順着蛛絲馬跡找過去。”初志辰顯然和顧言的想法一樣。
“管他是誰,招惹咱們了,揍他丫的!”湯圓圓氣哄哄吼出來。
“沒錯!”顧言深不見底的眼眸中卻源源不斷地透漏出冰冷的氣息,似乎是一把鋒利的利刃。
哪怕前面有數以萬計的敵人,他也要全部斬盡殺絕。
初九外傷不重,內傷是沒了孩子,身體比較虛弱。
小產的問題只能靠養。
因此,初九隻在醫院呆了三天。
在醫院的這幾天裡,大部分時間顧言陪着她,決口不提孩子,努力分散她的精力,逗她笑。
雖然顧言看上去似乎不在乎那個孩子,甚至刻意營造他們之間從沒有過這個孩子的氣氛,但是初九知道顧言變了。
顧言看她的眼神是那麼小心翼翼,彷彿她是一捧雪花,隨時都會消失。
甚至,有時候,顧言會在以爲她看不見的地方露出深深自責的表情。
“言,不需要自責,其實孩子沒了,全怪我不小心。”多少次,初九緊握着拳頭,凝視顧言,想要說出這句話。
可話到了嘴邊,初九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努力擠出笑容,決口不提孩子。
住院期間,不僅顧言陪着她,湯圓圓和初志辰也經常來醫院看望她。
湯圓圓和初志辰像以往那樣耍寶鬥嘴,甚至比以往都歡樂。
初九知道,他們在想辦法逗她笑,讓她忘記失去了一個孩子的事情。
的確,初九也努力在他們面前露出笑臉,可是內心的傷痛卻反而更深。
好像已經化膿了一樣,只要觸碰到就是一陣撕裂心扉的疼。
這一切看在顧言的眼底,他心急如焚。
短短不到一週的時間,顧言嘴裡先後起了好多火泡,眼見着迷人的黑瞳開始佈滿了血絲。
爲了儘快幫助初九從憂傷中走出來,他把度蜜月的時間拿出來陪着初九,在初九可以下**走動後,短距離的在sh有名的風景區走走,轉轉。
還有充斥着他們回憶的地方,顧言也都帶着初九走了一圈。
可是初九卻日漸憔悴,不當着他面哭了,改成夜深人靜在他睡着的時候,偷偷哭泣。
眼見着,初九就消瘦下來。
好不容易增肥的十斤肉瘦下去了不說,連帶着還拐走了2斤。
瘦下來再加上蒼白的臉色,憔悴的身前,初九看起來就像是個生病了很久的病人。
沒有朝氣,沒有活力,死氣沉沉。
顧言看在眼裡痛在心裡,怕這樣下去初九遲早熬壞了身體。最終,他決定帶初九再去一趟巴黎。
巴黎對顧言和初九來說是非常特別的。
在那裡擁有很多他們美好的回憶,出差意外的初見,宴會上的怦然心動,工作中加深了對彼此的瞭解……他們的愛好像就是在這裡種下了一個種子,然後悄然地破土而出,生根發芽。
特別是塞納河,可以說五年前那一次遊玩,是初九和顧言愛情開啓的第一次約會。
後來初九失憶,顧言也帶她又來了一次巴黎,又在塞納河上游玩了一圈。因此,這裡留下了他們生命中無法磨滅的幸福回憶。
這一天,豔陽高照,天清氣爽。
塞納河兩岸風光依舊迷人,歲月不但沒有奪走這裡的美麗,反而更因爲歷史的痕跡爲這條河鍍上一層金燦燦的光芒。
bateaux-mouches上,顧言擁着初九坐在船頭。
偶爾有風吹來,吹亂初九飄逸的長髮,河面上蕩起層層波瀾。
“九兒,你看故地重遊,我們又在塞納河上欣賞兩岸風光了。”顧言親吻一下初九額頭,靠在初九耳邊呢喃,撩人心絃的聲音聽起來性|感極了,“而且這次就我們兩人,我們可以在船上膩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