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布魯斯用頭撞着牆,劇烈的頭痛讓他難以忍受。
已經五天沒有止痛藥了,布魯斯一直用自己的意志抗衡着劇烈的頭痛,樑教授給他的意見是少吃那種不知名的止痛藥,因爲樑教授發現藥物中的一種成分對他的記憶恢復非常的不利……
放了一澡盆冷水,顧不上脫衣服,布魯斯一頭紮了進去,足足兩分鐘他才從水裡伸出頭大口的喘着粗氣……
好多了,頭不再那麼痛了,看着鏡子裡猶如落湯雞的自己,布魯斯一臉的痛苦,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是誰?我究竟誰是?”一幅幅破碎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翻滾……
漆黑的房間,血紅的眼睛,不斷塌陷的通道,滿地的屍體……
“呯……”布魯斯一拳將牆上的鏡子打得粉碎,手上鮮血淋漓:“我到底是誰?”內心不斷的掙扎,自己彷彿一個掉進泥潭的孩子,用力的翻騰着,卻什麼也抓不住,慢慢的越陷越深……
“咕咚……”布魯斯一頭栽倒在洗手間裡暈了過去……
……
換了身衣服,布魯斯出了門,徑直來到生活區4號迴廊樑教授的門前敲了敲門……
很久,樑教授披着衣服打開門,滿臉睡意的看着布魯斯:“明天早上我的精神會好一點,那樣我對你的病情分析會更透徹……”
“教授,我想起一些事情,但有毫無頭緒……”布魯斯不理教授的抱怨擠進房間。
“哦,說說看!”樑教授關上門,打着哈欠走到沙發前坐下。
布魯斯深吸了一口氣:“最近想起的東西越來越多,但依然無法串聯起來……一想到這些我的頭就痛的厲害!”
“這是好現象,你正在慢慢找回你的過去!明天我給你做頭部鍼灸,看看效果怎麼樣再確定下一步的治療方法……”樑教授衝了杯咖啡遞給布魯斯。
“教授,爲什麼最近我總是夢到前一段時間改在基地的情景……”
“那是你的記憶在慢慢的恢復,大腦在潛意識中整理你的記憶碎片,要知道我們經常夢到一些陌生的地方,但那其實是大腦對以前記憶中存儲的一些地點的融合,而你夢到的地方可能是大腦處理信息時候拋出的一些碎片,沒關係,這不會影響你的記憶恢復……”
樑教授繼續說道:“明天去試驗設備區照幾張腦部的X光片帶過來!你知道有些地方我是不能隨便走動的……”
布魯斯點了點頭:“其實我和你一樣,在這裡的行動也受到限制,但範圍要小的多。”
樑教授點了點頭,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藥瓶遞給布魯斯:“這些是我改良過的藥物,有助於你的記憶恢復還能之痛,但不要過量服用!另外你以前的那種止痛藥不要再吃了,我懷疑有人故意不讓你恢復記憶……”
布魯斯心裡一抖:“教授的話是什麼意思……”
樑教授打了個哈欠:“沒什麼意思,我懷疑藥物中阻礙你記憶恢復的成分是有人刻意加進去的,而且藥量掌握的很精確……所以我建議你假裝繼續服用他們提供的藥物……;好了,我去睡了,你先回去吧,想想我說的話,如果我想害你,我可以在以前你服用的任何一種藥物中做手腳……”
白色的通道里,布魯斯穿着病號服手裡握着一把手術刀愣愣的站着,與前方5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對峙……
領頭的士兵冷冷的說道:“你是逃不出去的,投降吧!”由於帶着頭盔聲音有些失真。
“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又是誰?爲什麼一直吧我困在這?我又是誰?”布魯斯眯着眼睛,身體下沉猶如一隻隨時準備攻擊的獵豹。
對面的士兵已經把去路全部封死,緊張的端着槍如臨大敵的看着布魯斯,領頭的士兵全神戒備的說道:“這裡是4號試驗室,你是我們救回來的病人,教授說過等你身體痊癒就可以離開這裡……”
話沒說完,一個醫生模樣的人從士兵後面走上來說道:“布魯斯別激動,是我,索瑞斯教授,你是我們最好的士兵,等你的傷勢好轉之後我會告訴你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並不是要關住你,是爲了保護你!”
