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趙子敏就看了秦燁一眼,帶着幾分暗搓搓的期待問,“四爺,四小姐這是給您準備中午吃的?餃子雖說好,但一日三餐都吃,是不是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秦燁很淡定的道,“不是,是給爺準備明天早上吃的。”
“秦四爺還有早上吃水餃的習慣?”趙子敏不信。
秦燁反問,“難道不行麼?爺就喜歡早餐奢侈點。”
趙子敏,“……”
他嚴重懷疑秦燁是打腫臉衝胖子,嗯,這事想清楚真相很簡單,回頭問一下墨染就知道了,兩人雖說是互看不順眼,但是俗話說的好啊,最瞭解自己的往往都是敵人。
林千葉也看到陸拂桑又在忙活包餃子了,不由驚異的問,“拂桑,我中午吃剩的就行啊,你不用這麼死命的對我好,我會愛上你的……”
陸拂桑沒好氣的打斷,“不是給你包的。”
林千葉沒心沒肺的笑起來,“我就說嘛,我不愛吃三鮮的餃子啊,咦,那你是給誰包的?難道是秦四爺?”
陸拂桑沒說話。
趙子敏就去看秦燁的臉色。
秦燁無比坦然的任起打量,毫無愧色。
林千葉大大咧咧的追問,“到底是不是啊?”
陸拂桑只得給她使了個眼色。
林千葉做出恍然大悟狀,捂住嘴,偷偷摸摸的瞄了一眼餐廳的方向,然後躡手躡腳的靠近陸拂桑,神秘兮兮的道,“原來是鬱六爺啊,我懂了,放心,我不會跟秦四爺說的……”
陸拂桑,“……”
你是怎麼理解的?
那位二姐還猜賣萌,“但是,拂桑啊,你就這麼當着秦四爺的面給別的男人包餃子,真的合適嗎?啊,你不是故意這樣來激發秦四爺的醋意?哈哈哈,好手段!”
陸拂桑木然的扭頭盯着她,幽幽的道,“你真是想太多了。”
“啊?不是鬱六爺?秦四爺還有其他的情敵?”
陸拂桑不得不攆人了,“我說,二姐,你吃飽了是不是該去奮起了?你這麼清閒真的好麼,清閒使人墮落啊,你都不用努力賺錢了?”
聞言,林千葉瞬間像是被激活了,跳起來就往臥室跑,“對啊,老孃現在是白毛女,還欠着黃世仁的債呢,怎麼能墮落啊?奮起,這就奮起……”
陸拂桑聽着她那比喻,忍不住又同情的看了眼趙子敏。
秦燁也像是找到了什麼樂子,“黃世仁?”
‘黃世仁’默默的站起來,往臥室去了,再留下幹什麼,等着被人家擠兌嗎?
他寧可進臥室找虐。
果然,他一進去,就被林千葉嫌棄的罵了,“你進來幹什麼?趕緊滾蛋,別再老孃面前礙眼,破壞心情……”
趙子敏好脾氣的道,“你要找工作嗎?我可以幫你……”
林千葉傲嬌的打斷,“老孃是名牌大學的高才生,當年多少公司搶着要,用得着你幫忙推薦?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
“千葉……”
“你有這功夫,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守住你們趙家的公司吧,哼,老孃去了新公司後,第一件事就是攛掇着大boss跟你們趙家幹!”
“……”
陸拂桑聽着臥室裡傳出來的對話,對趙子敏都不是同情,而是昇華爲憐憫了,不過,她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繼續苦逼的包餃子。
秦燁走進來,看着碗裡調好的餡子,再看看盤子裡已經捏好的餃子,那表情也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呵呵,媳婦兒不但賢惠,還這麼……同志友愛,你那哥們見了肯定會很感動。”
這是非要逼着他們承認沒有一點曖昧的節奏。
陸拂桑懶得搭理他,頭也不擡的忙活自己的事兒。
秦燁也不覺得尷尬,“那個,要不要爺幫你?”
陸拂桑毫不猶豫的拒絕,“不用。”
“爺也想發揮一點同志般的友愛。”
“你站那兒不動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忙了。”
“……”
忙活完出門時,已經九點多了,陸拂桑推開臥室的門跟林千葉打招呼,就見趙子敏被驅逐到最角落裡,那副被嫌棄到家的樣子真是不忍卒視,她嘴角抽了下,“千葉,我出去一下。”
林千葉擺擺手,眼睛還黏在電腦上,“去吧,中午不用回來。”
陸拂桑點了下頭,“那晚上我回來,咱們涮火鍋吃怎麼樣?”
