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都和我媽咪差不多大了，我平時也不牽我媽咪手的。”
殷蓁蓁的眼皮挑了一下，聽着明聿這句話，表情都僵硬住了，一邊的明太太從久遠的記憶裡找回了那麼一點從前的記憶，然後點了點頭，“的確是的，阿聿平時不牽我手。”
明聿很認真地看着殷蓁蓁，那臉上的嚴肅，讓殷蓁蓁無法相信他現在是不正常的，只聽他又說道，“我爹地說了，男女授受不親，所以，我從小就和女孩子保持距離，我們明家的家規是不能隨便和女孩子接觸的，只有未來的妻子纔可以。”
殷蓁蓁很驚訝，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遍身邊的明太太。
明太太眼底裡有一抹回憶的悵惘，但她點了點頭，“是，從阿聿懂事開始，霆之就開始灌輸他關於明家那條家規的事情了。”
殷蓁蓁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想了想，輕聲說道，“媽，奶奶，你們今天先回去吧，我想和阿聿單獨聊一聊。”
她的聲音輕輕的，語氣有些失落，明太太和明老太太對視了一眼，她們是有點捨不得現在就離開這裡，可，阿聿畢竟不是真的五歲，他是成年人，他有妻子，他的事情，由他妻子來做是最好的。
病房門輕輕地打開，又輕輕地關上了。
對於明太太和明老太太的離開，明聿只是有些皺眉，卻沒多說什麼，好像很坦然地接受了家長離開的局面。
殷蓁蓁在他牀邊坐下，嘴角微微笑着，“阿聿，你知道你是因爲什麼住院的麼？”
明聿掃了她一眼，“不知道。”
有些孩子氣的微冷的聲音，有些陌生的感覺，可是她卻依然喜歡。
殷蓁蓁伸手想摸摸他現在被剃光了頭髮包着紗布的腦袋，可指尖還沒有觸到他的腦袋，明聿就躲閃了一下。
她的心裡忍不住還是有些刺痛的。
明聿看到殷蓁蓁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非常敏感，又非常迅速地解釋道，“我的腦袋很疼。”
殷蓁蓁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我不碰。”
明聿臉上露出舒心的笑容來，好像對於殷蓁蓁的諒解感到高興。
殷蓁蓁想拿出鏡子給明聿照一照，讓他看看清楚，自己現在不是五歲時候的樣子，但她想起醫生另外的話。
醫生說，不要‘拔苗助長’，不要強行讓明聿接受自己現在成年人的樣子，那對他有一定精神傷害，五歲時候的他，肯定接受不了自己變成了成年人的樣子。
所以，殷蓁蓁打消了那個念頭，她抓起明聿的手，很想了解一下五歲的明聿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阿聿，你平時最喜歡做什麼呢？”
明聿一聽到這個，笑了，那不露齒的笑容，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澀，“拆東西。”
拆……東西？
殷蓁蓁很是驚訝，怎麼都沒想到，明聿竟然喜歡拆東西？
隱隱的，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那你喜歡拆什麼東西呢？”
“什麼坦克啊，戰機啊什麼的。”明聿興高采烈地說道，然後不知道想到什麼，神情耷拉下來，“不過，我也就拆過一兩次，被爹地訓得站了一天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