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章 被迫撤退
?當奴才的當然得聽從主子的。
當阿濟格掩護滿洲八旗撤退的命令傳來時，一堆的蒙古八旗、漢軍旗、綠營，儘管已疲憊不堪，卻還不得不裝模作樣地朝鐵血軍猛衝起來。
此時滿洲八旗騎兵已被鐵血軍團團圍住，謝浩堂、劉行率騎兵擋住了去路，並集中單發步槍、前裝火銃向其猛射。
楊光還將一直未曾投入戰鬥的三百名狙擊手投入了對滿洲八旗的火力打擊中去。按楊光的指示，此時不必一定要擊中滿洲八旗兵，只要擊中其馬匹將逼下馬來慢慢瞄準擊斃。人體較小，要擊中有一定難度，但馬匹體型龐大，相對容易擊中，特別是現在已被鐵血軍騎兵擋住了去路的滿洲八旗騎兵，馬速極低，別說狙擊手，就是會使用三點一線瞄準法的普通士兵，都能輕易擊中一匹馬，不計其數的滿洲八旗兵坐騎被子彈擊中，只得下地當起了步兵。
而蒙古八旗、漢軍旗、綠營急匆匆趕來救援滿洲八旗的時候，宰莊的鐵血軍陣地中突然掀開一大片的僞裝，露出很多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他們猛烈開火。閃電般飛來的炮彈，在密集的人馬羣中橫衝直撞，盡情地釋放着強大的動能，將一條條性命送進地獄的深淵。而這邊的鐵血軍陣地，不要錢似的投擲來黑壓壓的無數炸藥包，將蒙古八旗、漢軍旗、綠營與滿洲八旗陣線徹底隔絕斷開。
“快撤啊！”阿濟格見滿洲八旗遭受猛烈的進攻，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氣得跺腳大叫起來，恨不得就將杜爾祜的頭擰下來。但那杜爾祜彷彿沒有看到他下的撤退命令信號一樣，仍然還在哪裡與鐵血軍廝殺不休。
其實，阿濟格錯怪杜爾祜了，阿濟格撤退的命令一傳出來，杜爾祜就立即要率兵撤退。問題是，在鐵血軍的圈套中，哪有那麼容易說走就走。而且，杜爾祜身着華麗的將官戰袍盔甲，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早已被嗅覺特別靈敏的鐵血軍狙擊手盯上了，楊光一聲令下，至少有二十個狙擊手同時向他開火。
在那一瞬間，尊貴的八旗將領杜爾祜身體至少被十幾發子彈，還沒跌下馬去，魂魄便被召去陰間侍候奴兒哈赤了。
杜爾祜一死，滿洲八旗騎兵更是亂作一團，有人心有不甘，繼續悍不畏死地猛衝鐵血軍，有人是收到了阿濟格撤退的信號，要立即離開此地，更多的人則是跟隨大流，一會兒跟着猛衝猛殺，一會兒跟着別人撤退。這樣一段被困住捱打的時間按後世現代時間刻度單位計算最多也就三四分鐘時間，但卻倒下的滿洲八旗卻難於計數。
挺到最後，這些百戰餘生下來的滿洲八旗兵，雖然失去了主將，但憑他們多年的戰爭經驗，都意識到這是一個死地，如果還不離開，這便是他們的葬身之地。更重要的是，阿濟格忍不住了，親自率身邊的數百騎，召集零散的蒙古八旗、漢軍旗、綠營騎兵衝來救援，召喚他們趕快離開此地。
楊光也不想自己的精銳傷亡過大，放開一條路讓滿洲八旗及其他清軍離去，鐵血軍則追在撤退的清軍背後，痛痛快快地大砍大殺一番。那些掉下馬去的、坐騎死掉的清兵，全被當場砍殺。
