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做我義妹可好?”
“好啊。(王器之旅)”
“叫聲哥哥來聽聽。”
“哥”
望着宗陽遠去的背影,李天真食指點食指,竊喜自言道:“言情書裡好多愛情都是從做兄妹開始的,情哥,情妹,嘻嘻。宗陽師兄,你是這個意思麼?”
……
鐵劍山莊的事已了,第二日,宗陽帶着烏鴉元賁還有蟲蟲來到劍冢,這個曾經被禁錮悟道的地方。
在劍冢中央,多插了五柄好劍,劍主曾是陰陽君臨的死士魑魅魍魎魃,在南門天闕大街一戰後,宗陽便收了它們,正是要留給青丘。在正對的石壁上,宗陽還用劍意切出了幾個格子,每一處放了一本功法,與給魯觀南的那本一樣,也是來自陰陽宮。宗陽這麼做也是希望青丘能發揚光大,至於這些劍和功法怎麼用,就由門裡的長老和崇吾定奪了。
宗陽與烏鴉坐在洞口,元賁和蟲蟲則各騎一隻地龍在崖壁上玩鬧,兄弟二人中間放了一個爐子,溫了一大壺紅瑩,烏鴉聽宗陽說着過去在青丘的往事。紅瑩酒溫過之後更烈,但也更甘醇,幾碗下肚,宗陽忽起身,飄逸躍了下去。(腹黑傻王,絕寵王牌棄妃)
“呵呵。”烏鴉倒滿兩碗紅瑩,踏魔刀飛入空中。
宗陽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黑衫灌入狂風獵獵作響,他離崖壁有十丈之遠,此際右手作劍指,炎月巨劍赫然出現,他竟以劍作筆開始在崖壁上寫字!
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
地勢坤,君子當厚德載物。
二十字,字字不單蘊含戰字劍意,還有太陽之力,本源元氣。
“好字!”烏鴉坐在魔刀上,灌了一口酒讚道。
宗陽寫字時下墜之勢緩了很多,沒有了本命劍的他毋需擔憂墜落,因爲炎月劍縮小,他又踏劍騰空。
普天之下,不用借本命物飛行的十方道君,舍他其誰!
宗陽飛至磕山頂上的高空,身下門人駐足瞻仰其風采,宗陽豪言道:“今日我爲青丘開氣運。”
剎那間,宗陽雙手劍指凌空左右各畫半圓,有劍意從劍指不斷凝出,再劃空落向磕山下的地面,如天地極光,畫出了一個巨大的圓。(秀色田園之貴女當嫁)
“元賁,以劍痕爲界給我轟出一個湖來!”宗陽命道。
“是!”元賁從地龍身上躍下,在空中化成神猿,雙臂灌注血紅元氣,狂吼着如隕石砸向地面。
接下來,就是真正的地動山搖了,地面如沸水涌動,又不斷塌陷,青丘門弟子能清晰感受到磕山在顫動,若不是宗陽有言在先,還以爲磕山要塌了。
宗陽忽然眉頭微蹙,踏炎月劍直飛向磕山下。
在某處田野上,一個嘴叼煙桿子的老頭正躺在一頭老牛背上打盹,因爲耳朵聾了,壓根就聽不到元賁轟陷地面的動靜。這頭老牛也出奇的淡定,任憑地面晃動,就站在原地跟着晃動順其自然,老頭被老牛晃醒了,露出缺門牙的嘴,立即罵道:“你個老畜生,晃啥啊晃,作死麼?!瞧我這暴脾氣!”
老牛嚼着嫩草,隨便老頭罵。
“老人家,好久不見。”宗陽站在了老牛旁,微微一笑。
那時,正是這一人一牛見證了宗陽上磕山。
老頭沒有聽到宗陽的話,但老眼瞥到了這個不知打哪冒出的年輕後生,但哪裡還認得出是那時飛過山澗的傻蛋。(丫頭你被算計了)他從牛背上爬起來,擡腳拍了拍菸斗,吸了一口吐着煙問道:“後生,幹啥子吶?”
“老人家我送你離開。”宗陽溫和說道。
“啥?”老頭哪裡聽得清宗陽的話。
宗陽指向遠方轟砸地面的元賁,老頭會意順着宗陽手指的方向望去,驚道:“那是啥玩意哩!”