林千葉興奮的耶了聲,衝她比劃了ok的手勢,想到什麼,忽然回過頭來道,“拂桑,你家秦四爺呢?能不能拜託,幫忙把那變態拖走?”
趙子敏,“……”
他都躲角落裡,怎麼還礙眼?
陸拂桑咳嗽一聲,“那個,秦燁已經出門了,要不我幫着拖走?”
聞言,林千葉翻了個白眼,“你能拖得走?算了,讓你家秦四爺看到你跟變態男拉拉扯扯的,還不得埋怨我啊?你走吧,等下我再想辦法……”
陸拂桑走之前,警告的看了趙子敏一眼,別欺負千葉,不然就等着跟你哥一樣的下場吧,不,比你哥更慘,下半輩子都不用惦記女人了。
趙子敏黑臉,卻也無奈,誰叫他現在還沒正名呢。
……
陸拂桑出了門,就看到秦燁在門口等她,見她出來,很自然的幫她拎過餐盒,另一隻手則不由分說的拉住她的,陸拂桑掙扎了幾下,也就半推半就的由着他了。
秦燁輕挽起脣角。
陸拂桑莫名的有點不自在起來,那種牽手的感覺很難形容,心有一點點的慌,還有一點點的雀躍,她自詡最落落大方的,然而現在,眼神開始躲閃,嗯,手心貌似都有點汗了。
終於上了車,她剛想鬆一口氣,就見他也坐了進來,不由瞪大眼,“秦燁,別告訴我你也要跟着去!”
秦燁笑着反問,“難道不行?”
陸拂桑沒好氣的道,“你說呢?”
他跟着去算怎麼回事?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秦燁卻裝傻,“爺覺得可行。”說完,還揉揉她的頭,寬慰道,“放心,爺去了絕對不搗亂,對你那個好哥們也一定友好相處。”
陸拂桑剜他一眼,信他纔有鬼了,“不行,你給我下車。”
秦燁不動,半真半假的道,“媳婦兒越是不讓爺去,爺這心裡就越法好奇想跟着了,到底桑田裡藏着什麼神秘不能見人的東西呢?”
“秦燁!”
陸拂桑剛要氣急敗壞的吼一頓,秦燁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下,並沒立刻接起來,直到鈴聲執着的響了很久,才面無表情的接起,“喂,白爺爺……”
那端中氣十足的一聲傳來,“是我。”
“鬱爺爺?”
“嗯,我在老白家裡喝茶,就用他家的座機給你打的。”
秦燁意味不明的“嗯”了聲,開門見山的問,“鬱爺爺找我有事?”
那端笑罵一聲,“沒事就不能找你了?老白說你現在架子大了、請不動了,我老頭子還不信,看來還確有此事啊,怎麼着,嫌棄我們倆老東西走不動了?”
秦燁淡淡的道,“鬱爺爺想多了,您又不常給我打電話,偶爾這一回,我自然會以爲是有什麼急事,不然等我回漢水院時,您讓人喊我一聲不是更方便?”
鬱焦遠下意識的道,“是這麼沒錯……”
旁邊有人咳嗽了一聲,鬱焦遠忙又板起臉來,“可我就是想給你打電話不成嗎?哼,別墨跡那麼多廢話,趕緊來你白爺爺這裡。”
秦燁又問,“鬱爺爺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在電話裡說一樣的……”
鬱焦遠聲音高起來,“不一樣,電話裡說不清楚,麻溜的回來,別逼老子發威,你就是現在成了戰神,老子照樣敢揍你,老子在部隊橫着走的時候,你爸還穿開襠褲呢。”
秦燁蹙眉,耐着心道,“鬱爺爺,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現在正好有事,實在走不開。”
鬱焦遠根本不買賬,“什麼事也沒老子找你的事重要,速度,這是命令!”
