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的呼吸？”
杜牧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單從名字上看，實在想象不出這是什麼技能。
“不過既然是超凡類的技能，想來應該很強悍。”杜牧喃喃道。
就像灰夢一樣。
隨手點開技能，杜牧卻驚訝地發現，‘萬物的呼吸’這個技能居然只需要1點夢魘能量。
“這麼低？和免費解鎖差不多了吧？”
很快，杜牧便將疑惑拋到腦後，欣然選擇瞭解鎖。
下一秒，他突然感覺四周安靜下來。
“這是......”
沒有以往那種海量信息涌入腦海的情形，杜牧擡起頭，只覺臥室變得格外寧靜，彷彿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停滯，耳邊只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以及身後的......呼吸聲。
呼吸聲？
杜牧一驚，猛地扭頭看去。
身後，幽羽一動不動的靠在牀邊。
而呼吸聲似乎就是從它身上傳來。
這一幕讓杜牧微微瞪大眼睛。
他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無法言明的奇異狀態中
片刻後，從幽羽上感受到的呼吸聲陡然消失，劇烈的心跳聲也從耳邊漸漸減弱。
杜牧心中一動，環目四顧，臥室雖然依舊十分寂靜，但和數秒前卻隱隱有所不同，貌似已經退出了那種玄妙的狀態。
靜靜感悟一陣，再沒有任何異象發生。
“這就完了？”杜牧怔住，“結果這技能到底有什麼效果？”
他滿頭霧水，越發摸不着頭腦，打開個人面板一看，發現超凡一欄上確實出現了‘萬物的呼吸’這一技能。
思索半晌，始終沒能弄明白，無奈，杜牧只好放棄。
“另外兩個技能，生命歸還和紙繪，升級和解鎖一共需要60點夢魘能量。”杜牧瞥了眼個人面板，上面顯示出的夢魘能量剩餘數目只有14點，遠遠不夠。
“繼續探索地牢吧，看看這兩天能不能把能量攢夠。”
取過一旁的幽羽，杜牧離開公寓，重新進入了監牢。
經過前段時間的清理和搜索，諾大的監牢裡，如今只剩五間牢房沒有搜尋，杜牧也不打算召喚小玖，直接就自己一個人逐個搜尋過去。
在搜索倒數第三間牢房的時候，他終於在牀鋪角落裡找到了鑰匙。
將最後剩下的兩間牢房裡的腐朽者也一併幹掉後，杜牧纔拿着鑰匙來到長廊盡頭，順利打開了鐵門。
推開鐵門的剎那，絲絲縷縷的霧氣順着門縫飄了進來。
杜牧見狀精神一振。
監牢裡半絲霧氣都沒有，他一度以爲在這次的夢境區域裡無法提升灰夢，還好眼下終於發現了霧氣。
鐵門後是一條向上的青石臺階，兩側掛着陳舊的壁燈，蒼白的燈光灑落在階梯上，帶來一絲異樣的陰森。
杜牧深深吸了口氣，握緊長劍，小心翼翼地踏上階梯。
臺階不長，只有二十幾級，他很快走出階梯口，眼前豁然開朗。
黑青色巨石鋪就的地面，兩側高大暗沉的牆壁，空氣中瀰漫着灰白的霧氣，呈現在他面前的，赫然又是一條長廊。
然而與地下監牢的長廊不同，眼前這條長廊更加寬闊，足以同時容納七八輛汽車並行，兩側的牆壁高度目測超過五米。
暗淡的月光映照下，杜牧有種進入某個古老城堡的迴廊的錯覺。
他頓步凝望片刻，只能看到二十米內的情景，再遠處便是模糊的霧氣。
“這裡的霧氣濃度比學校區域還要高，快趕上公寓外的街道了。”
杜牧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霧氣濃度高，灰夢能夠吸收轉化的經驗值也多，升級就更快。
確定沒什麼危險後，他邁開腳步，謹慎地緩緩前行。
四周的霧氣略微有些冰冷，身處其中，皮膚像是貼上了一層沒幹透的紙巾，讓人難受不已。
想了想，杜牧直接喚出灰夢，在體表覆蓋上薄薄的一層，隔絕掉那股冰涼怪異的觸感，這纔好受了些，繼續往前走。
