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投標書所有副本全部檢查一遍，除了剛纔那處沒簽字和加蓋公章外，並沒有發現其他標書有漏籤的情況。
楚雨收起簽字筆和公章，暗暗鬆了口氣。幸好，只有一份漏籤，而且還有不籤挽回。
她微微擡起眼簾，瞥向對面轉椅裡的男人，他正色的端坐，單手撫着下顎，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問題，“呃，那個，我補簽好了。”
“嗯。”
聽到她出聲，沈方晉瞥了眼，站起身，隨手將那些標書按商務和技術分類疊成兩摞，“都檢查一遍了，現在沒問題了吧？”
“應該沒有了吧？”深呼吸了口，楚雨擡手撥了下頭髮，又緊張了起來。這些標書不是她經手，就算從前到後再檢查一遍，她也未必能發現哪有問題。
“應該？”男人厲目過來。
“沒有！”楚雨被他瞪得一個激靈，馬上改口。
由於他們失誤在先，沈方晉的語氣沒了往日的霸道獨權，朝邊上的夕柔和麥蕊看過去，頗有協商的意思：“夕柔，如果你這邊沒問題的話，那我去專家組那邊打個招呼。”
韓夕柔是主辦方代表，縱然凌逸琛給沈方晉賣了個面子，在他家美人面前討了個人情，可楚雨這邊參標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他怎麼說也得放低點姿態纔是。
“沈三少，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面子。”
夕柔側身倚在桌前，雙手交叉在胸前，挑眉落向桌上那兩摞標書上，“這些都是副本，你知道的，開標以正本爲準，現在正本已經在開標室了，你能保證沒問題嗎？”
這話，沈方晉聽出意思來了，俊臉禁不住沉了沉。
“正本在封包前，我親自檢查了一遍！”想起以沫交代的話，楚雨在兩份正本上簽字特別謹慎，所以，這會她可以保證正本上不會有漏籤的問題出現。
聞言，夕柔轉過頭，只是衝着她笑了笑，沒說話。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工作人員快步走進來，站起韓夕柔面前低聲道：“韓總，所有人都已經重新確認過了，是不是現在過去繼續唱標？”
“我知道了。”
夕柔朝工作人員點點頭，掠了眼臉色緊繃的沈方晉，吩咐道：“你讓她們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過去。”
“好的。”工作人員微微頜首，很快退出去。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氣氛頓時又陷入凝固中。看看繃着臉的沈方晉，再看看擡腕看時間的夕柔，雙方莫名地僵持住了。
突然想起麥蕊的話，楚雨小心翼翼問道，“夕柔，你們剛纔說，我們的標書有問題還不止一處，是不是另外的也需要進行更改？”
按理說，投標的標書是容不得半點差池的，可他們竟然還不止一處？！
這話不說還好，一提起，沈方晉陰森的目光殺過來，薄脣抿起凜冽的弧度，怒吼道：“楚雨！一份標書能出錯那麼多地方，你們江東商務部的人是吃~屎長大的嗎？！”
“……”楚雨俏臉瞬間爆紅，在情況不明下，她不敢隨意辯解。
只是，這男人就不能好好說話，非得進行人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