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
他嘴裡說着下流的話語,眼神卻一點都不猥瑣。
以前她就知道,靳亦霆就是那種天生長的好看,自帶神器,讓人無法真正厭惡起來的人。
嚴格來說,失憶後的靳亦霆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壞事,反而處處幫助她,只不過是她個人的緣故,不得不疏遠他。
許多人,許多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不可能。”
拒絕的非常乾脆。
可是,靳亦霆卻不惱,慢條斯理的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我和你們相處一個月,無論結果如何,我先把離婚協議給簽了。二是你陪我一個星期,畢竟我們曾經是夫妻,重溫一下舊夢而已。”
“你無恥。”
溫心狠狠地瞪着他,切齒的說道,她不喜歡肉麻當有趣。
“無恥?”
兩個人的臉孔近在咫尺,他挑眉,甚至感覺到她鼻孔裡的噴出的火氣,臉上的表情是在生氣,連生氣的小動作都如此的迷人,散發着香味。
驀地,他感覺到喉頭一緊,身下悸動不已,慾望來的如此強烈迅猛,連他自己都震驚其中,措手不及。
下一秒,他便俯身擒住那一抹殷紅的脣瓣。
味道,果然和他預想中的一般,甜美,柔軟,深深地吸引着他,觸不及防,就像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火舌狠狠地攻城略地,迅猛有力,他的手臂托住她後腦勺,逼迫着她的身體靠近靠近,不許後退半分。
溫心沒辦法抗拒,他的吻分明就是靳亦霆式的吻,霸道強勢的沒有給她半分呼吸的餘地,她從來就只有被動承受的份。
從一開始的激烈抗拒,慢慢地她癱軟無力,漸漸地任由他擺佈,一瞬間,理智全失,沉淪。
放縱像是調皮的小蟲,它喜歡是見縫插針的鑽空子,以至於你發現的時候,破成了一個大口子,予取予求。
溫心閉着眼睛,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等到呼吸衰竭之前,靳亦霆方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她。
急促的呼吸分別劃過彼此的嘴邊。
她面頰緋紅,眼神迷離空白,精緻的容顏似一抹春日裡的桃花,脣瓣紅腫凌亂,美好的直想讓人再次蹂躪。
事實上,他確實那麼做了。
玫紅色的脣瓣毫無防備的再度欺身而上,她柔若無骨的腦袋以及後背重量完全支撐在他的掌心之中。
這一次是漫長的纏綿之吻,溫柔的淺嘗輒止,像是要將他的無限柔情通通的釋放出來。
一竄急促的電話鈴聲炸響。
無疑對溫心來說,是一個驚天霹靂。
她眼中一凜,猛地推開眼前的男人,欲蓋彌彰般地擦拭着自己的脣瓣,但是,無論如何,她剛剛真的和靳亦霆接吻了。
她的眼神裡滿是迷茫,羞愧,悔恨,只想抽打自己,爲什麼幹出那種事情來!
鈴聲一直在繼續,可她不敢接。
在靳亦霆巍然不動的姿勢,以及火熱而充滿着野心的視線中,鈴聲結束了。
“剛纔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看來,我們只有對簿公堂這一個選擇了。”
溫心克服掉身體的發軟與短暫的暈眩後,站起身來,目光冷冷的道。
她生氣了。
她要走。
在f國生活的那幾年,靳亦霆自認爲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男人,周圍投懷送抱的女人很多,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這般牽動他的心緒。
他好像,愛上她了。
所以,作爲一個及時行樂的人,他不會讓自己有一絲一釐的遺憾和錯過。
他很喜歡古時候的曹操,有一句話說的好,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這一句話便是他奉行的座右銘。
靳亦霆在溫心錯身而過的時候精準地攫住了她的手腕,像是鐵箍一般,讓她無法掙脫。
“放手。”
溫心的語氣與神情一滯,冷的驚人。
“女人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動物,剛纔你跟我接吻的時候,你的反應告訴我,你明明是很享受的。”
“住嘴!”溫心喝道,雙頰紅白交加。
靳亦霆不惱,饒有興味地欣賞她惱羞成怒的模樣,心情愉快的道:“爲什麼要騙自己,你其實心裡愛着我。”
“沒有,我不愛你!”
“季允臣有沒有吻過你,我看這三年以來,他連你的手都沒碰過吧。”
“閉嘴,不要說了!”
