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林蕭很無語,沒想到在這偏遠的地方也能遇到色狼,這傢伙要說長相吧,還過得去,至少磕磣,一點也不猥瑣,年紀也就二十五六歲,臉色黝黑,他乾的還挺隱秘,藉助擁擠的人將手伸到了女孩兒的身後用力揉搓那微翹的嬌臀,看他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你要不注意看真不知道他是個暗地裡騷擾女性的色狼。
看那女孩兒的表情林蕭就知道,這倆人不可能是情侶,她現在的狀態是不好意思喊人,又沒地方躲,只能默默的忍受。
這事兒咱不能不管,但林蕭也不想把事兒鬧大,他正了正背囊車身向女孩兒的方向邁了一步,雖然車很擠,但憑他的體力要想在這裡“殺”出一條路來還真不是什麼難事兒,兩肩膀一晃就把旁邊的人甩到了一邊,來到了女孩進前他一轉身直接將背囊塞進了女孩那黑臉漢子中間,將他們巧妙的隔開。
女孩兒如釋重負,她回頭看了一眼林蕭,眼中沒有感謝,而是除了怯意之外還有幾份恐懼,看來在這時候她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林蕭對她善意的笑了笑,轉頭看向車窗外,看得出現在女孩兒誰都不信,作爲弱勢一方的她,能做的只是能躲就躲,躲不開也只能默默地承受。
女孩戒備的用力往前擠了擠,但空間有限她努力了半天也沒能離開原地,林蕭善意的側過半個身子將女孩兒擋在身前,女孩卻以爲他也要對自己“下手”,努力地想遠離林蕭,但車上人太多了,本來就擠的不行,再加上林蕭剛纔的這一通橫衝直撞,這下好,附近的人的不滿情緒都出來了。
擠什麼擠?本來就這麼點兒地方,你下蹭啥?
唉吆……踩我腳了。
別擠,往後點……
……
霎時間各種聲音不斷,女孩兒也不敢說什麼,只好低頭不語,林蕭又側了個身給她讓出一塊地方,女孩兒無奈,只好默認了這種結局,雖然不能動,但她的身體儘量前傾,爭取離林蕭和那名黑臉漢子能遠一點。
林蕭裝作剛纔行爲是自己的無心之舉,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盯着那個黑臉漢子,卻見他滿臉的不滿,但卻無奈這種結局,對林蕭壞了他的“好事兒”只是表現出了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從表面看這傢伙好像是個有色心美色膽的主,對於這種猥瑣的人林蕭也不過多深究,畢竟騷擾不算什麼大罪過,如果當場抓住一鬧這車上的人今天就都得到派出所報道,麻煩不說還耽誤事兒。
這兩繼續前進,山路難行,雖然路面已經修善的非常好,但山勢卻依然起伏不定,所以車晃得還是挺厲害,很快女孩兒就被擠進了林蕭的懷裡挪都挪不開,經過幾次努力之後女孩也無法改變這個顯示,最終也只好被動接受,不在掙扎,林蕭也儘量給她留出更多的空間,漸漸的女孩兒對他的戒心慢慢消除,而且還報以感激的眼神。
隨着時間的推移車上的人也沒了聊天看風景的興致,都慢慢的沒了精神,開始昏昏欲睡,站着的還好,坐着的甚至已經有人鼾聲震天了。
林蕭依着旁邊座椅的側邊盯着窗外的風景,隱約間感覺到有人用手在他褲兜外側輕掃了一下,他立即明白是有人在探查他的兜裡有沒有錢,媽的,這車坐的,遇到色狼不說還他媽有賊。
他的褲兜裡確實裝着一些現金,但不多,只有幾百塊的零用錢,他這個人出門很少帶大量現金,只帶兩張卡應急,如果有用錢的地方他在隨取隨用,身上只帶少量的現金,而且爲了方便把零錢和整錢分開裝在左右口袋裡,錢倒是不多,丟了也不至於心疼,但裡面的東西卻是很重要的,那是部隊配發的內部通信手機,可以說是功能齊備的限量版,具有很強的保密性和實用性,只要是在地球上,不誇張地說,任何一個角落都能接收到衛星傳輸信號,這東西是他們外出時候和部隊聯繫的專用渠道,要是丟了自己回去寫報告不說肯定得被關禁閉。
