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聲音，有些沉重。
一道聲音，是再也不掩飾的憤怒。
明森看了一眼與自己說了一樣的話的尹曉苒，想到蓁蓁以前是尹家養女，想到尹曉苒弄出的果照事件，一時間，眼神便是晦澀難明。
假如，假如明聿看中的女人不是殷蓁蓁的話，就算是違背了明家的家規家訓去悔婚，他也覺得不是一件壞事。
畢竟，尹曉苒這樣的人，配不上明聿。
可是，當明聿轉眼看中的女人變成了蓁蓁，他……
明森想到這裡，眼神更暗了一分。
尹曉苒當然知道明森在看自己，但是，在她心裡面，明森早已和她是一條船上的人，他們一個要明聿，一個要殷蓁蓁，剛好統一戰線，所以，面對明森的視線，她忽略不計也不在乎，而是凜冽着寒光，目光直盯着殷蓁蓁看。
“殷蓁蓁，你進不了明家大門的，你沒看到明家人都討厭你麼？你不過就是上不得檯面的小三而已，你別忘了，草草還是我生的！”
尹曉苒說到這句話，臉上毫無波動和變化，反而冷笑着居高臨下的眼神看着殷蓁蓁。
殷蓁蓁也笑意盈盈的，她本來不想和尹家人再有什麼瓜葛，但是呢，尹曉苒湊上前來找罵，她總不能不應戰吧？
她就靠着病房的門，擺弄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忽略了明森看向自己的視線，兩秒鐘後，纔是擡起波光瀲灩的眼睛。
“明家人都不喜歡我又怎麼樣？就算我真的要和明聿結婚，和我結婚的人反正是明聿，以後和我生活的人也是明聿，不喜歡那就更好了，自立門戶搬出去住，大家眼不見爲淨。”
殷蓁蓁吹了口氣，眯着眼睛，說話毫無顧慮，反正，明家的人對她來說都不在意。
“可是你就不同了，你就算能讓明家人喜歡又怎麼樣，明聿又不喜歡你，就算你們結婚了，他不喜歡你也不會喜歡和你一起生活，你有什麼意思？”
殷蓁蓁慢條斯理的說着，一句一句一個字一個字，卻都是砸在尹曉苒的心上。
她處心積慮了這麼久，爲的就是能嫁給明聿，成爲南市上層圈子裡的人。
可是，也不僅僅是能嫁給明聿，如果明聿能愛她就是最好的，可她不明白，她處心積慮努力了五年，溫柔貼心地在他身邊五年，都打動不了他，爲什麼殷蓁蓁一出現，什麼事都亂了！
尹曉苒咬牙切齒的，醫院過道里都彷彿夾雜着女人醋味和火藥味的氣息，她冷冷盯着殷蓁蓁，“殷蓁蓁，想不到你還是這麼不要臉。”
殷蓁蓁笑呵呵的，“我也想看看你是多麼要臉的跪求明聿和你結婚。”
尹曉苒臉色一變，揚起手就要揮下一巴掌。
殷蓁蓁做好了擡手接住的動作，可一邊，明森的動作卻是比她快了一秒，他穩穩牢牢地接住了尹曉苒的手腕，溫和的臉上一片沉靜，開口時，聲音晦澀隱忍，“尹曉苒，我想和蓁蓁單獨說一會兒話。”
明森朝殷蓁蓁看了一眼，眼底裡有掩飾不住的落寞和傷痛。
殷蓁蓁心裡一沉，漂亮的脣角也沉了下來，“明森，我沒什麼話和你說。”
“殷蓁蓁！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