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頭部檢查布魯斯帶上軍帽,後腦那條猙獰的傷疤被恰到好處的掩蓋起來。
樑教授看着手中的X光片一個勁兒的搖頭:“奇怪,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看光片上顯示你腦部這些區域有明顯的好轉,這是爲什麼呢?”
布魯斯有些氣餒的說:“一點印象都沒有,依然是治療前的狀態,偶爾想起的還是那一些片段,黑暗、慘叫、和眼睛,頭痛……”
樑教授嘆了口氣:“彆着急,不管怎麼說現在後腦的損傷有所好轉,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反正你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放我走,你還是堅持服藥吧,我會配合其他療法,你等等,我有些資料給你……”
布魯斯擡起頭平靜的看着樑教授:“教授,昨天晚上有人出逃,你知道嗎?”
樑教授心裡一驚:他爲什麼問我這個問題?難道發現了我和E的計劃?他擡起頭看着布魯斯:“抓回來沒有?”
布魯斯搖着頭說:“他跳海了,我們沒找他的屍體!”
樑教授低下頭整理着手中的資料平靜的問:“哦?是嗎?居然有人從這裡逃出去?不可思議!”
布魯斯坐下身緩緩的說道:“教授,逃跑的人和你的關係很好……”
樑教授將整理好的資料放入檔案袋遞給布魯斯:“這是我整理的自我暗示療法的資料,你回去看看。”說完返回座位繼續說道:“哦?你的意思是我幫助E從這裡逃出去的?”
布魯斯站起身,緩步上前,雙手摁在桌子上身體前傾緊緊的盯着樑教授:“你怎麼知道逃出去的人是E?”
樑教授心裡一抖暗想:“壞了,自己露了馬腳,布魯斯根部沒說逃出去的人是誰,現在等於自己招認和E的出逃有關。”雖然心裡有些慌亂,但樑教授的臉色依然平靜:“你說的我和出逃的人關係很好,在這裡我也就只有E這一個人算的上個朋友了。”
布魯斯盯着樑教授的眼睛看了半天,讓他失望的是樑教授的眼中沒有一絲的慌亂。
樑教授靠在椅背上裝作奇怪的問道:“你不是對這個島嶼的內外進行過加固了嗎?人怎麼能逃出去呢?”
布魯斯喪氣的低下頭:“整個施工還沒有結束,這裡的規模如此龐大,上下三層多如牛毛的通風管道四通八達,而爲了保密又不能大量從外面僱傭工人所以施工進度異常緩慢。”
樑教授笑了笑:“這樣下去沒準還會有人出逃的!”
布魯斯嘆氣道:“不會,我已經暫時將這裡的防禦漏洞封死了,等改造完畢之後才能恢復正常通風,所以近期的空氣質量會有些差;另外,教授我要提醒你,不要在這裡搞什麼小動作,否者我沒法替你開脫……”
教授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我沒那個能力,我只是一把老骨頭,除了腦袋裡這點經驗什麼都沒有,你放心,我是不會給你找麻煩的。”
羅爾看完皮特隊長的報告沉思半晌:“防禦漏洞?那他是怎麼走出密如蛛網的通道?”
警衛隊長搖了搖頭:“如果我說他是靠運氣走過去的你可能不會相信,但事實的確如此。”
羅爾講報告丟在桌子上:“布魯斯不是已經對防禦系統進行改造了嗎?”
皮特無奈的聳了聳肩:“還有百分之四十的施工沒有結束,要知道我們考慮的重點是保密而不是工期,所以施工進度很慢!”
羅爾拍着桌上的檔案:“一個智商不到10歲的克隆人是不可能自己跑出去的,一定有人幫他!”
皮特靠在椅背上到:“是的,我也這麼想,嫌疑最大的就是那個樑建國。”
羅爾沒說話,起身在地上踱步,這時布魯斯從外面走了進來:“樑建國有嫌疑,目前還沒有什麼證據,我會繼續查下去。”
布魯斯坐下身將和樑建國的對話講了一遍,但他隱去了樑建國主動提到E逃跑的那一段。
羅爾點了點頭:“最近樑建國表現的似乎很合作,但我們還沒有進入主要試驗階段,布魯斯你一定要看好他,只有控制好他我們才能順利的完成主實驗,要做到萬無一失。”
布魯斯捂着腦門咬着牙點了點頭,從懷裡拿出藥瓶,到出兩粒扔進嘴裡嚼碎嚥了下去。
羅爾嘴角抽了一下:“又頭痛了?”
布魯斯用力吸了一口氣:“好多了,最近頭痛比以前的頻繁。”
羅爾坐下道:“還有止痛藥嗎?我讓試驗室在給你配點,這藥的成分太複雜。”
布魯斯晃了晃藥瓶:“還有點,我最近在控制用量,太依賴藥物止痛不是什麼好事兒!”
羅爾點了點頭:“讓樑建國好好給你檢查一下,他是腦科專家,或許可以幫你恢復記憶,反正你要取得他的信任,可以充分利用治病的藉口。”
布魯斯沒說話:“我知道,但效果並不好,其實樑建國專心給我治病的目的是在試探和拉攏我,要知道他並不是真心和我們合作,我們只是相互利用,取得他的信任並不容易。”
羅爾沒表態,只是簡單的說:“好的,我知道了,你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休息吧。”
皮特也起身告辭,羅爾點了點頭,看着兩人先後離去,想了想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再配點止痛藥,布魯斯最近頭痛厲害,藥量適當加重,保證他可以全身心的爲我們工作。”
布魯斯回到房間,劇烈的頭疼折磨的他幾乎發狂,頭腦中一些模糊的記憶開始不斷的出現,一條漆黑的隧道,暗淡的燈光,奇怪的影子,飛舞的石塊……各種片段交織在一起亂七八糟,實在忍不住了,又吃了幾粒止痛藥才慢慢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