溫心閉上眼睛,像是一種語言暗示與催眠,她不斷地大聲念道:“我不愛你,我不愛你。”
靳亦霆咯咯的笑了,原本就輪廓分明的容貌,此刻變成炫目的驚心動魄。
他說:“既然你不愛我,那麼就證明吧,否則,我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溫心知道,這是一場避無可避的交鋒。
“好,我答應。”她補充道,“但一個月太長了,我沒有那麼好的耐性,最多一個星期。”
“二十天。”他降低了期限。
“十天。”
“半個月,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好。”
溫心發現自己真不是談判的材料,和靳亦霆的談判結果整個就是割地賠款。沒錯,靳亦霆是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但他只把複印件給了她,說是半個月之後再給原件。
下樓的時候,季允臣早已等候着,在洗手間的時候,她洗了好幾遍的臉,才讓自己的樣子看上去正常一些。
“他有沒有爲難你?簽字了沒有?”
“沒有。”
溫心不着痕跡地收緊了證明,下意識的,她就有了決定,和靳亦霆的約定還是不要告訴季允臣了,否則他肯定會直接找靳亦霆打架。
季允臣的法令還沒有生成,面容忽地收緊,不確定的道:“心心,有什麼事情你別瞞着我,反正來之前我就已經做好長期和他打官司的準備了。”
“他說,等半個月就把離婚協議給我。”
“爲什麼是半個月?”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剛剛回到靳氏集團,不想傳出負面新聞吧。阿臣,我累了,你送我回家吧。”
“好。”
季允臣自然是還想問問清楚一點,卻見溫心一臉疲憊,遂不再多問。
既然溫心說了半個月,他就耐心等一等,至少結果是好的。
夜裡,溫心輾轉反側,接下來的半個月裡,季允臣每天都會來,她要如何讓靳亦霆一個大活人在眼皮子底下蹦來蹦去呢?
前一晚她還在爲此傷腦筋,第二天季允臣就來同她告別。
季允臣的品牌要打入歐洲那邊的市場,需要他親自出去洽談合同,至少需要十天以上的時間。
季允臣用試探的口氣問她,是否願意一同前往,溫心自然是順水推舟的拒絕了。
念念正在學普通話,現在是關鍵時期,國外那些咬文嚼字的外語,太容易打亂干擾孩子。
“心心,我捨不得你和念念。”
“十天而已,等你回來,我和靳亦霆或許已經離婚了。”
“但是我很擔心,你知道的,他以前是那麼愛你。”季允臣雙眉寫滿了愁容,完全不負瀟灑之氣。
溫心扯了扯嘴角的笑容安慰:“你都說是以前了,我和他不可能。再說,他已經有了一個很漂亮的未婚妻。”
“照顧好自己,還有念念。”
季允臣俯身,在溫心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極盡剋制。
念念咯咯的笑了,做了一個刮臉的動作,“羞羞”兩個字清晰地從她口中發出來。
“念念,你再說一遍?”
溫心簡直難以置信,小傢伙說話了!
儘管不是她想象中的“媽媽”二字,足以讓她激動的抱住她,久久不能平復。
季允臣摸了摸小傢伙帶着帽子的腦袋,期許道:“念念,季叔叔希望回來的時候,能聽你叫一聲爸爸,好嗎?”
念念瞅了媽媽一眼,半知半解的點點頭,眼裡俱是懵懂。
溫心則眸光一滯,牽着念念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讓念念叫季允臣爸爸?
原本非常清晰的答案,此刻怎麼變得猶豫起來?
這一幕送行的畫面,這一家三口多麼相配啊!
靳亦霆卻看得眼仁發脹,眸中幾欲噴火,胸口更有一簇強烈嫉妒的火苗騰騰的升起。
最近,一種名曰嫉妒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是因爲曾經待過的熟悉的城市麼。
季允臣,一個礙眼的男人。
他隨便讓徐恆去國外註冊了一個公司,就把季允臣給支開了。
十天半個月?
他眉睫低垂,幽沉的眸子裡隱約閃過一記精光,我讓你一兩個月都沒辦法趕回來。
卑鄙無恥又如何?不折手段又如何?只要能達到目的就好。
溫心和念念走出機場大廳,魔蠍去提車。
一輛黑色的熟悉的邁巴赫停在了二人面前,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精雕細琢的臉龐,眼神高深莫測。
他嘴角微勾,“上車。”
“不用了,我有車。”
溫心的拒絕在他之中,他只是頗有深意的道:“約定從此刻起,正式生效了。”
“我打個電話給魔蠍。”溫心作勢掏出手機,靳亦霆說的不錯,早死早超生,早點開始,早點結束。
“不用打了,她不會來了。”
靳亦霆一語雙關的說道,溫心動作一僵,面上的表情忽地失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