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聿聲音陰沉沉的。
明霆之聽得心也是陰沉沉的。
是這樣麼？
是……這樣麼？
所以這一次上面給阿聿下了很嚴重的停職查辦，就是因爲阿聿勾結了小鷹麼？
可是，小鷹怎麼會走上那樣一條路啊？
明霆之的眸子低垂着，那樣子，看得一向冷情冷心的明聿都有些於心不忍。
父親這個樣子，一下子好像蒼老了十歲，他的父親，明霆之，從年輕時到現在，就一直是驕傲的，一直是意氣風發的，以至於他都快忘記了，自己的父親也是五十多的男人了。
再站得筆挺的身姿，看起來再年輕的容顏，卻不能拂去他經歷過的滄桑歲月。
“所以說，上面的憤怒指責，都是有其事了？”明霆之過了半響之後，纔是艱難地問出聲來。
等他這句話問出來後，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件事。
立馬擡起頭來，目光中瞬間迸發出來的光芒讓明聿忍不住別開了視線。
“是不是一切都是個誤會，小鷹這幾年在曼國，也不是……也不是和之前那毒瘤一樣做盡壞事，他只是……只是有苦衷，或者被人威脅，或者是失憶了不記得自己從前是誰，又或者是……”
在明聿重新投過來的視線和沉默裡，明霆之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說什麼，又該怎麼說，所以，聲音也戛然而止了。
“他沒有被人威脅，也沒有失憶，他還是他，陸天鷹，至於苦衷有沒有，這要問他自己才能清楚。”
明聿等到明霆之的聲音徹底冷靜下來了，纔是說道。
明霆之忽然有些站不穩，身體往後跌了一下，明聿扶着他坐在了沙發上。
“曼國軍方認定我和他是一夥的，混在那一片區域，甚至懷疑陸天鷹是潛伏在曼國的華國軍人，目的是竊取曼國軍方秘密，而陸天鷹的確關係滲透入了曼國軍方各層，昨晚上，曼國軍方高層之間人心惶惶，已經揪出了不少於陸天鷹有勾結的人。”
“我在曼國，參與了這次金三角圍剿行動，曼國軍方懷疑軍長只是與陸天鷹演出了一場戲，原本要把握扣押在曼國調查，所以纔有了我那一份報告傳到上面，”
明聿簡單兩段話，將這次的‘勾結’對明霆之解釋清楚。
假如是別人，明霆之還會震怒，但那人是陸天鷹，他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
“上面對你的懲罰，暫時是停職查辦，你要接受軍事法庭的調查，從明天開始就要被革職了，原定於後面幾天開始的培訓陸戰隊員進行特殊任務的任務也取消。”
“延遲到後天，明天我要陪殷蓁蓁去法庭。”
“蓁蓁？她出了什麼事？”
“不算什麼大事，被人誣陷了，要去把場子找回來，否則，她以後沒法在娛樂圈混。”
明聿說完，明霆之皺了皺眉，“你知不知道，那個圈子亂的很，作爲軍嫂，她……”
“蓁蓁是我妻子，關於我妻子的事情，我和她自己商量就好。”
明霆之看着這個讓他的同僚們都羨慕的兒子，心裡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
吃過飯，幫着六六洗好澡，哄好她睡覺後，殷蓁蓁卻沒有任何睡意。
上樓拿了手機，明聿在洗澡，她轉身下了樓，準備去花園裡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