宗陽笑着搖搖頭,直接走到老牛旁邊,托起老牛飛走。
“啥情況吶?!這是啥情況吶?!”老頭在牛背上捉急,摸着沒幾根毛的頭頂,老牛卻咧着嘴在笑。
老頭又驚又納悶,前陣子在這裡放牛時,看到另一個後生拖着頭小黑驢上磕山,今日倒遇上了個託牛的,都是神仙麼?
當元賁轟開隔着瀾滄江水的最後兩道土牆時,上游下游兩大截江水霎時匯入空地,江水水面下沉,下游又倒灌,景象甚是奇觀。
上游有一艘樓船因江水流失很快要擱淺江底,待源源不斷的江水續上時,難逃沉船的厄運。船上的人目睹了元賁轟擊地面的恐怖場面,此時心驚肉跳之餘更是驚恐大叫,膽小的早已體若篩糠,這時有個扎羊角辮的花衣小姑娘出現在船頭,笑嘻嘻的望着船上的人,隨後轉身坐船頭,歡快的踢着兩腿,叫喚道:“小賁賁,快快來,不然大哥打你小屁屁。”
“小爺來了!”
神獸吼聲震天響,只見一道紅光射至樓船底,將其凌空託舉。
“嘻嘻。”
蟲蟲故意屁股用力,樓船隨即前後晃動,驚魂未定的船上人嚇得屁滾尿流,這是蟲蟲在故意戲弄元賁,而化爲人形的元賁雙手託着樓船,喘着粗氣滿臉漲紅,看來方纔一番轟砸的確煞費力氣,見蟲蟲這般,破口大罵道:“你再晃小爺我抽你屁股一百遍!”
湖面在不斷上升,兩隻地龍遊的不亦樂乎,宗陽烏鴉停在大湖上空喝酒,烏鴉問宗陽何爲氣運,宗陽如是作答。
“所謂氣運,便是天時地利人和。天地若爲循循周天,那麼大地江河便是世間最大的經絡,湖泊爲最大穴竅,我讓元賁拓土造就江中湖,實爲地利。至於人和,還需很長一段時日,能否讓青丘香火鼎盛,就得靠像崇吾這樣的一代代掌門了。剩下的天時,那就是可遇而不可求了,以我現今的能耐,還無法把握。不過今日之舉,已爲青丘開氣運,將來能有怎樣的一番氣象,你我就拭目以待吧。”
烏鴉聽罷再問:“大哥,等離開青丘,我們去哪裡?”
宗陽眺望南方,回道:“先去看一眼赤城的行天道觀,然後就去尋找五行丹。”
“五行丹?”烏鴉不解。
宗陽微微一笑,用指尖劍意在酒碗表面刻出五個字,金木水火土。
“簡言之,妖獸歸於畜生道,它們與凡人一樣可以修煉,在他們晉升入陸地神仙境後,極少有的妖獸因感悟五行而孕育五行丹。”
“那要這五行丹何用?”烏鴉追問。
宗陽視線落在酒碗上,忽然將它拋向湖面,酒碗在空中旋轉,金木水火土五字輪轉,最後穩妥的落在湖面,隨波而動。
宗陽癡癡的望着蒼穹,神色愴然,側臉映入烏鴉眼眸,良久後宗陽才淡淡說道:“在我體內的魔種,是用她的九道神印封印的本源之力,全是對神道的怒火,我要提升修爲就要擁有魔種的力量。在每解開一道神印,就會有一句神言告訴我解開下一道神印的方法,如今解開第三道的神言是‘五行妖丹,定陣五位’。”
“她,是在陰陽宮出現的那個她麼?”
宗陽搖搖頭,笑的很懷念,又很悲慼,還有那隱在其中的痛,嘆道:“不是。”
在烏鴉好奇那又是誰時,宗陽繼續說道:“她啊,在神道時,她是我的天下。”
……
別了魯觀南,別了青丘門,宗陽便下山了。身後大湖波光粼粼,好一派海天仙山氣象,元賁嚼着魯觀南送的番薯幹,嘟囔道:“大哥,是不是少了一座橋?”宗陽回眸望向磕山,笑道:“氣運已開,將來的路就靠他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