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令人窒息，尹曉苒透不過起來，渾身軟了，人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她的表情呆呆的，臉色發白，不敢置信地看着明聿，連指尖都是發白的，“我剛剛沒聽清楚，阿聿，你說什麼？”
尹曉苒擡頭看着明聿，眼睛裡面蓄滿了眼淚，卻是不敢落下來。
外面的天色，灰濛濛的，彷彿一場暴風雨即將而來，陰雨蒙着天，陰暗地壓在了人心頭上。
明聿的聲音在這陰暗的天裡，更威嚴如王，“我要的妻子是端莊大方，得體從容，行事磊落的女人，我不會和你結婚。”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這句話說得清楚，說得明白。
尹曉苒的臉色灰敗了下來，她聽清楚了。
“阿聿，你忘記明家的家規了麼？！”她忍不住尖叫出聲，一瞬間熱氣上涌，對着明聿高聲喊道。
明聿笑了，脣角輕勾，“我不在意時，誰都能做我妻子，我在意時，誰能做我的妻子用不着死東西來妨礙我。”
他的話霸氣凜然，令尹曉苒的心又是一窒。
忽如其來的這樣一個結果令她難堪又顫抖害怕，隨即又泛出凜冽寒光來，她還是動作晚了，她不該讓殷蓁蓁出現在明聿面前的，她應該將她弄出國的！
不，她應該殺了殷蓁蓁的！
那一瞬間眼底裡浮起的殺意，令她的雙眼如毒蛇一般狠辣，但她低着頭，垂着眼睛，看起來楚楚可憐。
“阿聿，你，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麼辦，大家都知道我要和你結婚了，我還爲你生了一個孩子，在這南市，誰敢要你曾經的女人。”
尹曉苒低低說道，又咬了咬脣，不等明聿開口，擡起頭來看向他，“阿聿，是不是因爲殷蓁蓁，你不和我結婚難道是要和她結婚的，上次你們，上次她坐在你大腿上……”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毫不掩飾對殷蓁蓁的懷疑，並提起了上一次看到殷蓁蓁坐在明聿大腿上的事情。
她想看到一個結果。
“與你何干？”
明聿輕描淡寫的一句，睥睨矜貴的掃向她的眼神裡透着無情，令她心底對殷蓁蓁的恨意又加了一分。
尹曉苒眼神閃爍了一下，咬了咬脣，“阿聿，你想一想草草。”
明聿盯着她看，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蒼白的臉色讓他看起來森然了幾分，“五年了，你不夠聰明。”
不夠聰明？
“阿聿……”
“你覺得我會被你威脅麼？”明聿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冰冷，毫不留情。
即便知道她是草草的生母，都不留一絲感情，即便知道明家的家規，卻依然不留情面。
尹曉苒臉色一白，一瞬間人都好像老了兩歲，她在原地愣神了幾分鐘，空氣裡冷的致命，讓她不自覺就抱緊了自己的身體，有些恍惚地門口走了幾步，要開門時，回頭看了他一眼，可明聿雙目緊閉，面色無情。
她垂了臉打開門。
張副官和草草不知道明聿和尹曉苒之間都說了什麼，門打開的時候，他們兩一下回頭，就看到了尹曉苒煞白煞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