林蕭側過頭掃一眼就看見那倒黴賊的樣子,讓他氣不打一處來的是,這賊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黑臉色狼,他這才明白,爲什麼這傢伙當色狼沒膽了,原來他的“主業”是偷東西。
黑臉漢子見被又林蕭發現,立即很囂張的瞪了他眼,那表情好像是再說,你他孃的敢吱聲老子就做了你。
林蕭差點被氣樂了,囂張的賊他見過,可這麼不專業偷東西外帶客串色狼的卻是第一次見到,而且這傢伙還挺兇,林蕭不得不重新認識他,原以爲他只是個猥瑣的色狼,沒想到居然這麼橫。
雖然發現他是個賊,但林蕭暫時沒打算找他的麻煩,畢竟人家只是摸了他的兜一下,還沒動手掏東西,現在抓爲時尚早,抓賊抓髒的道理林蕭還是明白的,所以他打算觀察一下再說。
所以林蕭對黑臉漢子的囂張表情作無視狀,剛纔一撇好像是目光轉換間掃到了他,這下可讓黑臉漢子心裡算是落了底,只要面前這個“四眼”不張揚,自己還是有繼續“工作”的機會的,從上車到現在這段時間,他幾乎不車上的每個人都觀察的差不都了,哪個像有錢,哪個女的帶着值錢的首飾,誰的身上可能帶着大額現金,或者貴重物品,他都做到了心裡有數,在他看來做賊也是個細緻活,要善於觀察,懂得把握時機才能“出成績”。
林蕭繼續看着窗外,用眼睛的餘光盯着旁邊的黑臉漢子,只見他藉着顛簸的車輛將附近的一個人身上都仔細的“探查”了一遍,但奇怪的是他卻沒有下手,這林蕭就不明白了,難道這賊是嫌棄別人兜裡的錢少?
就在林蕭納悶的時候,黑臉漢子的手繞過他的背囊又悄悄地探向了他身前的女孩兒,女孩兒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回頭看來一眼林蕭見他的雙手一隻扶着橫撐一支拉着肩頭的揹包帶,這才放下戒備的心繼續看身後的手是從哪伸過來的,當她看到手的主人還是那個黑臉漢字的時候臉上出現了一種厭惡而又無奈的表情,車太擠了,她根本就躲不開,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那隻手順着自己的腰一直向下一把安在了自己的臀部,並毫無收斂的沿着臀溝向下滑去……
女孩兒很無助的扭動着身體試圖躲避罪惡的魔爪,但空間實在是太有限了,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躲開,最後只好作罷,林蕭見狀立即扭動了一下身體用背囊將黑臉漢子的胳膊擠開,同時轉頭盯着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女孩兒如釋重負,轉頭略帶尷尬的對林蕭笑了笑,略帶驚慌的笑容中還帶着無盡的感激。
黑臉漢子就覺得被林蕭盯住的一瞬間身體彷彿被人突然扔進了冰窖,一股寒意從頭頂一直涼到腳心,渾身上下好像不受控制一樣無法移分毫,他甚至有種自己就像見了貓的老鼠一樣命運走到盡頭的感覺。
當林蕭的目光一開之後黑臉漢子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那隻僵硬的手臂費力半天的勁兒才收回來,他這才感覺到手心裡全都是冷汗,這傢伙是什麼來頭?黑臉漢子滿腹疑問的看着林蕭的揹包恍然大悟的明白了,他是個當兵的,可這附近沒有什麼部隊啊?難道是山裡的孩子回家探親?他又一想,你個當兵的管雞毛閒事兒,看你那德性我還怕你?
