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蓁蓁的面目沉靜，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來，但明顯她是在思考，很認真地思考這件事。
李戰低下了頭，陰測測的不爽的目光終於從李曈的身上挪了回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他輕聲說道，“蓁蓁，這是一個好機會，不能錯過。”
李戰低了頭，語氣很認真。
殷蓁蓁知道，他低頭和自己說這話的時候，何嘗不是在對李曈的低頭。
剛纔，李戰對李曈說了那樣的話，明顯，他們與李曈是絕對不可能有和解的可能，而現在卻變成了他們要對李曈有所求。
有所求的人，必定是對對方先低頭的那個人。
所以，李戰低頭了。
高傲如他，決定低頭了。
殷蓁蓁擡頭看着李戰，眼圈有些紅，神色卻還是有些猶豫，“哥……”
李曈是他們母子三人的仇人，是李曈奪去了李霜的一切，改變了他們母子三人的命運，他們與李曈是絕對不會有和解的一天的。
沒有和解，唯有低頭。
如今的局勢，便只有他們低頭。
可縱然是她，都不想低頭，更何況是知道了從前李霜和李曈那些事那麼多年的李戰。
李戰對李曈的仇視和敵意她很清楚。
“明聿現在這樣，是我的錯，能讓他好起來，能讓你重新擁有一個正常的美好的幸福未來，是最好的結果。”
李戰攔住了殷蓁蓁接下來可能要說的話，認真說道，低着頭，“我們與李曈的恩怨與仇恨，這件事過後再說，先把明聿治好再說。”
殷蓁蓁想了想，還是有些猶豫，她咬了咬脣，“哥……”
“聽哥的沒有錯。”李戰斬釘截鐵地說道，語氣裡沒有任何猶豫。
他比殷蓁蓁還要想要明聿恢復正常。
他把現在的這一切都歸結到了自己身上。
“蓁蓁……”明老太太走到殷蓁蓁身邊，拍了拍殷蓁蓁的背，眼神裡是詢問的意思。
那代表着尊重。
可殷蓁蓁也是能從明老太太的眼中看到一些期盼與希冀的。
那也是她自己的希冀，所以，她怎麼可能去拒絕這樣一件事。
殷蓁蓁輕輕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李曈。
李曈就那樣看着殷蓁蓁，似乎早就知道了她一定會轉過頭來，用那樣充滿希冀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的眼神居高臨下而充滿惡意。
那是勝券在握的勝利笑容。
殷蓁蓁早就知道，李曈拿着那幾張紙來到這裡，目的當然不會那麼簡單，“你有什麼條件。”
李曈笑了，“還算是一個聰明人。”
李戰一聽，瞳孔猛地一縮，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件事。
而明老太太和明太太瞬間也想到了一件事，神情緊張。
草草歪着頭看着李曈，他不認識這個女人，但是，他看到她就覺得不喜歡，就覺得非常討厭。
他拉了拉殷蓁蓁的衣服，“媽咪，不管那個女人說什麼，你都不要答應她。”
草草那張與明聿相似的臉上，似乎連神情與高傲都是一樣的。
他不喜歡那樣的人用交易來給予幫助。
他要替爹地保護媽咪。