走廊並非直直往前，而是稍稍有點弧度，向右彎曲，杜牧猜測這條走廊可能是呈圓形或者環狀。
“假如真是這樣的話，那走廊環繞的中央，又是什麼地方！”
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杜牧擡頭看了眼左側的牆壁。
牆壁乃是由無數方方正正的巨大石塊砌成，每一塊都有磨盤大小，彼此間還留有一絲縫隙。
目光落在方石間的縫隙上，杜牧心中驀地一動，沉吟片刻，大步走到牆下，而後將幽羽收入次元屋中，取出黑劍，將劍尖對準縫隙用力插了進去。
嗤的一聲悶響後，黑劍大半個劍尖成功沒入縫隙中，杜牧握住劍柄上下搖晃了下，發現還挺穩固的，便縱身一躍，輕飄飄地踩在漆黑的劍身上。
接下來，他如法炮製，又取出一把黑劍插入縫隙中，重複兩次後，手掌總算可以搭到牆壁的邊緣。
緊跟着他用力一撐，整個上半身頓時探出牆壁，朝內看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棟高聳巍峨的巨大白色‘建築’。
之所以說是‘建築’，是因爲它雖然看着很像現實中的高樓，卻通體潔白如雪，外表光滑一片，別說窗戶之類的，從杜牧的角度看去，甚至連半絲縫隙都沒有，彷彿一塊渾然天成的巨大長方體白色晶石。
白色建築猶如長槍一般直入天穹，沒入雲端內，像是沒有盡頭一般，極爲宏偉。
杜牧失神地望着遠處的白色建築，良久，才驚歎着收回視線，看向下方。
在白色建築與牆壁之間，隔着一處龐大的庭院，杜牧目光逡巡，發現庭院總共分爲三個部分。
盡頭是一座連接着白色建築的石橋，橋下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清澈湖面，從他的位置隱約可以聽見細微的水流聲。
石橋前方則是一座雅緻精巧的石亭，諾大的中庭就屬那裡的霧氣最爲濃厚，幾乎看不清裡面的情形。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杜牧總感覺裡面似乎有個輕輕晃動的人影。
“是夢魘生物嗎？”
最後則是一片距離牆壁最近的花圃，裡面栽滿了各式杜牧從未見過的鮮豔花朵，花團錦簇，色彩斑斕，極爲絢麗。
杜牧還是第一次在夢境中看到如此豐富的色彩，不由看得入了神。
回過神來，他身體探前，想要爬過牆壁，不料一頭撞在一樣柔韌的事物上，擡頭看去，眼前卻空蕩蕩一片。
“光膜？”
杜牧立刻反應過來，向前伸手摸去，掌間傳來熟悉的觸感。
果不其然，牆壁上方的空氣中存在着一層光膜。
“又是這樣。”杜牧眼中露出失望，“不過牆壁表面倒沒有光膜，這樣的話，長廊的某個地方也許存在入口也說不定。”
他隱隱有種猜測，這個夢境區域的所有出入口，都無法經由取巧的方式通過，就像地牢的鐵門只能用鑰匙開啓，禁止暴力破門。
同樣的，想要通過這堵牆壁，抵達中庭甚至那棟白色建築，就只能老老實實地尋找入口了。
輕嘆口氣，杜牧從牆上跳下，回身將黑劍從牆壁縫隙裡拔出。
正當他回收黑劍之際，二十米外一直沒有動靜的霧氣中，突然傳來陣陣怪異的聲響。
咔！咔！
聲音十分整齊，有點像金屬盔甲走動時發出的甲片撞擊聲和腳步聲的結合。
而且腳步聲還不止一個！
杜牧果斷停下回收的舉動，手腕一翻，幽羽重新落入掌間，而後神色戒備地看向聲音傳來處。
七八秒後，霧氣破開，四個高大的身影整齊劃一地從中走出。
藉着月光。杜牧一眼便看清了來着的面貌。
卻是四個身着純白盔甲，手持寬刃巨劍，體型魁梧得和棕熊有得一拼的高大戰士。
‘夢魘：巡邏者’
巡邏者的外形和守衛者有八分相似，不過相比後者的兇悍，巡邏者看起來更加正氣凜然，讓人不由自主產生神聖不可冒犯的感覺。
四個巡邏者從霧氣中出現後，便齊齊拔出巨劍，對準了杜牧。
‘戰鬥力：600’
瞥了眼視野左側，杜牧心下一定。
在吸收了大量輝石後，如今他的戰鬥力已經提升到了765，對付四個戰鬥力不過600的夢魘生物還是輕而易舉的。
