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戰站在客廳裡面，想了想，去了客房，開始給殷蓁蓁鋪牀整理牀鋪。
殷蓁蓁站在牀邊，二十五年了，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生母，她的心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很緊張，很激動，也很感慨，眼底裡面有溫熱的東西在滾動，好像隨時都會落下來。
李霜的視線很溫和，在看到殷蓁蓁的一瞬間，眼底裡有些恍惚，隨即，眼圈微微紅了，她對殷蓁蓁招了招手，“坐近一點，我的女兒。”
她溫柔而充滿善意的聲音，讓殷蓁蓁心底裡的緊張一下子都消失了，眼睛裡的淚水一下子忍不住了，全部滾落了下來。
“媽……”
殷蓁蓁叫了一聲，那一聲，飽含了她很多感情，有終於見到母親的激動，也有一些委屈，還有一些感慨。
她終於可以真心實意地叫一個人媽，那個人就是她的生母，也只能是她的生母。
儘管當年她沒有把自己養大，但她將最好的留給了自己，她以爲那是對自己最好的安排了，所以，她不怨她。
現在的重逢，她很感激，很高興。
殷蓁蓁坐到了牀邊的椅子上，看起來，李戰經常坐在這個位置，所以這把椅子好像一直就在這裡的一樣。
李霜坐在牀上，仔細端詳着殷蓁蓁的臉，殷蓁蓁也仔細看着面前的中年婦女的臉。
眉宇間很是溫柔，透着一種知性，略微發福，皮膚白皙，頭髮之中有一些白髮夾在裡面，可她氣度從容優雅，看看得出來年輕時候的風姿。
“蓁蓁，你和我年輕時候長得真像。”
李霜的手指劃過殷蓁蓁的眉眼，聲音裡面滿是感慨。
“嗯，哥哥給我看過媽媽年輕時候的照片。”殷蓁蓁點點頭，笑着說道，“看着媽媽，我就知道我以後到了中年是什麼樣子的。“
殷蓁蓁又是哭又是笑的，那張漂亮清麗的臉一時看起來有些讓李霜發笑。
李霜笑了，眼角的魚尾紋都透着一種知性優雅，“媽生病了，沒保持好身材，你不一樣，你要好好保持身材，好好保養，等到了我這個年紀，依然是漂亮美麗的。”
殷蓁蓁點點頭，眼睛和鼻子卻更酸了一點，李霜的身體不太好，就是從生下她之後開始的。
“哎，當年……”李霜看着殷蓁蓁，眼底裡真的有很多的愧疚。
可殷蓁蓁卻不想聽那些愧疚了，因爲她覺得，現在他們母女能相聚就好了，“媽，我們現再能相聚，我很滿足了，真的，很滿足，對了，媽，我有一個特別可愛的兒子，小名草草，大名明時默，還有一個特別可愛的女兒，小名是六六，大名還沒想好，草草不在身邊，下次我爸六六帶過來……”
殷蓁蓁高興地說起了自己的事情，說起了六六，說起了草草，最後，還說起了明聿。
提到明聿，殷蓁蓁臉上不自覺帶起了一些甜蜜，當然，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說起明聿時，心情是甜蜜的。
甚至，說其他的時候，她就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