阿濟格見此情況咬牙切齒，扭轉馬頭，還想帶兵往回衝殺一番，誰知一發子彈飛來，將他的坐騎頭顱打得粉碎，帶着阿濟格一骨碌地滾倒地上。
“主子！主子！”周邊的親兵撕心裂肺地慘叫着擁上來救援，誰知，前面的人被那臨死前發狂亂打滾的馬匹絆倒了，十幾個猛衝過來的親兵成堆跌倒在一起，將阿濟格當場壓倒。
“你們這些狗奴才，快死起來！”阿濟格並沒有受傷，被親兵們壓住，怒火沖天，想抽出佩刀殺人，卻動彈不得。
“主子沒事！”親兵們歡欣鼓舞起來，扶着渾身灰塵的阿濟格站起來。
“都去死！”惱羞成怒的阿濟格站起來，竟忘了這是瞬息萬變的戰場，竟然大開殺戒，快速絕倫地連砍數人，嚇得其他親兵臉無人色跪在地面哀求主子饒命。
“主子，快走！”一個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親兵抱着阿濟格的小腿提醒他。
“走？”阿濟格此時纔回過神來，擡頭看向戰場，只見鐵血軍的重炮還在猛轟着，那騎兵倒好，炮聲一響，便立即策馬逃跑，但剛剛趕到的綠營步兵就慘了，本身就氣喘吁吁，累得像條狗一樣，被炮彈攆得四處亂跑，也被己方騎兵亂跑踐踏得死傷無數。鐵血軍步騎正全線追擊清軍，在清軍背後殺得清軍屁滾尿流。
“還是快走吧！”阿濟格仰天長嘆一聲，他原來還以爲是勒克德渾無用，想不到真的是這鐵血軍的戰鬥力竟強悍如此，看來大清朝廷日後將麻煩不斷了，別說奪回江南，就是能否擋住鐵血軍北上都是兩說了。
“追下去！”阿濟格要走，楊光當然不會就讓他走得這麼順利，但清軍騎兵雖然損失巨大，數量卻仍然龐大，而鐵血軍的騎兵只有萬餘騎，其餘的都是步兵，只能以第一旅、第二旅、軍校生編爲三個方陣羣，配合着騎兵追擊清軍，清剿清軍的步兵和失去馬匹的騎兵，而其他鐵血軍步兵則趁機打掃戰場，特別要優先繳獲清軍遺留在戰場上的馬匹，好將來壯大鐵血軍的騎兵隊伍。
阿濟格憤恨得眼睛幾乎要噴火，但形勢比人強，鐵血軍騎兵雖少，卻在步兵掩護下，步步逼來，他不得不組織騎兵步步後撤，尋求機會反戈一擊。至於那些綠營步兵，是死還是投降，阿濟格都沒時間去管了。
雙方邊打邊走，一直走出近二十里，清軍騎兵好不容易纔站穩腳跟。
阿濟格迫不及待地就要立即反擊。誰知，清軍不管是滿洲八旗，還是蒙古八旗、漢軍旗、綠營，都對鐵血軍步騎心懷忌憚，再加上人馬體力透支，僅僅一個衝鋒，死傷兩三百人，就匆匆退回來。
阿濟格氣得鼻孔幾乎要冒煙，但一見寒風中清軍騎兵大都汗流遍體，一些馬匹當場就累趴下來，口鼻冒出大股大股的泡沫，以他的經驗知道人馬都體力透支嚴重，只好作罷。
清軍不動，鐵血軍卻動了，以步兵掩護騎兵朝清軍緩緩逼來。阿濟格只得命令緩緩後撤，與鐵血軍保持在在火銃射程之外的距離。
戰場上就一直保持着這種奇怪的情況，一直捱到天黑。
天黑之後，視線不好，在這個時代，大多數軍事行動都會停止下來，清軍都盼望着鐵血軍太累或視線不清而停止緊逼行動，他們好停下來喘口氣，泡着冰雪隨便吃點東西，再就地將就眯一下眼歇息一陣。
哪曾料到，天黑後，鐵血軍竟然發動了更大規模的進攻。時間又交到了夜遊神夜老虎們的手中，已經欲仙欲死了一天的清軍騎兵還有好玩的在等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