在他探測之際，四個巡邏者悍然發動了進攻，好似衝鋒的坦克疾奔而來，在連綿不絕的金屬甲片撞擊聲中，巨劍猛然揚起，旋即重重劈下。
轟！
四柄巨劍同時撕裂杜牧的殘影，重錘似的砸中地面，將堅硬的暗青色岩石都轟裂出大片龜裂。
碎石四濺中，杜牧已然掠至最右側的巡邏者身後，長劍流星般斬出，精準命中對方脖頸的盔甲縫隙處。
利刃切入血肉的觸感透過劍身清晰傳來，月夜下猛然綻放出一朵鮮紅的血花，金屬頭盔包裹下的頭顱呼嘯飛出，哐當跌落在地滾出許遠。
見狀，杜牧微微有些詫異，他還是首次見到會流血的夢魘生物。
之前哪怕是外觀與人類最爲接近的無面者，受傷時也只會流出赤色光粒。
可惜不容他多想，剩餘的三個巡邏者已經反應過來，從地上拔出巨劍，回身再度殺來。
當！
杜牧橫劍擋住一個巡邏者的劈斬，火花閃動之際，他的目光陡然一凝。
視野左側，巡邏者的戰鬥力不知何時變成了650？
“實力變強了？”
心中疑惑，杜牧手上動作卻不慢，手臂鼓起，疾斬出五道極光似的劍芒，狠狠命中一個巡邏者，將其擊得連連後退，旋即劍光掠過，又一顆頭顱高高飛起。
隨着無頭屍體轟然倒地，杜牧的左側視野中，剩餘的兩個巡邏者的戰鬥力條忽間急劇飆升，漲到了700。
“原來如此！”
杜牧望着這一幕，恍然大悟。
“每死一個同伴，剩下的巡邏者戰鬥力就會增長50！”
想明白巡邏者實力暴增的原因後，他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這能力在某種程度上堪稱作弊了。
死的巡邏者數量越多，剩下的的同伴實力則越強，眼下只有四個還好，可一旦數量多起來，那簡直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希望接下來的路上不要遇到成建制的巡邏者！”杜牧暗暗想道。
巡邏者數量要是超過20個，就算他全力爆發，破極兵刃、灰夢和逐暗者一起用上，恐怕也敵不過。
半分鐘後，杜牧解決了剩下的兩個巡邏者，撿起爆出的硬幣，繼續前進。
接下來的路上，他又擊殺了四隻巡邏者小隊，可惜直到臨近夢醒時分，都沒能找到庭院的入口。
“從白色建築和庭院的面積來判斷，這條長廊的長度恐怕有四五千米，估計沒那麼容易找到入口。”
喃喃自語聲中，杜牧眼前緩緩陷入黑暗。
......
兩天轉瞬即逝。
期間杜牧四人一直老老實實待在帳篷內吸收輝石。
他們決定最近幾天先不要進入遺蹟中，而是集中精力將獲得的輝石吸收，實力鞏固完全後再繼續探索。
對此杜牧自然樂見其成，白天瘋狂吸收輝石強化身體素質，晚上則進入夢境尋找庭院入口，順便獵殺巡邏者，實力有條不紊地提升着。
另一方面，杜霜和駱遙依舊沒從遺蹟中出來，據夏志所說，兩人似乎跟隨着三年級的前輩深入了內區，一時半會沒那麼快回來。
於是杜牧只好一邊修煉一邊等待。
而這兩天下來，他總算攢夠了生命歸還和紙繪所需的夢魘能量，當下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升級和解鎖。
生命歸還自不必提，升級後整體效果都強化了不少。
反倒是紙繪，讓杜牧頗爲驚詫。
根據他體悟到的信息，紙繪是一種通過感知對手動作所產生的氣流變化，從而進行閃避的體技。
使用時需卸下全身力量，有如在紙面繪畫般輕鬆自如地控制身體，對朝向自身的攻擊，都能千鈞一髮地躲開。
這個技能讓杜牧想起了排名戰上古華清的感知武技。
不過後來他仔細揣摩了一番，覺得兩者還是有很大的不同。
古華清是通過預判對手的攻擊，進而提前避開，而紙繪更多的是在攻擊即將臨體的剎那進行閃避，前者是對危險的預知，後者則只是單純的感知氣流變化。
不過這並不意味着紙繪就比古華清的感知技能弱。
近身戰上，紙繪絕對可以大放異彩。
在親身體會過紙繪的威力後，杜牧深深確認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