的確林蕭長的不壯,甚至說瘦的讓人看了心疼,中等的個頭兒細細的腰身,還戴着一副眼鏡,看上去很瘦弱,可誰也不知道在這瘦弱的外表之下隱藏着一身充滿爆發力的肌肉,對於執行特種任務的軍人來說瘦是精煉、敏捷和迅速的代名詞。這種身體擁有驚人的力量和速度,多年來林蕭一直是小隊中最佳肌肉率,也就是他能發揮的人體潛能要比其他人更多。
黑臉漢子並沒有把剛纔被林蕭嚇出一身冷汗的事兒放在欣賞,他只是以爲是自己是因爲手腳不利索被發現才一時驚慌出的冷汗,被這個當兵的嚇一跳,他覺得有點沒面子,這要是被兄弟們知道了自己還有面子在道上混不?想到這他打算給這個林蕭來個下馬威,不過他轉念一想有打消了這個念頭,心道,小子,你等着,老子現在有正事兒,等我忙完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林蕭不知道這小子心裡想什麼,只要這小子不動手,自己還真就沒機會抓他,無奈之下,也只能對他進行嚴密監視,至少不能讓他在碰這女孩兒了。
女孩兒對林蕭的戒心算是放下了一大截,在林蕭的幫助下,她終於轉到了林蕭的正面,可算是遠離了那個黑臉漢子,最後林蕭故意在黑臉漢子腳上使勁兒踩了一腳,現在他巴不得這小子對自己發怒,自己好趁機教訓他一下,可沒想到的是這傢伙居然只是喊了一嗓子表達自己的不滿,卻絲毫沒有對林蕭發怒的意思,這些到讓林曉想不明白了。
就在林蕭滿腹疑問的時候客車突然一個急剎車,車上的人毫無準備,頓時一陣前仰後合,林蕭反映最快,抓着扶手的胳膊一較勁身體立即穩住,但還是有好幾個人站不穩一下撲在了他的身上,其中就包括那個女孩兒,毫無徵兆的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
不知道出了什麼緊急情況,客車緊急制動,車上的乘客幾乎全都被弄得人仰馬翻,睡覺的最慘,好幾個人都被甩到了前座的靠背上,瞬間人碰人、人擠人、人踩人,哭聲、慘叫聲、埋怨聲、叫罵聲響成一片。
“怎麼了?”
“車怎怎麼開的?”
“我去,我的頭?”
“你媽的,腳……腳……我的腳……”
“別壓着我,起開……”
“撞車了怎麼的?”
“能開不,啥手法?不能開趁早,禍禍人的玩意兒……”
“出事兒了,道上躺個人……”
“真的,看,快快,是有個人,咋趴着呢?是不是給人撞了?”
……
林蕭在車尾,看不見前面的情況,聽人議論好像是車撞人了,不過通過多年經驗判斷,剛纔停車的一剎那他並沒有感覺到明顯的碰撞,應該沒撞倒什麼東西,可能只是司機發現情況緊急制動。
果然就聽司機喊道:“撞個屁,你見我撞人了咋滴,看看距離,我離他還老遠呢,停下就是怕軋着他。”
“沒準是你撞的,勁兒大飛出去的!”有人說風涼話。
“切……”司機也不理他,而是對售票員說,“你下去看看咋了,這擋道咱也過不去。”
售票員看着前面趴在地上的人,看衣着打扮是個中年男人,但臉朝下看不出年紀,他撓了撓頭:“咋躺這兒了,看看旁邊繞過去得了,還是少管閒事。”
“你看能能過去嗎?都是土坎子,把車颳了咋整,趕緊去看看。”
售票員看了看路兩的土坎兒埋怨道:“真他媽的會躺,不知道死沒死,咋倆一起去,我有點膽突的(注:心裡發毛,有點害怕。)。”
“看你,有蛋沒,還是男人不?這點膽量,明天不用你跟着押車了,啥事兒也擔不起來,能讓我省點心不……”司機很不滿的埋怨個沒完,“不麻煩你,我自己去。”說着熄火拔鑰匙開門下了車。
售票員被這一頓埋怨覺得挺沒面子,也就跟着下去看看情況。
林蕭覺得蹊蹺,準備下車看看,如果有人受傷自己的戰場救護可以幫上忙,這時候已經有很多好奇的人下了車,車上已經沒有剛纔那麼擠,林蕭很輕鬆的順着人流下到車外,離開了那個相對的封閉空間才覺得外面的空氣有多新鮮。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所以很多人都涌向車頭的方向打算看看出了什麼事情,這時候司機和售票員已經走到了那個趴在地上人的進前。
“嘿……,哥們,沒事兒吧?”司機沒有直接靠近而是保持着遠距離招呼。
那人不動。
