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他話裡的遲疑,陸拂桑難得起了好奇心,“你說,是什麼不情之請?”
那端,陸明澤清了下嗓子,“我聽說,昨天秦四爺去下聘,蘇睿先生一家曾去現場觀禮對嗎?”
陸拂桑道,“是有這事沒錯,然後呢?”
“那麼,四妹你跟蘇家的關係應該還好吧?”
“嗯,還能說的上話。”
“那我能不能請你……”
他還沒說完,陸拂桑就訝異的問,“大堂哥,你不會是仰慕玉兒第一才女的美名,想讓我幫你做媒吧?這個恐怕有點難,玉兒已經心有所屬了。”
“咳咳……”陸明澤咳的臉都紅了,羞惱道,“四妹,我沒有這個意思。”
陸拂桑笑開,“呵呵呵,沒有就好,不然你可要一腔真心錯付了。”
“四妹……”
“好了,跟你開玩笑的,呵呵呵,說正事,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陸明澤一時都不敢再開口了,就怕她亂想。
陸拂桑其實已經猜到了,打趣道,“你其實仰慕的蘇家書香門第的名聲和才學吧?想讓我給你們引薦一下?還是你想讓蘇家三人也幫你抄書?”
被點破心事,陸明澤倒也沒覺得尷尬,“是有此意,不過也得蘇家人願意。”
聞言,陸拂桑好奇的問,“藏書樓裡的書籍不是都是孤本,可是很珍貴的,你放心讓外人幫着抄寫?”
陸明澤正了神色,“若是交由別人,我還真的有些忐忑,但對蘇家,我不但放心,且求之不得,蘇家一門是真正的讀書人,自是酷愛書籍,他們來抄寫,定能做得比我們還好,蘇家父子的墨寶我曾有幸見過,十分敬慕,遠遠在我之上,由他們抄寫的孤本也更有價值,擺在書齋,也是能流傳百世的文化瑰寶。”
聽了這番話,陸拂桑意動了,陸明澤說的沒錯,陸家的孤本是寶貝,但不可能擺出來給大家共賞,能提供抄寫版就很難能可貴了,但若是經了蘇家人的手,那說不定又能演繹成孤本啊,古代這種事也不是沒有,那會兒印刷技術不普及的時候,書都是抄寫閱讀,很多名人抄寫版都成了寶貝。
這樣的版本擺在五味書齋,肯定是鎮店之寶啊。
也是讓人能趨之若鶩的一個點睛之筆吧?
想到這裡,陸拂桑戲謔道,“行啊,大堂哥,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商業眼光的嗎,想得到這麼好的點子,有蘇家人相助,不止是能擡高書齋的名聲和影響力,就連陸家都更上層樓啊。”
陸明澤尷尬道,“我哪有什麼商業眼光,咳咳,我就是敬慕蘇家而已。”
“好啦,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逃避,而逃避毫無意義,我懂。”
“……”他不懂啊,他真的就是敬慕蘇家而已,好吧,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四妹,你對蘇少雍的爲人可瞭解?”
陸拂桑眼眸閃了閃,“想讓他給你當妹夫?”
“咳咳……”人家太聰明,害他總是被嗆着,“那個,我就是覺得蓮馨大了,到了議親的年紀,家裡倒也有給她提過幾個,但她誰也看不上,以後她去了雍城,我就想着,讓你幫着掌掌眼。”
陸拂桑促狹的笑了,“不得不說,你這個請求還真是讓我拒絕不了,而且還得欣然接受,放心吧,如果倆人確有緣分,我會撮合的,當然,我也會幫你尋摸尋摸,給你當媒人,我更欣然……”
那端已經受不住她調侃的掛了電話。
陸拂桑不由笑得開懷。
不過答應他的事,她也麻利的去辦了,開車到天鴻書院時,正趕上上課,蘇家三人都忙着,陸拂桑便找了個涼亭坐着等,涼亭周圍種植不少花木,開的最早的杏梅有了花骨朵,而角落裡的迎春花早已洋溢綻放。
終於看到春天的樣子了。
陸拂桑拿出手機拍了幾張,見天樞站在不遠處,像是滿腹心事的樣子,忍不住問,“怎麼了?今天這麼安靜,一路上都沒聽你說幾句話……”
天樞從思緒裡回過神,勉強笑笑,“沒事兒,男人一個月也有那麼幾天內分泌失調。”
陸拂桑哼笑,“少唬弄我,是不是秦燁那邊又有事?”
今天,秦燁給她打過電話,只說有些事要忙,她便沒多問,想着或許跟邱震遇刺有關,那畢竟是能震驚朝野的大事,少不得要他出面。
天樞卻道,“不是,您別想多。”
“那不然呢?”
見她不追問出來是不罷休了,天樞只好苦笑着道,“是我的私事,就是跟逐月那點破事兒,讓我有點心煩。”
聞言,陸拂桑恍然,“你不會是早上去我哥那兒受了刺激,回頭就去撩逐月了吧?”
天樞沒說話,便是默認了。
陸拂桑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天樞,聰明也是你,怎麼蠢也是你呢?我哥對楚凰的套路,用在你和逐月身上合適嗎?楚凰是一張白紙啊,所以我哥那點智商也能忽悠的了,但逐月是誰?她什麼黑暗沒見過?你用套路純情小女生的法子對付她,那不是找虐嗎?”
天樞生無可戀的道,“這還不是怨您哥哥嗎,是他慫恿我,說什麼事在人爲,要大膽勇敢,還說不要怕丟臉,因爲女人的臉皮比男人的還要薄……”
陸拂桑聽的嘴角抽了抽,“他這麼說,你就聽了?”
天樞鬱郁道,“我也沒怎麼着啊,我就是給她打了個電話而已,比起您哥對楚凰做得那些,簡直差遠了好麼?”
陸拂桑無語的問,“你打電話都說什麼了?”
“我就說,以後桑天是我的了,她是桑天的人,間接也是我的了。”
“……那她說什麼了?”
“她說,滾!”
“……”
罵的真好,她都覺得這電話很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