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歲到16歲,他爲了活下去在泰國黑市拼命,什麼骯髒的一面都見過,什麼壞事都做過……
晚上,他一個人坐在髒兮兮的角落裡,背靠着牆,對着那盞最幽暗的燈。
周圍還響着男女骯髒交易的討價還價聲、吸毒者痛苦的叫聲……
他突然就想到了她。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告訴自己,只要活下去,他一定找回他心裡最乾淨的那塊地方,就是她——他的渺渺。
“我能說句實話麼?”
江唯一從他腿上站起來。
“說。”
“這是我聽過愛上一個人最荒誕的理由。”她聽過的愛情有一見鍾情,有日久生情,卻從來沒有所謂的突然愛上。
小時候的那三天,他沒開口說過一句話,每天都戒備地看着她,好像時刻提防着她會害他一樣……
可到後來,他在骯髒的黑市裡討生活,卻突然愛上她了?她甚至都不在他身邊。
這愛上的理由未免太可笑。
正常人會這樣突然愛上麼?
“荒誕?呵。”
項御天聽着她的聲音,臉色陰霾,深眸直直地盯着她,嗓音變得深沉,“渺渺,你真懂得怎麼傷我。”
他說了這麼多,就換來她一句荒誕。
他這十幾年來的思念,對她來說只是一場荒誕而已……
他的眼裡又露出那抹受傷的神情。
江唯一逃避的轉開眸,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問道,“你真覺得我是你心裡最乾淨的一塊地方?”
“是。”項御天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
江唯一垂下眼,心中五味雜陳。
最乾淨的一塊地方?
她可是來收集他證據的臥底呵……她就是那個內奸。
把她留在身邊,他遲早會發現他心裡的這塊地方也並不乾淨……
人都是會長大的,他不是少年的啞巴哥哥,她也不再是小時候的自己了……他還不瞭解,一切早已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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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黑色覆蓋整個天空。
江唯一坐在沙發上享用項御天做的壽司夜宵,獨家廚房,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項御天坐在她身旁,戴着一次性手套優雅地剝着蝦殼,將蝦肉堆聚到一個盤中,供她一人獨享。
“查了近一個星期,還是查不出個所以然。”孤鷹畏懼地望着項御天陰晴不定的臉,報告的聲音特別小聲,“不過姜南他們查到那個組織是什麼了。”
“……”
聞言,江唯一差點被壽司噎到。
這麼快就查到了?
項御天的勢力果然遍佈國內,安城和她們的勢力這麼隱蔽也能查到。
“渺渺,喝水。”
項御天見狀倒了一杯水給她,一張陰柔的臉沒有表情,只等着孤鷹的下文。
孤鷹隔了很長時間才慢吞吞地道,“是an組織。”
“an?”
項御天的目光瞬間一寒,指尖一用力,頓時隔着一次性手套將一隻蝦捏扁。
江唯一看着他的動作,心底生起疑竇。
項御天聽過安城的an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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