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咣噹了一上午也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信心,當地能容納外國人的地方他們幾乎都逛遍了,也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信息,雖然見到了幾個老外,但一看就不是那種扛過槍的人。
中午時分,魷魚去購買飯食,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只能在外面隨便吃一口,蠻牛坐在三輪上無聊一邊看着街上來往的人羣一邊的吃着隨身帶的香蕉,語言不通,所以他和徐虎只能閉嘴,甚至互相交談都不能。
偶然間蠻牛發現一個人轉進了街角,其實這裡來往的人很多,一個轉入街角他畢業不會太在意,只是他發現那個人的身材很高大健壯,屬於這一上午很難見到的身材。
蠻牛一愣,捅了一下徐虎低聲道:“在這等我。”
錫壺轉過頭的時候蠻牛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他張了張嘴但還是沒喊出聲來,只能通過通訊器焦急的低聲問道,“你去哪?快回來,我們對這地方不熟。”
“發現點情況,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你等一下我就回來。”蠻牛邊說邊追到了街角,但那人已經走出了很遠,從背影看這個人的身材十分的健壯,身高接近兩米,體重至少在一百二十公斤以上,雖然看不到臉,頭上也帶着帽子,但從後頸裸露的皮膚上看這人膚色很白。
蠻牛跟着那人走街串巷十幾分鍾後他發現衚衕裡只剩下了他和那個壯漢。
“小子,你跟了很久了。”壯漢轉回頭用英語說道,那是一張略顯黝黑的面孔,但西方人特有的五官毫無疑問的出賣了他。
“塗了鞋油我照樣認識你。”蠻牛也不躲,乾脆直接站了出來。
對方很意外:“幹嘛跟着我?”
“我怎麼知道我跟着你?”對方身份沒搞清之前蠻牛開始一味胡扯,同時不經動力動手指,通過單兵電臺發出了危險信號。
只聽耳機裡徐虎低聲說道:“已經確認你的位置,我們馬上來。”
“這並不好笑。”對方突然拔出手槍。
蠻牛認真的看着他手裡的槍:“USP.45,好槍,還有消音器。”
對方皺了皺眉:“看來是個行家。”
“都是圈兒內人,別把誰當傻瓜。”蠻牛繼續拖延時間。
“你不是本地人,那你不是警察,你的手老繭很厚,常摸槍……”顯然蠻牛的話引起了對方的興趣。
“別猜了,我不是警察,更不是間諜,我是爲賺錢而拼命的人。”蠻牛自顧自地說道,“可能你猜對了,我是僱傭兵。”
“僱傭兵?”對方超弄的笑了笑,“哪支隊伍?”
蠻牛反問道:“幹嘛要告訴你?”
“因爲這個!”對方揚了揚手裡的槍。
“哈哈……”蠻牛大笑,“你以爲你佔有絕對優勢嗎?”
“至少現在是,別亂動,我的手很快。”對方警覺的盯着蠻牛,“爲什麼跟着我?”
“我說過了,沒跟着你。”
看着蠻牛悠閒地表情對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該死,你在拖延時間。”說着擡手就是一槍。
蠻牛早有準備,在他開槍之前就側身都到了一邊,子彈打在了牆上,蠻牛也拔槍在手擡手就打,但對方已經轉到了另一條衚衕,子彈也打在了牆上。
蠻牛踢槍便追,同時通過單兵電臺對其他人說道:“他跑了,我正跟着,他的身份還不能確定,我跟上去看看。”
“我看見他了,交給我,你已經暴露別亂走,先撤回去。”說話的是魷魚。
蠻牛一想也是,自己已經被敵人發現,在跟下去很容易打草驚蛇,不如交給魷魚,於是他盯住了幾句這撤了回來,爲了安全他然徐虎跟上去配合魷魚行動,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很快蠻牛就被李然和司辰小組接走,回去之後他纔將詳細情況講述了一邊,林蕭的意見是對方是血衣僱傭兵的可能性只有三成,畢竟不一定老外就是僱傭兵,但這也算是一條有價值的線索,先查查看總比現在沒頭蒼蠅一樣亂撞的好。
“怎麼還沒動靜?”蠻牛焦急的在地上週溜,這眼看天都要黑了其他幾組人也都回來了,魷魚那邊還沒有消息。
“這種事急不得。”朗風倒了杯水遞給蠻牛,“他們是專業特工,你放心,早晚都會有消息。”
“那得看消息的種類了。”蠻牛接過水杯喝了一口,“要是對咱們沒用那就不是什麼好消息。”
“沒用也不意外,畢竟不能是老外就和血衣僱傭兵有關。”艾虎靠在牆上打盹被蠻牛吵醒了,他打了個哈欠說道,“誰都希望立即找到血衣僱傭兵,但這種事情不是想出現就出現的。”
