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只說了這麼五個字。
可我嚇得，連手機都握不住，差點就給摔了。“顧太太死了？她……她是怎麼死的？死在什麼地方？她……她是自殺還是……”
因爲極度的恐慌和害怕，我問得斷斷續續。
商洛坐在地上，一臉擔心地看着我。
我上次見顧太太的時候，她雖然情緒很不穩定，失控得如同精神病人，但卻有訓斥我的力氣，還能對我施加拳腳。怎麼這才過了那麼幾天，人就沒有了呢？
厲鬼作祟？
不知道爲什麼，我的腦海裡，會浮現出這樣的四個字來。
電話那邊還能傳來安琪的聲音，她也被嚇壞了，剛纔的故作鎮定不過是強裝出來的，這麼一會兒就露了馬腳。
“應該是自殺的，她死的時候，懷裡抱着剛剛滿月的孩子，孩子也已經斷氣，脖子上面有掐痕，應該是顧太太做的。她死在學校廢棄教學樓的底樓，最裡面的那間屋子門前。”
安琪說得，非常詳細具體。
那地方，就是我看到老婦人的地方……
安琪然後還和我感慨了一句，一面搖頭一面感慨，“你說好好的一個家，怎麼就這樣毀了呢。而且我之前讀聖經，聖經告訴我說，自殺是神無法饒恕的罪，死後是不能上天堂的。”
安琪不是信教徒，但這些常識，她多少還是知道的。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又想起自己剛纔的夢，難道這一切所有的原罪，都是因爲顧教授去求那個老婦人，然後她說要給她一個孩子，之後這便是有了孩子，所要付出的代價？
還真是造孽呀。
卻又趕忙皺了皺眉，一本正經地問安琪，“那我問你，我們學校守門那個瘸了一輩子突然能走路的大爺，你知道後來去什麼地方了嗎？還有我們校長那個有些癡呆的兒子呢？”
“你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安琪有些奇怪，我的腦回路在這時候是奇特了些。
不過她還是非常認真地回答了我的問題，“你說看門的大爺，他能走路之後就回了老家，不過據說得了癌症，還沒有等回到家裡，就死在了車上；至於校長的兒子，前些天不是出車禍了嗎？傷得很嚴重，雖然搶救回來了，但成了植物人，隨時都會腦死亡。”
安琪一邊說，一邊感慨。
在夢裡顧教授曾經提到，他們也曾經找過老婦人，說希望可以讓她幫忙實現願望……我據此進行推斷，他們雖然都從老婦人的身上得到了想要的，但同時失去了更多。
因爲，她要的，從來就是性命。
顧教授死了，他的夫人和孩子都死了……看門的大爺死了，校長的兒子也快了。
腦死亡，是醫學上的定義，而倘若和鬼打過交道的話，就會知道，當人的靈魂被勾走的時候，便無法再帶動身體的機能運轉……
我把事情想明白了，可背後都是冷汗。
偏偏還有一個聲音提醒我，它很認真地告訴我說。
沐嬌，事情不會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