林蕭從後面望過去,只見地上趴着的人個頭不小,身體壯實,穿着普通,應該是個壯男子,仔細看這個人的背部還在輕微的起伏,至少還有呼吸,他的一隻手壓在身下,臉向着林蕭看不見的方向,看外部沒有明顯的傷痕,衣服上也沒塵土,附近也沒有摩托車或者自行車,這荒山野嶺的這傢伙是怎麼過來的呢?再看他的鞋,根本不像是長途跋涉過來的樣子,這也太奇怪了。
正想着他就見前面的司機蹲下身打算那把地上的人翻過來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可剛翻過那人司機就如同被點了穴一樣僵住了……
由於被司機的身體當着林蕭看不見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司機身後的售票員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毛一樣突然挑起來就跑,還一邊跑一邊喊:“劫……劫道的……”
“站住……再跑我打死你……”地上躺着的人揪着司機站起來,手裡拿着一把手槍,“都老實點,誰敢亂動我打死誰!”等看清了林蕭下巴差點掉下來,這傢伙手裡拿的居然是格洛克17……
聽到喊聲售票員嚇得一哆嗦乖乖的站住抱着頭蹲在原地,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幾秒鐘後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跑啊……”
轟的一下下了車的人開始四散奔逃,林蕭左右看了看沒有亂動,伸手把那名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下了車的那名女孩兒拉到身邊,“別亂跑,他們有埋伏?”
女孩兒驚魂未定,林蕭的力氣又大,見跑不了也就只好驚恐的躲在他的身後。
這個條路處在兩個土坎子中間,東西兩側的土坎最矮的地方也有兩米多高,前面又有人押着司機,所以只能往後跑,沒跑多遠兩側的土坎子上出現了人影,後面也有人個兜了上來。
“嘭……”後面跟上了的幾個人裡有個朝天開了一槍,“都她媽給我回去。”
林蕭回頭一看只見後面兜上來的三個人裡有兩人端着打鐵砂的鳥槍,一個人拎着雙管獵,槍口還冒着輕煙。
逃跑的人羣頓時停了下來開始往回縮。
林蕭混在人羣裡仔細觀察着包圍上來的劫匪,一共六個人,除了後面上來的三個之外兩側的土坎子上各跳下一個人手裡分別拎着鐵棍子和砍刀,拎鐵棍子的人引起了林蕭的注意,這傢伙長的五大三粗,手裡的鐵棍一米來長至少有十多斤重,一看就是個身大力不虧的主兒。
“蹲下……都他媽的蹲下,老子要財不要命,你們最好破財免災,我省得動手,你們也省得受罪,咱們都省事兒,不然的話。”拎着雙管獵的人拍了拍手裡的獵槍陰着臉,“誰敢動歪心眼兒我就送他回老家。”
林蕭拉了一下女孩兒一起蹲下,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先觀察一下再說,他很不解的是爲啥這些人要搶這兩客車,這三十幾號乘客身上能帶多少錢?
打劫的幾個人將車上的乘客從車上趕下來,集中在一側土坎子下面看管,司機也被拎着格洛克的劫匪踢進了人羣。
這個時候林蕭發現車上那個黑臉漢子屁顛顛的跑到拎雙管獵槍的劫匪頭目面前:“大哥。”這傢伙居然是內奸。
“老四,怎麼樣?都來了嗎?”匪首將雙管獵槍夾在腋下點上一支菸慢悠悠地問。
“都來了,兩個,他和他……”被稱爲老四的黑臉漢子指着人羣裡的兩個人說道。
匪首深吸了一口煙:“嗯,請出來。”
拎着砍刀的劫匪衝進人羣揪出兩個人。
兩個人年紀大約四五十歲,皮膚黝黑麪色滄桑,可能實際年齡比看上去會小一些。
“大哥,就是他們,礦裡的會計,幫老闆送錢去銀行……”老四很老闆解釋,“據我瞭解他們身上差不多有四十多萬現金。”
林蕭聽着心道:這下好,居然有人坐這麼擠的客車帶大額現金,居然還有人通風報信,居然有人組團出來打劫,更有意思的是這事還兒讓自己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