蠻牛卻不這麼認爲:“你都說這裡老外少了,既然老外少,那遇到老外是血衣的可能性就越大才對。”
艾虎搖了搖頭:“這是什麼道理?機率問題不適合這種現象,雖然可能性很高,但不代表一定對吧。”
“別吵了,煩不煩。”一邊睡覺的李然終於忍不住了,“你們兩個到哪都鬥嘴,有什麼斗的?覺都不讓人睡消停。”
蠻牛道:“滾一邊去,要睡覺滾裡屋。”
“你大爺,說話不如放屁好聽。”李然將當枕頭的背囊直接甩過去砸在蠻牛頭上,“別沒事兒找事兒,小心我揍你,一天天就知道吵吵。”
“你倆行了,都閉嘴把。”艾虎嘆了口氣,“你們兩個更牛逼,我們只是鬥嘴,你們卻連打帶罵。”
“操,我看這樣的就是皮子緊,欠揍。”李然坐起來。
“你他孃的才欠揍。”蠻牛將背囊丟還給李然。
真吵架也好假吵架也罷,總之不過這一吵時間過的倒是快了不少,沒多久魷魚那邊就有了迴應,已經找到了這個人的落腳地,地點離軍營不遠,裡面都是老外,大約有十幾個,他們的院子是前幾天剛租下來的,但可惜的是他們並不是血衣僱傭兵的人。
雖然白忙和了半天,但也有意外收穫,在追查這些人下落的時候卻發現了血衣僱傭兵的行蹤。
血衣僱傭兵的人是在魷魚他們返回途中遇到的,五個人,坐着一輛車,除了換穿普通便裝之外沒做絲毫的化妝,魷魚帶人立即對他們進行了追蹤,直到他們回到落腳的酒店,爲了確認身份魷魚對他們進行了技術真偵查,在監聽他們對話的時候發現他們提到了交易、買家、武器、人手、等一系列關鍵字眼。
雖然這還無法全確定他們的身份,但至少可以對他們進行重點監控,而從他們對話中提到的信息來看到目前位置買家還沒到,交易還沒進行。
對這五個人採取什麼樣的措施小隊出現了不同的意見。
“別想了,動手,等下去夜長夢多,萬一他們完成交易我們就更麻煩。”蠻牛的主意一項直接而又暴力。
李然就和他的意見不同:“他們是不是血衣我們還沒有最後確認,盲目動手萬一搞錯了會打草驚蛇,真正的血衣藏起來我們就很難在找到他們。”
艾虎道:“但是,我們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時間有限,交易隨時都可能進行,我們時間不都。”
朗風的意見:“還是先確認身份,我們不能蠻幹。”
林蕭始終沒說話,他揹着手在地上來回的走了一陣才道:“墨魚,我們要入住他們所在的酒店,包下他們所住周圍的房間,進行全方位監控,一旦確認身份我們馬上動手。”
“住在他們附近的房間,不怕打草驚蛇嗎?”墨魚遲疑了一下。
“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時間緊迫,儘量小心吧。”
墨魚思量了一下道:“好吧,我這就去安排。”
很快墨魚就搞定了一切,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將幾個原本已經入住的房間都包了下來,還好那五個人所住的房間在四樓,而且都是挨着的,所以只要想辦法搞定兩側和對門的房間就可以。
小隊再次分組,以各種不同身份進入酒店,他們進入房間的時候魷魚告訴他們五個人裡有兩個不在房間,他已經派人跟出去了。
艾虎直接在牆壁上安裝了偷聽器,仔細調試之後聲音漸漸清晰了起來,隔壁的人在閒聊。
聽了一會兒艾虎立即明天他們在說克什米爾的戰鬥,這麼說來幾乎就可以確認他們是血衣僱傭兵那護送芯片的五個人。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到現在還沒消息恐怕凶多吉少。”
“我們走之後不久他們就說遭到襲擊,但後來就沒了消息,原本以爲他們會有些損失,可現在看來好像全軍覆沒了!”
“如果全軍覆沒……那這次任務的損失超過了收入。”
“買家不知道到底給多少錢,這件事兒只有隊長知道,所以還是別瞎猜了。”
“明天趕緊交易,趕緊離開這個破地方,吃得不好睡的不好。”
“誰願意在這種地方呆着?不就是爲了那點錢嗎?”
……
聽一會兒艾虎示意林蕭是否動手,林蕭搖了搖頭:“再等等。”
只聽隔壁繼續說道:“啥也別說了,繼續等吧,隊長他們回來再說,有這時間還不如睡一覺。”
林蕭通過單兵電臺呼叫墨魚:“能不能進入他們沒人的房間檢查一下?”
“可以,但不覺得太冒險嗎?畢竟還有兩個人在,萬一被發現會打草驚蛇的。”
“如果能找到芯片我們就不必和他們硬拼,所以冒險還是值得的。”
墨魚沉默了片刻:“好吧,我去安排。”
林蕭有道:“如果可以帶我們其中一個人進去。”
“明白了,我去弄酒店的身份做掩護。”
沒過多久墨魚穿着高級服務生的衣服從外面進來,將一另一套衣服遞給林蕭:“動作要快,另外三名敵人隨時會回來。”
“知道了。”林蕭立即開始換衣服。
墨魚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去?”