吼完,那端就率先掛了電話。
秦燁一臉冷凝,顯然,心情很糟糕。
陸拂桑倒是沒受什麼影響,相反,覺得他能被叫走還是幫了她的大忙,於是,她很‘善解人意’的催促道,“還愣着幹什麼呀,快去吧,讓長輩等很沒禮貌的。”
秦燁沒動,就那麼看着她,眸底的情緒很複雜,反正陸拂桑猜不透,索性也就當傻子,再次催促,“快去啊,我沒事的,你的正事要緊。”
秦燁似沒聽到她的話,忽然問,“拂桑,咱們儘快結婚好不好?”
聞言,陸拂桑愣住了。
這不同於以前他的調戲,這次,他是認真的。
秦燁又重複了一遍,“咱們儘快結婚好麼?爺今天就跟上面打結婚報告怎麼樣?”
陸拂桑眼眸閃了閃,“爲什麼?”
秦燁想也不想的道,“爺等不及想娶你,這個理由夠不夠?”
陸拂桑平靜的搖搖頭,“不夠,秦燁,你說你不喜歡藏着掖着,那麼就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秦燁苦笑起來,“爺是該自豪有這麼一個聰明機智的媳婦兒,還是懊惱媳婦兒太觀察入微、爺什麼都瞞不過?”
陸拂桑沒說話。
秦燁嘆道,“好吧,爺說實話,爺是怕夜長夢多。”
陸拂桑挑眉,忍不住懟了一句,“你不是一直都對這件事謎之自信,認爲它板上釘釘、不會生變嗎?”
秦燁無奈的道,“是,爺到現在也是很自信,只是,爺還是怕人算不如天算,爺越是稀罕你,就越是輸不起,所以咱們儘快結婚好不好?”
陸拂桑默了片刻,搖搖頭,“對不起,秦燁,我現在還答應不了,我還需要時間。”
秦燁其實並不意外她的拒絕,但還是有點小小的失落,第一次放低姿態求婚就這麼被拒了,一時看着她又愛又恨,“草,爺到底哪裡不好?整個雍城的女人都當爺是金龜婿,就你棄之如敝履。”
看他那副鬱悶的樣子,陸拂桑不厚道的笑了,實在是秦四爺總是高高在上、俾睨一切,何時這麼沮喪過啊?“呵呵呵,呃,那個,我不是故意笑話你的……”
“陸拂桑!”秦燁危險的盯着她,“信不信爺現在就能把你抓去扯證?”
陸拂桑忙剋制住,知趣的岔開話題,“你還是快回去吧,咱們有時候再見哈。”
秦燁不死心的又問,“真的不行嗎?”
陸拂桑低頭不語。
秦燁懊惱的伸過手去捏捏她的臉,帶了幾分切齒道,“你就不稀罕爺吧,等哪天爺被人搶走了,有你哭的時候!”說完,拉開車門,大長腿邁了出去。
陸拂桑關車門時,說了一句,“秦四爺放心,您要是真被人搶走了,我會再把您搶回來的。”
聞言,秦燁陰鬱的俊臉頓時陰轉晴,“真的?”
陸拂桑傲嬌的道,“當然,跟姐搶人,也得有那個本事,除非姐不要了,否則誰也搶不走!”
“你還會不要?”
“看你表現。”
帥氣的撂下這句,陸拂桑一踩油門,車子就飛奔了出去。
直到車子沒了影兒,秦燁勾起的脣角才落了回去,他面無表情的拿出手機,撥了出去,等那端接起來,帶着幾分冷厲的質問道,“是你攛掇他們找爺的麻煩?”
那端,鬱墨染懶洋洋的道,“你真是太擡舉我了,我哪有本事去攛掇他們?我要是有那個能力,乾脆讓他們扶持我上位多好。”
聞言,秦燁冷笑,“難道不是你?”
鬱墨染呵呵一聲,“我其實就是把今天的報紙給他們看了一眼而已,好東西嘛,當然要分享了,你不是也這麼覺得嗎,不然會讓人刻意送來給我?”
秦燁,“……”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覺得你能瞞過他們?遲早要知道,誰告訴他們的重要嗎?重要的是你的選擇和決定,別讓大家都失望纔好啊。”
“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嗤,誰吃飽了撐的去管你的閒事?我只是想提醒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真當自己可以爲所欲爲了?呵呵,想都別想,你這輩子就註定不是哪個人的,而是所有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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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週末了,木禾卻不能休息,哭瞎,繼續碼字去,爭取還是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