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現在卻發生了。
以前想要讓他去做的事情，現在他真的做了，她心裡面卻沒有她想象中的高興，反而，她覺得自己的心收得緊緊地，說不出來的難受。
明聿……
明聿的信仰，好像一下子倒塌了。
他所堅信的併爲之付出了自己的青春，爲之付出了很多代價的信仰，沒有了。
從此之後的明聿，就只是一個退伍軍人，他不再爲此去拼命，曾經的過往，也只會隨着回憶慢慢的消散，如雲煙一樣，轉眼就不見了。
一個人沒有了信仰，在世界上就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生活也沒有了意義，變得蒼白起來。
“阿聿，你……真的提交了麼？”
殷蓁蓁的心又是一窒，抱住了明聿，擡頭看着他，眼睛裡有些溼潤。
她不高興，她不開心，她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場面，她不想要明聿變得沒有信仰，變得如同行屍走肉一樣。
他從前低調內斂着的沉穩樣子，令她着迷，那種矜貴倨傲，令她歡喜。
“嗯，提交了，高不高興？”明聿捏了捏殷蓁蓁的臉。
殷蓁蓁捉住他在自己臉上亂捏的手，一臉正色，“我原先是希望你不去做那樣危險的工作，然後可以有一份安定的生活來陪我，可是，我不希望是你的信仰破裂了纔不做的。”
“我希望你能把一切交給下一個接替你工作的人，然後非常安然地退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反正，不是現在這樣。”
殷蓁蓁有些凌亂地說道。
明聿的眸色閃爍了一下，殷蓁蓁說得再顛倒，他都明白。
“傻瓜，都一樣。”
“這怎麼能一樣！”殷蓁蓁並不覺得一樣！
明聿那氣勢，完全外放的強勢，他笑了，聲音低沉有力，“在我心裡，只要是在這個年紀退伍了，那都是一樣的。”
殷蓁蓁一怔，身體都僵硬了，下面的話說出來的時候，都有些晦澀，“對你來說，都一樣麼？”
“嗯，對我來說都一樣。”明聿點了點頭。
原來，對他來說，都一樣啊。
殷蓁蓁想着，明聿和她到底是不一樣的，明聿那麼小的時候，就進了部隊裡進行軍事化訓練，很小的時候，就是一個軍人了。
在他的心裡，在他的世界裡，他會一直做軍人，會一直爲大家去尋安定的生活，這是一輩子的事情，直到他老了，退休了，甚至直到他因此殉職，他從來沒想過臨陣退縮，從來沒想過半途而廢。
不管是什麼理由，他現在退伍了，那就都一樣。
殷蓁蓁咬咬牙，哼哼一聲，“那我們就好好活，你做我的王牌經紀人！有你在我身邊，沒人敢潛規則我！沒人敢欺負我！我們兩攜手勇闖娛樂圈！你肆意的活，不需要因爲你軍人的身份隱忍什麼！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明聿哈哈笑了，貼着他的胸膛的殷蓁蓁能聽到他胸膛裡的笑。
“是啊，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就算說我用關係又怎麼樣！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了，明氏集團的大股東，總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