“怎麼不可以嗎?”
墨魚搖了搖頭:“當然可以,只是沒想到,不過你化完妝比他們更像本地人。”
換好衣服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房間,直奔另一側的房間,按照魷魚的分析最裡側的411房間是血衣隊長單獨居住的。
墨魚看左右沒人,拿出從酒店搞來的備用鑰匙很輕鬆的打開了房門,兩人閃身鑽了進去,房間不大,裡面陳涉簡單,兩人分頭行動,很快就在衣櫃裡找到了行李。
裡面有一支拆卸開的步槍和一把手槍,兩人剛想仔細翻耳機裡就傳來了艾虎急促的聲音:“你們出動了報警裝置,隔壁的兩個傢伙發現了異常,正要去你們所在的房間檢查,快離開。”
兩人對望了一眼,魷魚立即道:“我去拖延一下。”說完馬上轉身出門。
魷魚剛進入走廊關門前面另一側的房門就開了,他端着托盤一臉平靜地向前走,迎面正碰上剛出門的兩名壯漢,三個人撞了個結實。
“對不起先生。”墨魚趕緊用英文道歉,同時他看見其中一個壯漢的握槍手迅速背到了身後,另一人顯然也沒料到會有人撞到他們,先是愣了一下,看錶情已經警覺的幾乎拔槍射擊,但見是個服務生他馬上鎮定下來伸手將墨魚撥到一邊,“沒關係。”然後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向411房間,另一個槍藏在身後的壯漢也跟了過去。
墨魚伸手就要拔槍,但讓他意外的是房間裡並沒有傳出任何動靜,他趕緊跟過去向裡張望,只見屋裡除了兩名壯漢之外在沒有第三人,衣櫃也關的好好的。
“先生需要清掃服務嗎?”墨魚在外面問道,他怕林蕭還藏在裡面,趕緊分散敵人的注意力。
“不……”兩名壯漢退出來關上門,“給我送點雞肉來。”其中一名壯漢丟給墨魚一張五美元的紙幣,“沒有我們的召喚不要來打擾我們。”
“是先生。”墨魚裝作一臉高興的說道。
兩名壯漢回到了房間,墨魚立即趕回艾虎所在的房間,進門之後他才發現林蕭已經在裡面了,這下卻把他給弄糊塗了:“你……你……”
林蕭正帶着耳機竊聽隔壁的談話,他舉起手示意墨魚不要出聲。
“這是怎麼回事兒?裡面沒人警報怎麼會響?”
“誰他媽知道,沒準是報警器有問題,你沒發現櫃子的門軸鬆脫嗎?這破酒店真是……”顯然他們對這酒店的環境很不滿意。
“會不會有人盯上咱們?”
“你別疑神疑鬼的,反正芯片是隊長親自保管的,留下這個房間只是試探是不是被人發現,雖然報警器想了,但並沒發現什麼可疑的痕跡,所以我勸你還是安下心來。”
“隊長怎麼還不回來,難道聯繫買家要這麼麻煩?”
“我們比預計的早,現在買家還沒到。”
“媽的,一塊破芯片而已,至於這麼麻煩嗎?”
“中國人用的是一種新的導航技術,其實所有導航技術的原理都是利用導航衛星發射的無線電信號,求出載體相對衛星的位置,再根據已知的衛星相對地面的位置,計算並確定載體在地球上的位置,北斗系統與GPS定位系統原理是大體一致的,用的是無源定位,相比之下北斗系統衛星數比GPS多,因此定位導航精度更有保障,這個芯片裡面的東西進行反推就可以獲得很多關於這個系統的核心技術原理,這在軍事上的意義是不可言喻的,所以中國人肯定不會輕易讓別人得到這塊芯片,而有些組織也會不惜一切代價來爭奪這塊芯片,所以這東西很值錢,也很危險,哎……誰知道現在外面有多少人在尋找這東西?我們也只是捷足先登而已。”
“那爲何不破解出來販賣資料?芯片只有一塊,資料可以複製無數份!”
“哪有那麼簡單,你以爲中國人的加密技術停留在原始社會嗎?就算你有足夠先進的破解軟件也不一定能做到,這不是個人或者小集團能做到的,必須有一定實力甚至國家背景的組織菜有這個實力,就算這種組織破解芯片的加密技術也得需要相當長的時間。”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們只能用芯片換一次錢了,可惜了。”
“這次的報酬非常高,否則隊長也不會冒這麼大的危險潛入克什米爾,只是死的人多了點,不過沒關係,隊長會給他們的家人留一筆錢。”
“錢……沒命了錢還有用嗎?”說話的人有些悵然若失。
“別瞎想了,隊長回來之後如實彙報,看看他有什麼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