布魯斯沒有說話,全身肌肉緊繃沒有絲毫放鬆警惕……
“好了,布魯斯,放鬆,我們是朋友,你想想,一直以來我傷害過你嗎?”索瑞斯慢慢的走上前……
“別過來,我不想傷害你……但我要知道真相!”布魯斯退一步將手術刀舉起擋在自己和索瑞斯中間。
“撲……”一直麻醉鏢飛來,死死釘在布魯斯的左頸……
布魯斯隨手將麻醉鏢拔下扔在地上,迅速後退,但麻醉劑已經開始起作用視線開始模糊……
“不要靠近,危險……”索瑞斯伸出雙臂將衝上來的士兵攔住。
布魯斯一手扶着牆壁一手揮舞着手術刀:“你騙我……”身體靠着牆壁慢慢的滑到……
索瑞斯冷冷的看着地上掙扎着想站起身的布魯斯:“他不行了,帶他回房間……”
兩名士兵上前打算架起布魯斯,突然布魯斯伸手抓住右邊士兵的後頸狠狠的將他的頭撞在牆壁上,頭盔和牆壁親密接觸發出一聲巨響,士兵當場被震暈,布魯斯一個轉身躲在另一名士兵的背後伸手托起他的偷窺另一隻手中的手術刀貼着頭盔的下縫隙準確的刺了進去,鋒利的刀片劃破了喉嚨。
瞬間兩名士兵被擊倒,其他人衝上來的時候布魯斯已經將不斷抽搐的屍體擋在身前向走廊深處退去……
“不要開槍,抓活的,藥物已經開始發作,他堅持不了多久……”索瑞斯大驚,上前攔住準備開槍的士兵。
布魯斯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只能憑着直覺向後退,追蹤的士兵不緊不慢的跟着。
突然布魯斯身後竄出一個黑影掄起手裡的鋼管狠狠的砸在布魯斯的後腦……
“呼!”布魯斯猛的從牀上坐起身,冷汗已經浸透了身上的睡衣:“我到底是誰?”
樑教授看着一臉呆滯的布魯斯輕輕嘆了口氣道:“打算怎麼辦?”
布魯斯木然回到:“不知道。”
樑教授點了點頭,一臉的無奈:“是啊,或許你真的不知道,追尋過去是你的一直以來的目標,可現在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你又開始茫然,你害怕,害怕知道真相是嗎?”
布魯斯面無表情:“我不是傀儡,我不是他們創造的殺人機器,他們改變了我的人生,他們毀了我的未來,我要報復!”布魯斯越說越激動,面目猙獰的一拳砸在紅木茶几上。隨着‘嘭’的一聲巨響數條細細的裂紋在茶几上延伸開來:“他們會付出應有的代價!”
樑教授在布魯斯對面坐下緩緩的說道:“現在你還沒有完全恢復記憶,甚至還沒想起自己的名字,等一切都弄清了在考慮下一步行動!如果你想報仇就該查出真相,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查出幕後的主謀纔是最主要的你明白嗎?”
布魯斯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憤怒點了點頭:“教授放心,我不會魯莽行事的!”
樑教授拿出一瓶藥放在茶几上道:“這是一種新藥,是我針對你的病情配製的,不過有一定的風險,你可選擇是否服用,我先聲明,爲了達到止痛效果,我在藥物中加入了一定數量的甲基苯丙胺,雖然經過處理毒性不那麼劇烈但我依然無法保證不會上癮,所以請你慎重考慮!”
布魯斯拿起藥品揣進口:“教授,辛苦你了,我知道在這裡配製藥物很不容易……”
樑教授擺了擺手:“沒什麼,這個基地什麼都有,完備的是實驗設備和原料幾乎可以配製出任何一種藥物,只要我不進入那些特殊區域是沒人在意我幹什麼的,倒是你能否相信我,不怕我毒死你!”
布魯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早就死了,如果我不被他們救回來也許就不會經歷那些我還想不明白的實驗,也許我就不用做這個被人操縱的殺人機器,我不想死,但更不想被人控制着活,我不是掉線木偶,我不是傀儡……”
樑教授點了點頭站起身:“我要去實驗室,完成一個實驗,希望這是他們要求我做的最後一個實驗……”
布魯斯搖了搖頭:“他們不會輕易放你走的,現在的實驗可能只是前期的準備,主實驗即將開始,但內容我也不清楚,但我感覺不是什麼好事兒!”
“他們能幹出好事兒來才讓我吃驚,這裡做的沒一件事都是違法的,我只能儘量少參與,哎……要不是爲了家人我早絕食而亡了……”樑教授無奈的搖了搖頭……
布魯斯突然擡起頭問道:“教授,你不想逃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